清幽水潭的右邊,站著一襲少年修長的身影。淺藍色的牛仔外套在微風中搖曳,增加幾分蕭索寂寞,全身散發出淡淡的藍色憂郁。黃昏的陽光透過稀疏的綠葉傾瀉而下,稀稀疏疏,給少年瓖嵌上了暗黃的光暈,干淨修長的背影讓人恍惚間產生了幻覺,頓時我有股踹自己的沖動,怎麼人和人的差距就這麼大呢?!
等他轉過身,才看見,那柔軟的栗發、精致的五官和似笑非笑的容顏定格住了時光,似曾相識的容顏,讓我有股兩人相識已久的錯覺。
「你有跟蹤別人的癖好嗎?」他嘴角上牽,劃開一個優美的弧度,帶著濃烈的嘲諷意味看著我,把我拉回了現實。
你TMD的才是追蹤狂。
我淡淡地回擊,「我怎麼不知道這塊地方有你的署名。不是每一次的巧合都是刻意的安排,別總是往自己臉上貼金。不過對于某個有幻想癥的人來說,也情有可原。」
「欲擒先縱是你慣用的把戲,現在你又想演哪一出?」他听了之後,臉色陰沉地向我逼近,似乎想把我掐死。
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叫的啊!真的叫的啊!
我瞠目看著他,感到強大的壓迫感,我只好被動地往後退。早知道就不回應了,但我就是嘴賤,口比腦袋轉得還快,以至于沒有注意後面是什麼,「戲如人生,人生如戲。我演哪一出關你屁……啊!!」我腳一滑,重心向後,整個人以極其狼狽的姿勢往後倒去,只听到強烈的「咚」一聲,四周濺起了雪白的浪花。
不!!我像一般溺水者一樣,手腳反射性地掙扎,雖然知道越掙扎沉得越快,但是理論與現實畢竟是有差距的。例如那麼多人當官前不都說拒絕貪污,要為人民服務,實質上不都是趟了渾水。
「救我!!葉、樺……」我扯開嗓子大喊,反而讓水有機會涌進我口里。
「咕嚕咕嚕……」我又喝了幾口水。
媽呀!這水潭有那麼深嗎?我不要死啊!我還沒有入黨呢,還沒有為人民服務,欠溫柔的早餐錢還沒有還,最重要的是,我還沒有知道ML是什麼feeling。辛辛苦苦考上大學之後卻溺水身亡,好挫啊,要死也要死得光鮮點,有點意義嘛。
我已經失去掙扎的力氣。感覺眼部好沉重,身子也越來越重,水慢慢溢過我的頭頂,我的身子也沉下去。
好冷啊,好冷啊……冰冷的水刺骨的寒……
早知道就要學會游泳了!好難受,葉樺!葉樺……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好累啊……好累……我慢慢失去知覺,大腦一片空白……
恍惚中,頭腦里呈現另個一個場景。
游泳池內。
男生看到女孩不停在水池里掙扎,立即跳進去,向她靠近,摟住她縴腰,拉上岸。
「笨女人!!」男生用毛巾圍住正在瑟瑟發抖的女孩。
「哈、哈啾!」女孩用毛巾環住小身子,冷得直打噴嚏,才發現男生眼里隱約的怒氣,不好意思地說,「人家想學會游泳嘛。以後溺水了就不用擔心啦。」
男生看到這副委屈的模樣,最終心軟,無奈地說,「下次不準瞞著我來1.8米高的泳池游泳。」
「恩恩!」女孩偷笑地點頭。
男生嘆口氣,揉揉她**的頭發,「不用擔心你會溺水,因為我會一直在你身邊。」說完,拉著女孩的小手往室內走去,幫女孩吹干頭發。
兩人的身影慢慢變得模糊,越走越遠!
不!別走!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麼要纏著我?!別、別走……我在心里咆哮,可是沒有辦法阻止。
「別、別走……別走……」大腦一陣混亂,我迷茫地往前追逐。
「醒醒!女、人!女人!醒醒!」
突然,有一陣很著急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是誰啊?迷迷糊糊中我後頭,循著聲音的方向走去,離聲源越近的時候月復部被壓擠的感覺就愈強烈。
「咳……咳咳……」我不停地咳嗽,把灌進肚子里的水咳出來,急促地呼吸,第一次感覺呼吸空氣是那麼美妙,那麼重要。
我緩慢地睜開雙眼,葉樺的頭像越來越清晰,他著急地摟著我,眼里赤果果地呈現出他的慌亂與關心。
這個外冷內熱的家伙。我想笑,但是笑容還未來得及成型,便又陷入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