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紫衣人倒底是誰呢?原來紫衣人就是江湖上,黑白兩道人士敬而遠之、人人懼怕、行蹤詭密、亦正亦邪的霧影宮之宮主——伍燁影。
霧影宮,在江湖中,十分的神秘,就像人的臉上覆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江湖人士只聞其名、不見其貌,對其宮主伍燁影,更是孤漏寡聞。江湖中,曾有人懷疑,霧影宮是否真的存在?
這次,宮主伍燁影親自帶領二名隨身侍衛,從昊辰帝國到紫金帝國,一路追蹤江重,只因為江重的身上,懷揣有前朝浩陽帝國的皇室遺留下來的藏寶圖。
原來江重的祖輩是浩陽帝國最後一位皇帝——重光帝的一名隨身侍衛,深得重光帝的信任與器重。在浩陽帝國即將國破之時,重光帝將繪有皇室寶藏埋藏地點的一張地圖,慎重地交托給他,並希望他將這分地圖,日後交于幸免于國難的皇室慕容氏子孫。
江重的祖輩信守承諾,他們為了守護好這分重托,每一代子孫中,只有一人知曉藏寶圖的存在。就這樣,江家一輩輩地傳承著這一份密秘,一代又一代地,密秘尋找浩陽帝國皇室,幸存下來的慕容氏遺孤。
可惜,傳承到江重這一代,出了差錯。江重有一位大哥,名江冬,游手好閑,經常流連于青樓賭坊之間。江重的父親江原,在彌留之際,將江重喚到房中,把江家的密秘說給他听,希望他繼承江家世代前輩的遺志,將這個密秘傳承下去。江重在父親江原面前,發誓立下宏願,一定不負重托,守護好藏寶圖。
可事有萬一,說來奏巧,江重的大哥江冬,幾乎一天到晚不著家。這一天,他因在賭場將錢輸個盡光,不得不提前回家取銀子。江冬路經父親的房門前,隱約听到父親與弟弟的對話,一時好奇,就貼到窗下偷听,卻听到父親說什麼藏寶圖,而且還將藏寶圖給了弟弟。江冬心中感到十分的不滿,覺得父親偏私、向著弟弟。但因不敢當面質問父親的決定,只好帶著一肚子的怨氣,回房取了銀子,上青樓喝花酒去了。
在青樓中,江冬因忌恨父親的偏心,酒從肚腸過,話由口中出, 哩啪啦地,把家中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出來。江家懷有藏寶圖的消息不徑而走,一時引起江湖黑白兩道的蠢蠢欲動。江原被大兒子江冬一氣之下,撒手人寰。江冬自知自己犯下不可饒恕的過錯,十分的後悔,但事已至此,只得與江重兩人,草草葬了父親。江重讓大哥江冬攜帶家人返回鄉下躲避,自己則懷揣藏寶圖遠遁他鄉。
「可查出那小斯的來歷?」伍燁影冷聲發問。
听到主子的聲音,齊文打了個激靈,丟掉心中的糊思亂想,全神貫注地回報︰「我們從那小斯的口中,還打探到一個異外的消息,他居然是右相祝善仁派來的。」
「呵呵,沒想到本座這樣一個讓人人恐懼、遠遠避之、毫無實權的人,還能得到右相如此的注意呀!」伍燁影譏諷地冷笑。
「主上,並不是人人像你所說的那樣,你在屬下的心中,並不恐怖,反而是最仁善、最憂秀的人。比那些虛有其表、欺詐世人、壞事做盡、喪盡天良、狼心狗肺的人,不知好多少倍。屬下以追隨主上身邊為榮而慶幸!」齊文從主上冷嘲的話音中,听出主子心底不為人知的悲傷與淒涼,他急忙表述自己對主子的敬意,希望溫暖早已看破世情冷暖,變得絕心絕情的主子。
「主上,屬下的心意與齊文相同,屬下以追隨主上身邊為榮,並且萬分慶幸!」齊武走上前,抬頭勇敢地直視主子,鏗鏘有力地表達對主子的敬意。
伍燁影見齊文、齊武,居然毫不膽怯地直視他那被世人稱為真魔之眼的黑色雙眸,而且擲地有聲地表達對自己的關愛與敬意,一絲暖流流入心間。他那一貫冷冽深邃的黑如暗夜的雙眸,變得柔和起來,嘴角微微揚起,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含帶戲謔地響聲,「是嗎?那你們每次直視本座的眼楮時,為什麼要把視線移開呢?」
齊文、齊武听到主子的提醒,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他們竟然勇敢無畏地抬頭直視主子。他們還來不急感嘆竟然看到了主子千年難得一見的微笑,以及那微帶柔和的黑眸,一發現主子正凝視著自己,條件反射地低下頭,避開視線,吱吱嗚嗚地為自己找借口。
「呵呵,主子的威勢太大、眼帶魔力,屬下膽子小,受不住主上的威壓、震懾,屬下正計算著再練練膽子。」齊文尷尬地笑笑,為自己的行為找借口。
「呵呵,齊文說的對,屬下的膽子恁小了點,正計算著練練膽子呢。」文武連連點頭,不自在地笑著附和。
「哦,這樣呀。那本座就多幫你們練練膽子吧,以盡主子對屬下的體恤之心。」伍燁影好似才明白他們不敢與他直視的原因,好心地向齊文齊武伸出友善之手。
啊,不會吧,本來他們在主子的面前,膽子就這麼點大,不知道在主子的幫助下,是膽子變的更大呢,還是比現在更小呢,而且,他們不想每天身處水深火熱之中呀。齊文齊武急急地出言婉辭︰「呵呵……,主上日理萬機,屬下的這點小事,不敢擾到主上,還是屬下慢慢練習吧!」
「那好吧。你們練得有所成效時,記得告訴本座,本座會來驗收你們的成果。」伍燁影爽快地不再為難他們,但也沒有輕易作罷,只是給了他們一些緩沖時間。
「是,謝主上。」齊文、齊武滿臉地愁苦,不情不怨地答應主子的要求,心中為如何度過即將到來的苦難日子,反復思量著對策。
伍燁影看著齊文、齊武兩人愁眉苦臉的樣子,心情大好,適閑地做回椅子上,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放下茶杯,右手扣擊著書案,發出「哆哆」的聲音,拉回了齊文齊武兩人神游的心思。
齊文齊武趕緊收正心神,恭敬地站在書案下方,聆听主子的吩咐。
伍燁影見他們僵硬的站在那里,讓自己看著難受,抬手指指東窗邊的躺椅,「坐下來,再回秉吧。」
「是,謝主上。」齊文、齊武端端正正地座到躺椅上。
「〔百藥門〕查得如何?」伍燁影恢復一貫的語調,冷聲問道。
齊文站了起來,回秉道︰「據左護法傳來的消息,〔百藥門〕中近來並沒有異動,而且對以往被〔百藥門〕逐出的門人,逐一排查,也並沒有發現他們有煉制過〔二重天〕之毒。再者,這些被逐出〔百藥門〕的人,也不敢再繼續煉制〔二重天〕,因為一旦被發現,〔百藥門〕將不再沽息,不管他藏在何處、身居何位,定追殺他到天涯海角。
若說〔百藥門〕最近是否有門人踏足江湖,倒是有三個,不過卻不能肯定他們是否有煉制過〔二重天〕並將之流入江湖。他們分別是〔百藥門〕的少門主祈笑、祈悅二兄妹,以及紫金帝國的戶部尚書沙一諾的次子沙少冉。這三人雖結伴同入江湖,但其原因卻不盡相同,少門主祈笑、祈悅二兄妹是為了參加賽馬大會而來,而沙少冉因學藝有成返回家中。
主上,屬下收到的消息就這麼多。」說完,齊文重新坐下。
「主上,上午這段時間,屬下到紫華城中諜影堂的分堂收集情報,據我們的暗諜探听來的消息,昨天夜里,戶部尚書沙一諾在書房中,接見了一位蒙面黑衣人,二人密談了一會兒。之後,黑衣人離開了,而沙一諾連夜冒雨趕往皇宮的天牢,他所見之人竟然是從我們手中被黑衣人劫走的江重。」隨著齊文的話落,齊武站起身接著回秉。
「呵呵,這事情是越來越復雜,也越來越有趣了。」伍燁影慢不經心地發著感嘆,靠在椅上,閉目思索了一會兒,接著問︰「那依你們之看,此事有什麼玄機呢?」
齊武擰眉分析了一會兒,把自己的推測說了出來,「據齊文所獲消息與屬下查來的消息,兩者相互綜合,提供〔二重天〕之毒的人必為沙少冉。沙一諾既然能夠暢通無阻地進入到皇宮的天牢重地探人,一定與紫金帝國的皇帝同屬一個陣營。那麼,昊辰帝國的右相祝善仁不是與紫金帝國勾結,意有反叛之心,就是為紫金帝國的間隙,在昊辰帝國必有不詭圖謀。」
「主上,既然我們知道江重被誰抓了去,是否要再把他搶過來。」齊文站起身,向主子提議道。
「不,沒有必要打草驚蛇、暴露我們的底隙,而且,再把江重搶過來已沒有什麼意義,我們只需靜觀其變就可以了。」伍燁影否決掉齊文的提議。
「主上分析的是。」齊文信服地說。
「傳令下去,讓諜影堂查清右相祝善仁、沙一諾的身家背景,密切注意祝善仁、沙一諾、紫金帝國皇帝後續的一舉一動。還有讓諜影堂向江湖散布〔二重天〕重出江湖之事。哼,敢對本座使毒,不給點教訓怎麼行呢。」伍燁影臉上露出陰狠的笑,冷冷地下達命令。
「是,屬下領命。」齊文、齊武高聲答應。
「主上,那我們還要在紫金帝國逗留嗎?」齊文見這次追蹤江重的事已告一段落,提問道。
「要逗留一段時間,賽馬大會結束後,我們再走。趁這一段時間,不防也來湊湊賽馬大會的熱鬧。」伍燁影淡淡地給出答案。
齊文、齊武听完主子對接下來一段時間的按排,臉上興奮地揚起了燦爛的笑。
伍燁影掃了齊文齊武一眼,囑咐道︰「雖說沒什麼緊要的事,但每天還要密切注意諜影堂傳來的消息。」
「是,請主上放心,屬下定不敢忘記正事。」齊文、齊武急忙收起笑,嚴肅地保證。
伍燁影透過書房的窗戶,看了一下日頭,吩咐道︰「正午時分到了,大家快到前院去吧,不然,劉叔就要來催我們了。」說完,站起身,當先走出書房。
齊文、齊武兩人經主子的提醒,肚子還真餓得慌,見主子出了房門,快步跟上,緊隨主子身後。三人剛走出東樓,就看到管家劉誠向他們的方向迎來。
劉誠看到他們三人出來,笑著迎上前,「主子,午善已經擺好了,我們快去前院善廳吧。」
「好。劉叔,你不需要白跑一趟的,你看,我們不是自己上前院來了。」伍燁影略帶埋怨地說。
「主子,這一點路不算什麼,累不到我,呵呵……」劉誠听出了主子話中的關心,高興地笑了起來。
劉誠在前引路,伍燁影與齊文、齊武跟隨在後,一行四人往前院善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