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女真部落 第一卷 科技強人 002 勇敢一回

作者 ︰ 庸中壽

別人還沒反應,任杰卻先竄了起來,滿屋子的人都被驚呆了。任杰把屋里的人看都不看(他不敢看),兩眼緊盯門口那名衣裝破裂、滿臉血汗的完顏士卒,焦急而氣憤地問︰「誰搶了我們的牛羊?」

任杰變了,真地變了,站在炕上比他原來高出一頭,壯出一圈,不再是那個單薄的高中生,整個一個彪形大漢,連聲音都變得粗獷了。

任杰的‘復活’,可以說是剎那兒間作出的決定,剛才閉眼旁听的時候,他就听明白一處關鍵,烏古乃臨陣墜馬(任杰的想法,這個突發事件似乎跟自己有關,不然自己怎麼會佔有烏古乃的身體?當然這需要以後慢慢確認),是件很丟人的事,因此斡骨剌才看不起他,三爺等人也才有機可乘。電視劇中不是說,男人最最重要的是勇敢嗎,那麼解決問題的關鍵,就是重樹烏古乃的英勇形象。

同時,也可以避免眼前尷尬的局面。

過去十八年,經歷戰爭不可能,但是打架鬧事任杰確是把好手(因為漂亮的妹妹總有人想佔便宜,因為搶廢品需要趕走競爭者),而且農村的孩子,騎馬總是有的,任杰自信自己即便騎不好,也不會輕易掉下去。有了這點自信,又由于形勢緊迫,任杰才挺身而出,決定開始他的新生活。

報信的士卒羊皮做成的上衣被砍出好幾個窟窿,有兩處還在向外流血,士卒不清楚屋里發生的事情,見到烏古乃跳起來發問,便趕忙行禮稟報︰「是耶悔人,耶悔人把我們的牛羊搶去了。」

「你前面領路!」

任杰話音未落,人已經跳下炕頭,竄到屋外,全然不顧身後一片吆喝聲。正好門邊停著匹馬,韁繩、馬鞍都是備好的,很可能就是那士卒的座騎,任杰飛身跨上,揮手向周圍震驚的人們大喊︰「拿起你們的兵器,跟我去把被搶的牛羊奪回來!」

震驚的完顏人一片歡騰。

完顏人屋外院牆都沒有,更別說院門了,亮堂堂的沒一點遮攔。任杰有點發蒙,完全陌生的環境,東西南北都分不清,好在前面已經有人上馬,開始向外急奔,算是解決了路途的問題,任杰跟著就行。

沿途光禿的樹梢與干燥的黃草,表明季節已入深秋,戰馬的飛奔讓任杰感到頭頂涼颼颼的,用手一模,上面居然沒有頭發。滿族人也是剃頭的,只不過他們剃的是腦瓜門,任杰現在連頭頂也是光光的,腦後也沒有滿清人的那條大辮子。小辮到有幾根,摻雜在頭發中間,呈四周圍散開分布。

「這他娘的什麼打扮?」

任杰悄悄留意自己的裝束︰頭上系著黑色紗制的頭巾,頗像孫猴帶的緊箍咒,兩邊各綴下來二寸,護著兩耳,綴下的部分還有六七寸長的帶子;帽子非常滑稽,上衣卻還湊合,一件不知道什麼皮做的及腰小襖,窄袖、盤領、扣子盤旋至左腋(所謂左衽),襖下是里皮外布的長褲,腳上則是半高腰的皮鞋(剛才躺著沒月兌鞋?)。

「我這是穿越到哪兒了?」

這身打扮不倫不類,任杰從沒見過,電視上也不曾看到過,別人穿越都是有朝有代,任杰穿越卻成了一筆糊涂帳。而且任杰身體的變化,遠非他觀察到的那些,剛才上馬就有點懸,任杰本來擔心自己會上得不利落,結果是他上得太利落了,差點就跨到馬脖子上,這是因為他現在的力量遠比過去大。

前邊已經有人帶頭沖出,任杰緊隨其後,努力保持著平衡,心中默念︰「老天保佑,可千萬別再掉下去。」騎了一會兒覺得沒事,任杰膽大起來,開始豎起耳朵向後偷听,身後那聲聲「加加」的吆喝,讓他覺得自己賭對了。

小說中任杰影響深刻的角色很多,其中自然少不得韋爵爺,這潑皮除去溜須拍馬啥本事沒有,卻能應對大清朝最為英明的康熙爺,還在他手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任杰這個年紀的學生喜歡韋小寶,是既羨慕他出生貧寒卻混得風生水起,又憋著滿肚子的不服氣,自己那點比他差,有他的運氣肯定做得比他強。

不客氣地講,任杰就是這種想法,嘿嘿。

任杰事先算定,只要自己不掉下馬來,他自導自演的這場大戲就算成功了半大。至于追上去跟人動手,至少眼前應該不會,要知道自己可是碩果僅存的十三爺,比韋小寶還顯金貴,而且是昏迷了三天三夜。

韋爵爺至所以風光無限招人愛,並不僅僅是他有錢有勢有漂亮女人,身後那群跟屁蟲同樣關鍵。人風光了就有這點好處,跟屁蟲都有本事,不然多少個韋小寶也都腦袋搬家,只剩根那話還風光個屁!

盡管任杰用盡全力,還是沒跑多久,就被人紛紛趕超。最先追來的是那個進屋稟報的受傷小卒,他拼命趕超的目的居然是跟任杰換馬︰「少主子換這匹馬吧,你騎的那匹是奴才的。」

任杰心里好笑,這小子腦子笨得像頭驢,現在當然是破馬騎著才安全,難道要換成快馬沖上去給人砍?任杰不耐煩地揮揮手,意思是沒那功夫,示意他騎著好馬在前面帶路,沒想到這家伙正因為丟了牛羊心急如焚,任杰的吩咐還合了他的心意,竟然風一般地沖了過去。

第二個追上來的是位黑大漢,身體鐵塔般矗在馬上,奇怪地是他追上來反而放慢了速度,一聲不吭地緊隨在任杰身後。任杰心想這便是韋爵爺身邊胖頭陀一樣的人物?反正看著像個有本事的,任杰少不得心里又坦然許多。

陸續追趕上來的人是越來越多,任杰自然成為他們的中心,被這群粗黑高大的漢子圍繞在中間,任杰既感自豪又覺心酸,居然想起了他那苦命的父親。

任杰的父親為了他們那個家,也曾在強壯高大的男人們中間表現得生龍活虎,那樣的場景任杰見到過,他為自己的父親驕傲,也明白了什麼是男人的榮耀。任杰和妹妹是父母的心肝,也是他們辛勤勞動的動力源泉,自己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被炸沒了,不知道父母會傷心成什麼樣。

唯一讓任杰感到安慰的,是他死後會得到一點補償吧?這樣或許能夠緩解一下家里的負擔,少了一個人的支出,父母也可以少些勞作。想到自己發誓補償父母的願望竟然落空,任杰難過地流下了眼淚。

戰馬處于極限奔跑的狀態,差不多一個多小時後,前面領路的小卒傳出興奮的叫喊︰「看見了!看見了!就在前面——耶悔人,還有我們的牛羊!」

「好多的牛羊啊。」

還有馬匹,合在一起怕有上千頭,任杰還是在電影里,看到過如此壯觀的景象。雖然大家都不言語,但是誰都能感覺到那種臨戰的激動,任杰更是感到,自己仿佛寄身于一群興奮的餓狼中。

牲畜群離完顏人越來越近,有些已經開始分散,耶悔人顯然放棄了它們,以換取他們逃跑的機會。任杰覺得勝利來得太容易了,簡直就是上天為他特別安排,但他那曾想到,他的賭性糾結著整個完顏部的心,身後追隨著完顏部幾乎全部的力量,連那些傷勢較輕的傷兵,都跨上自己的戰馬,來保護任杰的安全,馬隊踏起的塵土,早讓區區十幾個耶悔人心驚膽寒。

是載牛載羊得勝還,還是宜將勝勇追窮寇?

任杰還在考慮,前面引路的小卒已經繞過牛羊,選擇繼續追擊。任杰的頭腦還是清醒的,他不能置完顏部將士于不顧,也要保證到手的利益不丟失,他吩咐身後的黑大漢︰「留幾個人,趕牛羊回去。」

黑大個愣了一下,馬上便喊出幾個人的名字,讓他們把牛羊往回趕,但是他自己,還是一步不離地隨在任杰身後。

前面最初的幾個黑點,現在是越來越清晰了,那就是搶完顏部牛羊的耶悔人。已經有完顏部的戰士忍耐不住,開始向他們彎弓射箭,可惜相距尚遠,而且在奔跑中,射出的箭大多落在耶悔人踏起的塵埃里。

任杰也想表現一下自己的箭術。

任杰他們家祖先里出過武將,家里還保留著祖輩傳下的一副盔甲,和兩副弓箭。任杰考上高中那年,有一天半夜被尿憋醒,听見母親正跟父親說,有人上門要收這些東西,給的價錢非常誘人。

父親猶豫了很久,最後說孩子們還小,家里的開銷也能維持,上大學才是最用錢的時候。父親不賣弓箭還有個原因,就是快過年的時候,他和任杰帶著弓箭進山,可以獵殺到野雞、兔子之類的山珍,運氣好還能搞到 子之類的大塊頭,春節前這類山貨能賣好價錢,是筆不小的收入,由此卻也練就了任杰一手好箭術。

以任杰原先的力量,他是射不到那些耶悔人的,但是現在他身體是烏古乃的,自覺比原來強壯了很多。而且任杰也考慮了,即便自己射不到,別人也不會說什麼,因為他們也都沒射到,而任杰還是躺了三天水米未進的病號。

如果一旦射到,那臉可就露大了。

任杰覺得自己應該試一試,或者是再賭一把,不然又要被人看作膽怯了。正好他騎的馬上帶著副弓箭,于是任杰一手拿弓,一手拿箭,兩腿緊緊夾住馬肚子,只听得「啪」地一聲,箭沒射出去,弓折了。

顯然任杰是所有完顏人關注的焦點,隨著弓背折斷的那聲響,周圍便是一陣驚嘆聲。跟在任杰身後的黑大漢尤其興奮,催馬快跑幾步,把他自己帶的厚背弓遞過來︰「主子你用這個。」

「這人原來是阿不沙。」

任杰閉眼旁听的時候,將說話人的聲音全都記下了,所以黑大個一開口,任杰就听出他是阿不沙。剛才阿不沙雖然講話不多,卻是極力維護主人的,他現在的表現也印證了這一點。

任杰接弓在手,再次發力,居然拉得個弓滿,而任杰的技藝也有如神助,那箭射將出去,直奔一名衣著鮮亮的耶悔人後背。那人衣著最好,馬也高大,卻不知道為什麼,偏偏跑在最後,任杰的箭在空中畫出一道美麗的弧線,恰好落到那人坐騎的上,那馬吃疼,後蹄飛騰,居然將它沒有提防的主人掀翻在地。

那人掙扎著爬起,還想逃跑,隨後趕到的完顏人將其團團圍住,很快便綁得粽子一樣。他的同伴有幾個調轉馬頭,想來搶救,卻被另一個衣裝鮮亮的人大聲呵斥,他們才又掉轉馬頭,飛奔而去,這次他們奔跑的速度顯然更快。

任杰勒緊馬韁,不再追趕,他身邊的完顏人也都停止前進。任杰催馬來到被擒那人身邊,阿不沙也跟了過來,看清那人冷笑著道︰「我以為是誰,這麼膽大,原來是耶悔部少主人大駕親臨。」

任杰作為二十世紀的杰出青年,這點眼力還是有的,擒賊先擒王,他的箭找的就是關鍵人物。那人瞧都不瞧阿不沙一眼,而是把目光盯在任杰臉上,狂妄地叫囂︰「烏古乃,有本事我們單打獨斗。」

「鬼才跟你單打獨斗。」

這家伙一張口,任杰便明白他為什麼被擒,原來他是個醉鬼。本來任杰就感到納悶,耶悔人既然決定放棄牛羊,完顏人就沒有追上的可能,雙方的距離差著呢,可是他們偏偏就被追上了,原來又是酒精惹地禍,看來控制「酒駕」非常有必要。

同時任杰也感嘆自己的好運氣,這種幸運事都能遇到,早知道就應該偷家里的錢去買點彩票。

知足吧,今天他的表現已經夠搶眼,沒有必要再去冒險。不過任杰一時也想不出理由來反駁訛魯可,還好阿不沙及時幫他解圍︰「訛魯可你還是省省吧,少主子三日水米未進,也能把你射下馬來,你以為砍掉你的狗頭很費勁?」

任杰借機擺出一副高傲神情,轉而吩咐阿不沙︰「告訴大家不要追了,原路返回,護好我們的牛羊。」

阿不沙也是這麼想的,越往前越靠近耶悔人的地盤,完顏部剛受重創,自應避免激戰,特別是少主子好不容易醒來,再出意外完顏人受不得這個打擊。于是阿不沙大聲命令︰「大家都听主子吩咐。」

放馬回撤的路上,任杰得空仔細觀察自己的‘部下’,用‘衣衫襤褸、形容憔悴’來形容他們,再恰當不過。原來完顏人生活得如此疾苦,還要面對冷兵器時代殘酷的肢體搏殺,任杰不由得記起《倚天屠龍記》中明教的那段聖歌︰「熊熊聖火,焚我殘軀。生亦何歡,死亦何苦。為善除惡,惟光明故,喜樂悲愁,皆歸塵土。憐我世人,憂患實多。憐我世人,憂患實多。」

「憐我世人,憂患實多。」

任杰默念這兩句詞,突然生出一種神聖的責任,跟著產生出一個大膽的念頭︰「應該帶領他們過上更好地生活!」

任杰很想問下阿不沙,‘自己’昏迷之後完顏部經歷了什麼。雖然任杰已經知道完顏部受了重創,但是他需要挑開這層窗戶紙,可惜任杰幾次張嘴,卻問不出來,他生怕一個‘常識性’的錯誤,引起完顏部眾人的猜疑。

「前面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

想到剛才屋里的爭吵,想到自己的今後,任杰由衷地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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