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不是這麼個打法兒!
因勞二小姐的怒火呼叫轉移和副都統烏蘭泰被激將,一場亂戰、近戰外加糟糕透頂的遭遇戰,由此以突兀的方式展開。
官軍陣地前,李家軍虐囚的山坡下,敵對雙方的將士大舉掩殺,刀如崩山,槍如亂雲,戚戚卡擦的交疊踫撞之聲不絕于耳。官軍人數上佔優,吆三喝四氣勢洶洶;李家軍單兵素質過硬,常常三五成群構成一個作戰小組,分工協作悶著頭猛砍,刀口箭尖觸及皮肉更觸及靈魂。
「看刀——」丘千總不愧為烏府家將出身,奴才是奴才性格,力氣還有那麼幾分。他使用的戰刀背闊刃薄,同李家軍新兵的兵刃撞擊時嗡嗡作響。
被丘千總籠罩在刀下的是個初上戰場的新兵蛋子,一臉的少年稚氣尚未月兌盡,其全部的軍旅生涯經歷,也不過是追隨李秀成大擺迷魂陣,鬧得官軍雞飛狗走。這類戰場菜鳥雖在李家軍整體英雄主義教育氛圍燻陶下不懼生死,可面對面拼殺起來卻缺少實戰的能力和經驗。
新兵手握一桿長纓槍,見丘千總刀勢凶蠻,很難得地居然毫無怯意,橫過白臘木槍桿便吐氣開聲硬架,結果被丘千總犀利的刀鋒斬斷了槍桿,連護心皮甲也同時被劈作兩片,前胸斜刺里涌起了一長條血槽。好在一側極有特戰隊出身的老兵關照,以刀對刀攔擋住丘千總的連環刀法,新兵這才幸免遇難……
「這……這他娘地打得什麼鳥仗嘛!」目睹以勞益陽為典型的己方戰員紛紛受挫,李秀成氣得眉毛抖得像公雞的頸毛。女乃女乃個熊,滿地丟落的長棍短刃斷胳膊折腿,熬蟹粥螃蟹的零部件都比眼前的場面齊整!
千里眼失手掉在地上,憑肉眼觀看勞家二小姐的小命是否讓烏蘭泰奪去,就成了一份懸疑。上校竭力想從灰蒙蒙烏鴉鴉一片戰團里,搜尋分辨出勞益陽的芳蹤,遺憾的是李家軍的兩個戰斗協作小組裹挾著一排清妖長矛手掩來,把勞益陽烏蘭泰這雙對手,如同漩渦中的浮葉似地一下子被卷得不見了影蹤。
「撅牛,你個 驢子,倒是***幫二小姐一把呀!」上校急吼吼地喊道,嘶啞了聲帶也沒見哪個人響應。大家全都在玩命,刀劍無眼彈矢橫飛,注意力稍有分散,說不準身體的某個部位就會冒出一個血紅的管涌。
李秀成再也按捺不住了,拔出火槍跳下山坡。他這腦人物一動,團繞在其周圍的親兵衛隊自然跟著撲下山,連帶著阿怪等幾位巨型野人亦怪嘯著加入戰團。
上校神勇異常,左右開弓接連擊斃了擋在去路上的兩名清狗小卒。他估計了一下適才勞家二小姐大戰烏蘭泰的方位,腳不停步磕絆著挨擠過去,其時地面上已經倒臥了許多混戰雙方斃命士兵的尸,有幾次上校腳底沒走順溜,險些被尸拌得摔個四仰八叉。他手下的衛士非常盡忠職守,在其行進路經及外部形成了一個橢圓形的真空地帶,凡是意圖接近上校的清妖,均被親兵們一槍一劍地料理干淨,因此上校行進得還算流暢。
「勞益陽——勞益陽——」李秀成邊走邊叫,眼楮四方梭巡,沒留神腳下突然拱起一個血葫蘆般的清妖小校,牢牢抱緊他的腿死不撒手。
李秀成駭然踢蹬幾下無法掙月兌,那小校渾身血粼粼地恐怖之極,猛地張開血盆大口,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齒,便朝著上校大腿肌肉狠命咬了下去……
「哎呀!」李秀成驚駭大叫,「你他媽是人是鬼?別是想吸老子的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