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全身都在火辣辣的疼。
柱子上的瑾萱,全身髒亂,發絲凌亂的交纏在一起,原本絕色的容顏變得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嘴唇破裂,眉頭緊湊著。
摧心的疼痛使她身子顫抖的厲害,昏迷中的瑾萱遭到疼痛的卷席,幽幽的睜開了雙眼。
記得百里明哲在湖面上激戰,箭雨紛飛中,她被一個面目猙獰的青衣人給拉到水中,在烈火蔓延的時候看到百里焦急的面孔,在後來她什麼都不知道了。
持鞭的青衣人已經累得額頭冒汗,可他還是在不斷的狠狠的抽打著瑾萱,因為皇後的命令是他所不能違抗的。
瑾萱知道自己此時此刻肯定是全身無完膚了,空氣中的血腥味和濃烈的辣椒味,她知道這皮鞭肯定是加過好料的。
咬著干裂的唇,隱忍著身上的劇痛,雙眸帶著烈火般的憤怒死死地盯著對面一身宮裝,面貌端莊的,悠閑地喝著茶的貴婦。
「為什麼。」聲音沙啞,說話的時候肌肉就像被東西狠狠的扯一樣,**辣的疼痛著。
胸口不斷的起伏,看著對面的貴婦一派優雅的模樣,瑾萱真的恨不得將她撕成碎片。
果然,蛇蠍美人就是如此,越是雲淡風輕越是手段陰狠的主。
皇後緩緩的移到瑾萱面前,拖著手帕的手挑起她的下顎,那雙丹鳳眼頓時凌厲起來︰「你也配問本宮為什麼嗎?」
厭惡的甩開瑾萱,痛的的從牙縫里擠出‘斯’的聲音。
「賤人,這只是個開始,比起本宮來,這算不了什麼?」
當年妃傾城給她的疼不及她現在的十分之一。
本宮?那就是皇後無疑。上次刺殺她,沒有成功,這次是下來血本也要將她生生的折磨死了。
「我跟你無冤無仇,你憑什麼這樣對我。」她跟皇家確實沒什麼瓜葛,為什麼皇後對她如此的巨恨,而且是深入骨髓的恨,不死不休的恨意。
听了這話後,皇後淒涼的大笑,轉目望向瑾萱的時候已帶上滿目的恨意,聲音陡然變調,道︰「無冤無仇?就算你這輩子,下下輩子也無法還清你的罪孽。」
「你那卑賤下作無恥的娘沒法償還的就由你這個小賤人來償還。」聲音淒厲起來。
看著瑾萱這張和她娘親妃傾城一模一樣的臉蛋,皇後的目光就無比的怨恨。那個讓她一生淒涼,一生絕望,一身是傷,讓她滿腔怨恨的女人,此時她的女兒就在她面前,她怎麼可能會放過?
不會,絕對不會。
妃傾城,你在天之靈,看到你的女兒被我狠狠的折磨,痛不欲生的模樣,你一定會後悔當初的吧,做鬼也不會安寧的吧。
呵呵…現在的她只有滿腔的仇恨,滿眼心思的報復,滿心的利箭與怨恨。
「這麼標致的臉蛋,男人看了魂都被勾去了,要是在這嬌女敕上面輕輕一劃,哎喲…我的小心肝都受不了了。」
輕柔的語氣,配上她捂上心口的動作,還真是像極了。
微風拂過,明明是夏日,卻讓人感到無限的寒意。
人不愛美,天誅地滅,瑾萱頓時臉色蒼慘白。
天下女人誰不在意自己的容貌,誰不在呵護自己的臉,要是來上那麼一刀,叫她怎麼活。
百里明哲會嫌棄嗎?
瑾萱輕輕的,淡淡的笑了,那麼風華絕代,那麼的傾國傾城。「你嫉妒我的容貌,對不對?」
「什麼仇恨那都是狗屁,你嫉妒我娘的容貌,你爭不過她,所以你嫉妒,你恨。」
「看看你現在的滿臉皺紋,臃腫不堪的身姿,躺在床上,就像一頭豬,那個男人看了都沒有**。」
「這些且不說,你蛇蠍心腸,看了都讓人厭惡,當然比不上我那絕代風姿,冰清玉潔的娘親,你這輩子注定輸給她。」
看著皇後越來愈扭曲的面孔,不斷起伏的胸口,不禁覺得吐了一口惡氣。下一秒,皇後的美眸變得陰狠深沉,她知道自己說的那番話刺痛了她的傷疤,也擔心惹火了她自己就這樣香消玉殞。
反正人在她手里,這些也是遲早的事情。
一個女人變得如此恨毒,不外乎一個情字。
她不知道皇後跟她娘親有什麼瓜葛,有什麼仇恨,但看著這樣的皇後,以及那雙無比幽怨無比狠毒的雙眼,她就知道,這事情很嚴重。
‘啪…啪…’皇後被人戳痛了傷口,憤恨無比的給了瑾萱幾記響亮的耳光。瑾萱依舊笑著對著她,微微勾起的嘴角,染上鮮紅,說不出的妖嬈,如朦朧月下的玫瑰說不出的妖冶。
「針板。」咬牙切齒的擠出兩個字,賤人,我不會便宜的你的。
鐵片上無數密密麻麻的細針,泛著冰冷的寒光。兩位青衣人拉著針板連頭的繩子,在旁候命。
「好好伺候著賤人,听不到聲音,你們就喂針板吧。好久沒見紅了,它應該很饑渴,就讓她犒犒這針板吧。」
銀針一點一點的沒入瑾萱的月復部,血一絲絲的滲出,慢慢的暈紅了她的衣衫。干裂的唇被咬的殘破不堪,冷汗濕透了背部,凌亂的發絲凝聚的水珠一滴滴的砸在針板上,瑰麗無比。
不能出聲,死也不能。眼楮不斷的冒著火星,屋里的影子來回的旋轉著,頭越來越昏沉。
「有種直接殺了我。」惹著劇痛,瑾萱擠出幾個字。
若是她今天不死,她日她必定會千倍百倍的償還。現在她才知道百里明哲的嗜血狠戾,平南王的殺人不眨眼,這些都是有原因的。
是她太過于善良了,是她太過于沒用了,才會讓成為現在針板上的食物。
青衣人,見瑾萱依舊不出聲,粗魯的搬開瑾萱的手掌,夾板套上,狠狠的拉緊著。
十指連心,傳遍全身的痛楚,讓瑾萱大叫了起來。慘烈的叫聲劃破茅屋,劃破夜空的寧靜,夾著皇後無比舒心的笑,混淆在一起,在上空久久飄蕩。
銀鉤掛上天際,散著淡淡的柔光。
楚天閣,琉璃宮。
一抹昏黃隨風飄搖,除了滴落的蠟淚,一片寂靜。
百里明哲坐在書桌前,面色陰沉,殺氣流轉。下面的人冒著冷汗,不敢作聲。
「給本尊找,找不到你們也別想回來了。」
「給我滾。」
他百里明哲,楚天君上,竟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在火中被人家劫走,想到這里,他拳頭緊握,隱忍著心中的那團怒火。
忽然,茶杯瞬間倒在桌子上,滾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茶水在地面上蜿蜒的著。
今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查到了嗎?」平南王慵懶的躺在床上,眸光流轉,不知在想什麼?
「屬下無能,未能查到瑾萱姑娘的蹤跡。」
「繼續探。」
瑾萱到底是什麼身份,竟然讓那些人花這麼大的手筆,看來他的小萱兒很神秘啊。听到她被劫走了,他心里很擔心,這個百里明哲竟然連自己心愛的女子都保護不了,那就不要怪他橫刀奪愛了。
涼涼的夜風,吹散了天邊的雲朵,一彎淺月,掛在空中,發出淡淡的柔光。
茅屋中,一燈如豆,隨風搖曳的昏黃了屋內的角落。
地面上,滿身點點滴滴凌亂的血凝結在衣衫上,不堪入目。蓬亂的青絲下雙目緊閉,四肢被束縛著。
瑾萱面色慘白,染上鮮血的唇破裂不堪。
一盆冷水潑在瑾萱的身上,她全身不斷的抽搐著,剛剛凝結的傷口遇到鹽水後,強硬的裂開,火辣火辣的生疼著。
強忍著痛,艱難的挪到柱子邊,看著血肉模糊,無一處是好的手,她怨毒的看著皇後︰「今天我若不死,明天就是你的末日。」
清澈的目中帶著千年的寒冰似的,陰陰的,冷冷的對上皇後的雙眸,皇後不禁一顫,復而換上了笑容。
「你娘死了,你也活不了多久了,上次絕無崖,便宜你了。」
「本宮睡不著,想陪陪你。」她確實睡不著,因為瑾萱在,她要看著她落魄、看她痛苦的樣子才能讓她開心,讓她痛快。
「來人啊,給姑娘沐浴。」慢慢享受吧,小賤人,保你你爽快的喊你娘親。
皇後所謂的沐浴當然不會是真的。而是青衣人將兩瓶蜂蜜灑在瑾萱的身上,不一會而,密密麻麻的螞蟻覆在瑾萱的身上,活月兌月兌的人蟻。
瑾萱不斷的扭著身子,怎麼都擺月兌不了這些螞蟻。傷口撒上鹽水又加上蜂蜜,螞蟻的攻擊,瑾萱面孔扭曲,臉色慘白的不能慘白,意識清醒的感受自己在螞蟻身上為所欲為,痛苦不堪。
「怎麼樣,賤人。」明媚的笑靨,在瑾萱眼中卻是千刀萬剮都不夠。
此時的瑾萱只有惡狠狠的死死地盯著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今夜注定是無眠的。皇後想盡各種法子來折磨瑾萱,僅一天瑾萱就過上了地獄的生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無法形容的痛苦。
而此時的百里明哲,胸口悶的生疼,臉色發青,冷汗從額前滑落他都不曾察覺。
瑾萱,等我,一定要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