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才露,東面的天邊剛剛染上一片魚肚白色,可是那屏障似地矗立在東方的高山峻嶺,卻顯得更黑暗,平添一種神秘的色彩。這時,有一只白色的風鳥在樹林中飛翔,到達了樹林的最高處,它在樹林的枝頭上歡快的跳躍著,那神態看上去愉悅極了。
那歡快的神情時刻影響著李尋歡的心,好久沒有像現在這樣暢所欲言了,心情輕松愉快了,便背負著雙手遙望屏障括蒼山的群山,有點想帶著自己的紅顏知己隱居此山中的想法。因為他知道在繁華的城市也不及青山綠水來得暢快。他也願意相信世上果真有陸地神仙,居住在某一處白雲繚繞的山巔,用雲絮做被褥,用清河的山泉解渴,以鮮美的果子療饑。長嘯于林表之上,鳴琴在流水之濱。無憂無慮,不論是難得的青春歲月,抑或是榮華富貴,都視如浮雲,棄如敝履。
在神仙生活之中,他欽羨的是神仙無憂無慮,無牽無掛。人間的佛道兩門,雖然也是拋棄俗念,但卻不能像山中仙人般那麼自然,一切都像不曾發生似的,他美眸中忽露出惘然之色,因為他又仿佛看見那張出淤泥而不染的玉容。他神采奕奕的虎目中,說不盡有多少情意,于是他在心理低低呼喚著自己的幾個紅顏知己。
在中國武林中,那些讓人羨慕的神仙俠侶,大多都愛好小隱隱于林。所謂大隱隱于朝,小隱隱于林,而中隱隱于市,中國人喜歡講究個中庸,于是最多的人還是選擇了韜光養晦于鬧市,所以青史上的英雄多半出自屠狗賣鞋之輩。只不過問題在于,並非所有市井小民都有資格成為小說中那種隱藏的高手人物,不是每個落魄青年男女都是王子或者公主,你若覺得身邊隨便一個擺地攤測八字的大叔或者街頭行乞的老頭都是扮豬吃老虎的超級,那只能可悲地說明你還是個處男或者未開苞的處女,所幸也意味著天真和憨厚還未離你遠去。
而此時的李尋歡三人則是租賃了一個大大的竹排,大有小隱隱于林的味道,他們來到這個被稱作「小小竹排溪中有,巍巍青山兩岸走」的永安溪。永安溪是仙居的母親河,西起安嶺,東下為臨江,橫貫仙居全境。永安溪被專家喻為「幽谷溪流、清澈見底、終年不枯。據水質專家分析可達國家一級飲用水標準」
看到兩岸翠竹掩映,綠樹成蔭,「獅子迎賓」、「糖葫蘆山」,「石倉古永安溪洞」等桃源景色款款而來,與兩岸的草地、灘林、遠山、藍天、白雲以及溪中的小精靈和悠揚的山歌形成了一道道亮麗的風景線。虎彪不由感慨道︰「公子,這永安溪不愧為山林風水寶地,光看這幽谷溪流,清澈見底的水,我都不由地飲用幾口,再看這一路溪道曲折,空氣清新,花香鳥語,奇趣橫生,讓人溶于自然,回歸自然,這由讓我想在這兒定居的想法。」
李尋歡昂起脖子,大大吸了一口氣,然後輕輕的吐出,這種悠閑自得的神情著實看到虎彪、狼彪二人欣欣欽佩起來。只見他輕聲的說道︰「是啊,一路穿梭于碧水藍天和水光山色中,充分享受大自然的賞賜,真是其樂無窮。再說此地讓人有一種遠離城市的繁華和喧囂,這里的碧水、藍天、遠山能讓你品味到似水柔情般的逍遙溫馨和兩岸奇趣橫生的田園景色。所以說,永安溪是一個遠離喧囂,回歸了它那宛如處子的嫻靜幽雅,象一道晶瑩的白練在仙居大地上舞動,顯得格外清麗月兌俗的山水隱居之地啊。」
狼彪大氣的說道︰「想在這兒隱居那還不容易麼?等把這些珠寶拍賣後,我給你們一人買一套不就行了,听人說仙居永安溪漂流實是人們旅游觀光,避暑納涼,度假休閑的理想場所。到時候公子想來這兒時,不是有一個安樂的居住地了麼?」
虎彪很是配合的點點了頭,大是贊道︰「不錯!」
李尋歡站在竹排板上,清風徐來,吹動著衣服展動,胸襟開闊,感受名川江河的壯麗多嬌,波瀾壯闊,忍不住高喝道︰「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杰!」
他念得心涌澎湃,听得身後虎彪、狼彪二人都拍手叫彩,二人雖然從小沒讀過多少詩,但是這首詞還是感覺詞意里的大氣豪邁,讓他二人听到不由心胸澎湃起來。
此時心中無比暢快,胸襟開闊,徹底習慣了目前這個李尋歡的身份,也融入這個社會的角色中來,再也不想著前世的事了,好男兒志在四方,自己終究還是要下定決心完成自己的心願,要成為地下一代皇者,這功成名就,當世榮華、嬌妻情人成群,恐怕真得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現代的法律是不被允許的,只好待自己強大了,有能力後再尋求一個完美的結局了。嘆江湖數百年,又有何人真得統一了武林,做到了武林霸主?恐怕數來數去也就寥寥幾人爾。自己既然來到這個社會,那就要做到一統地下皇美名朝,完成自己的宏圖偉業,爭取做到萬古流芳的美名。
李尋歡站在竹排上,面臨著溪水春風,觀望兩岸遠山,略無闕處,重岩疊嶂,怪石嶙峋,奇峰嵯峨連綿,溪水清澈見底,奇花異草,繁生于岩間;飛瀑懸泉,懸瀉于峭壁,雄偉壯麗。
想到這次將回去參這次月考,心中莫名期待,不知這次回去是否能考出個第一名,在自己臨時出行之際讓老師給自己培訓了一段時間,一想到這兒心理就是莫名的期待這次月考,想驗證一下自己是不是真得是人間奇才?
李尋歡忽然間一聲長嘯,心意發出,只見戀花靈劍隨即鏘的一聲出現在了李尋歡的手中,蝶戀花出鞘,劍氣如虹,鋒芒頓時迸籠罩在他周圍丈許之內,劍隨身走,展轉騰挪,寒光爍爍,耳邊還時時傳來「咻咻」的劍刃破空聲。
「長恨綿綿,上下幽冥,碧血三漸,輪回十殿,…,…,永久修羅」
李尋歡自從學來的修羅九劍法後,還沒有認真演練過一遍吶,只見此時漫天劍光如網,矯健的身影快似游龍,越來越嫻熟了,一切劍術上的瑕疵都被完善起來,如今差的只是一朝的領悟,如何捕捉那道屏壁,破開後先天真氣最後一重的瓶塞,如果突破這次的瓶塞就可以達到先天境界了,那樣的話,就可以修煉日月麗天大法了。慢慢的李尋歡感覺自己可以使劍氣出體,收發自如時,不再像現在這樣,身體雖能溝通周圍自然的精元之氣化為己用,但是利用率太低了,只是提高了體能極限,溫潤了內髒,在攻擊上比之初期,還沒有更大的提升,只有劍氣出體,攻擊力才有實質的暴漲。那樣的話算已練達「以氣馭劍」「還璞歸真」的高深先天玄境了。
虎彪、狼彪也算身手敏捷,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以一當百或許不能,但對付一般的軍人,斬殺數十人從容而退,還是能辦到的!此時他二人再次看著公子的劍術,完全驚呆了,完全乎他們的想象了,一個人的劍術如何能月兌了體能,達到這等地步?
不一會,李尋歡劍法越來越快,身如魅影,腦海中一股劍意靈念一閃一閃,讓他無法捕捉,卻又好像觸手可及,這時出手揮舞完全天馬行空,不再是修羅九絕劍式了,而是隨手捏來,渾身上下散的氣息越來越強烈,吹得周圍竹排木筏不住搖晃,劍氣越來越強。
又過了片刻,戀花寶劍開始震顫起來,劍身愈來愈亮,灑月兌自如,神行融合,劍鋒吞吐自若,一劍點出,通常劍鋒如繁星亂墜周都是縱橫的劍芒,那劍光的璀璨,當真如同皓月般絢麗無比,甚至連天上的紅日也在剎那間被比了下去。
「啊」
李尋歡揮劍全無了修羅九劍式的劍意了,而是改變了劍法的章法,自己可以完全隨心所欲在飛灑自如劈砍橫斬,但每一招式又似乎蘊含著無比的玄奧,而且一股龍吟長嘯的聲音自他身心之間迸出來,與劍身融合,彼此共鳴,這股龍嘯之聲竟越來越大,好像交織如網的劍氣之內真有青龍騰舞一般,氣勢磅礡。
就在這時,一股低沉的琴聲從內艙的窗口傳出,渾厚低沉,帶著幾分高亢,穿透力極強,似乎感覺天地風雲裂變,撥開雲霧,瀉下一道明輝下來,金光普照,要罩住李尋歡舞劍的身影一般。
琴聲經過急轉,頃刻又變得悠揚輕柔起來,漸緩清淡,心清而音清,琴聲回蕩在竹排連山四周,兩岸之間不少林鳥被琴音吸引過來,繞走竹排上空旋轉。
虎彪渾身一震,連沒有音樂細胞的狼彪也都被這琴技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