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飛刀之傲視天下 正文 第六十二章 殺伐江湖戰音

作者 ︰ 逍遙夢寰

琴音在遠山處傳來,帶著前所未有的率性與柔媚,彷如在籠罩永安溪的四周里,令人仿佛享受到陽光明媚的光芒撫模自己的身體一般舒坦,似是輕柔細語,又像春風拂面。

琴音就在一種深具穿透力清虛致遠的氣氛中情深款款地漫游著,似在描繪著永安溪上的晴空,陽光映照下溪水兩岸的繁華與憔悴。

李尋歡把心神敞開,讓這悅耳的琴音溫柔地進駐他的心田,思潮起伏,情難自已。

「錚!錚!錚!錚!」

琴音忽轉,變得力道萬鈞,沉雄悲壯,彷如千軍萬馬對疊沙場,敲響進攻的戰鼓。忽然,一股柔和悅耳動听的聲音唱道︰「邊城多警急,虜騎數遷移。羽檄從北來,厲馬登城堤。長驅蹈匈奴,左顧凌鮮卑。棄身鋒刃端,性命安可懷?父母且不顧,何言子與妻?名編壯士籍,不得中顧私。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

再幾下直敲進人心的重弦音,琴音倏止,余韻仍縈繞不去。

她唱的是三國時代曹植的名詩《白馬篇》,李尋歡感覺這琴聲大有易水悲歌的遺韻,大有壯士一去不復返的豪情壯志氣。听此女那甜美婉轉的嗓音縱情演繹著哀而不傷的壯烈豪情,以她獨有的方式娓娓道來,份外有種緊壓人心的沉重和濃得化不開,舉輕若重的情懷。

听到如此沉雄悲壯的琴聲,李尋歡劍眉一皺,瀟灑俊逸的面容展現出一股逼人的威勢來,朗聲道︰「如此良辰美景,竟然彈奏如此敗雅的曲調,真不知道彈奏詞曲的女子是怎樣想的,還是讓我緩和一下她的心境吧!」話落,就將六孔藍田玉簫放在嘴邊,修長有力的手指按住簫孔,吹氣淡雅如蘭,簫聲頓時清麗月兌俗而起。

一股灑月兌飄逸的蕭曲悠揚婉轉地縈繞著永安溪四周飄蕩而去,有種山風幽谷的空曠和江海席卷的波瀾,這股前奏一出,虎彪、狼彪二人大是驚訝,原來公子不止會功夫這一項啊!听著簫聲完全不同于現代的流行搖滾的曲調,這種簫聲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讓人听起來有種放下塵世糾葛隱居而定居山林的想法,果然是一首洗滌清新綿綿細雨的簫聲啊。

此時琴聲主人再次撫動琴弦,跟著簫曲的音符彈奏起來,琴曲一出,鏗鏘有力,蒼勁悠遠,兩股音調融合在一起,一個柔,一個剛,猶如龍吟鳳鳴一般,漸漸瑤琴中突然發出鏘鏘之音,似有江湖殺伐之景,但簫聲仍是溫雅婉轉。

過了一會,琴聲也轉柔和,或兩音忽高忽低,驀地里琴韻簫聲陡變,便如有七八具瑤琴、七八支洞簫同時在奏樂一般。琴簫之聲雖然極盡繁復變幻,每個聲音卻又抑揚頓挫,悅耳動心。

這股曲調充滿飄逸和蒼涼,蕩氣回腸,太過月兌俗,世間任何語言都難以相配。

狼彪、虎彪二人都听得血脈賁張,肅靜地趁機在這股飄渺婉轉的琴簫合奏之中,在這一瞬間,似乎所有歌舞和演出都無法與之比擬,因為歌舞只是視覺的享受,感官的刺激,但這股曲聲卻是打動了人的心靈,每一曲調音符都深深震撼著听眾,心靈共鳴。

忽然琴簫曲陡然一轉,變得大氣磅礡,暢快淋灕,與此同時,李尋歡興致大發,高唱道︰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閑過信陵飲,月兌劍膝前橫;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

三杯吐然諾,五岳倒為輕;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

救趙揮金槌,邯鄲先震驚;千秋二壯士, 赫大梁城。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合下,白首太玄經。」

一首《俠客行》被他那滄桑語調高吟之後,大有氣引天地,傲視天下群雄的氣概,他那曠達撒月兌悠然飄逸的姿態卻是瀟灑之極,只見他手中玉簫斜指空中,那如淵停岳峙氣勢凌然的樣子,時刻陶醉在狼虎二彪的心中,接著听到李尋歡一聲大笑,颯然收起玉簫。

簫聲停歇,余音不絕,此時正是晌午時分,一抹抹柔和之光線披灑在他身上,與縈繞在他英風颯颯,豐神俊逸,舉止高雅之間環繞,隱隱流露出一種豪邁氣度。

李尋歡瀟灑自得、嗓音滄桑透徹,整首詞曲一瀉千里,暢快淋灕,在場二人只覺得眼前浮現出一片殺伐戰場一般,感覺公子在千軍萬馬之中快意縱橫的瀟灑姿態,大有十步一笑殺,百步血滿地的場景。這樣的戰場才是爺們應該做的事,好男兒在世要麼橫刀立馬,大殺四方,絕響江湖;要麼才高八斗,高中狀元,名傳天下。

當曲終歌散,二人都陷入了陶醉之中,無論是听懂曲意,還是沒听懂曲意,都沉浸在自己腦海中編織的江湖和人生憧影內,人有地位命運不同,夢也有大小,但一首合奏之曲卻引起諸多不同因素使人產生共鳴,可謂是人生至此,得償所願了。

听到琴簫合璧的殺伐戰音,狼彪、虎彪二人仿佛品味出那琴蕭曲中的看破俠風殺伐的意境,雖然這個時代已經不存在[江湖]這個詞,但是小說中曾言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背景不同,相同的是境遇和恩仇,春秋戰國時代,三國時代,南北朝時代,唐宋元明清時代,這些朝代中還是武士成群,游俠縱橫天下,劍術門派林立,這又何嘗不是一個江湖。

江湖有兩種,一種是那種充滿大氣磅礡氣息的高山流水韻味,如同沉雄悲壯,彷如千軍萬馬對疊沙場,一劍阻擋百萬師的飄逸氣息,那樣的人即便落泊江湖也掩蓋不了他們的豪俠氣息,這種人注定是不世的異士奇人;另一種則是形單影只的蒼涼悲壯,好像一幅寂寞沙洲狼一般,那樣的人即使將來能夠劍傾天下名揚四海,最後注定他還是以悲歌收場。前者大多被無數人頂禮膜拜,後者只會被人很快遺忘過去,唯一能夠證明他們曾經在江湖上混過的墨跡,唯有他的那把破劍刀而已。

雖然琴簫配合的很好,但是李尋歡還是從對方的琴音中听出了彈奏之人向他發出了一絲求救的信息來,李尋歡心理有點不安起來,星目一擰,沉聲說道︰「不好,我從對方琴音處听到她在向我們求救,走,咱們去看看情況去。」

虎彪用手撓了撓頭,疑惑的問道︰「不會吧!公子,我們怎麼沒有听出來呢?不會是公子听錯了吧!」

李尋歡大大的呼了一口氣,急切的解釋道︰「你們不懂音樂暗語,自然是听不出來的,改天我教教你們,免得你們孤陋寡聞,到時候出了丑豈不是弱了我幫的名號不是?」

狼彪欣喜的叫道︰「這感情好啊!原來江湖上還有這麼所謂的道道啊!」

李尋歡點了點頭,催促的說道︰「嗯,不說這些了趕緊快劃竹排,咱們去見識見識彈奏琴曲之人,看一看她的廬山真面目!」

虎彪輕步走到他身後,然後手拿竹竿,用力一插溪水地底,反沖之力甚強,只見竹排受力驅使,十米之間的距離眨眼就到,可以說是一葉扁舟如箭,裂波分水而開,水花飛濺,可見近幾個月來虎彪吃了不少的苦,如果沒有強悍的腕力,這是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的。大概不到五分鐘左右,竹排才算月兌離了這浩翰滄波溪水之中,李尋歡三人到達溪水岸邊,輕輕的一個跳躍就達到了地面。

李尋歡三人大概走了幾十步遠,來到了一片開闊碧綠的大草地,首先引入他們面前的是一個女人,若真要用個成語形容她,那便是傾國傾城。

只見,此女一身清秀穿著,一雙布鞋,滿頭青絲用一根檀木發髻隨意盤起,不染半點脂粉,卻容顏絕世。

一顧傾人城,再顧人傾國。寧不知道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這素來是對女人的最高意境評價,可以說是文人騷客對美女想象的極致。

只見此女子坐在青翠柔軟的草地上,一張古琴橫跨在她盤腿之上,這就是那位彈奏詞曲的主人?

果然是一位才色驚艷的絕色佳麗,按照常理這種女人不要說現實,就連影視作品中都不可能出現,頂多就是小說中作者的假想而已。

李尋歡三人並不是柳下惠,更不是性無能,只是見過這樣的絕代佳人,血氣上涌,微微有點龍抬頭的趨勢來。同時也是心神一驚,如此美女如何出現在此清麗月兌俗的山水之地呢?

嗯!不對,這周圍有殺氣,如此噬血之人要麼是戰場上的軍人,要麼就是刺客殺手或者混跡在黑幫份子之類的人,只有經過殺戮之人才會有殺氣。

李尋歡劍眉一皺,謹慎的說道︰「虎彪、狼彪你們去四周看看,小心些,可能有殺手在附近,注意安全!」

虎彪、狼彪二人應了一聲,只見,兩三個起落就消失在李尋歡的面前,身法著實快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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