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鐘濤通完電話,女書一陣沉默,坐在其旁邊還有一中年美婦,兩人眉宇間有幾分相似,這兩人就是江小玉和蔡玉寰母女,郎寰集團目前就是由她們母女倆在掌管。蔡玉寰就一直坐在自己的女兒旁邊,女兒剛剛的電話她都听到了,想私下里約市長出來似乎不太順利,對于這個結果,蔡玉寰心里並沒有多大意外,以她目前郎寰集團董事長的身份想要去見市長一面並不是很難,但想要私下里把市長約出來就不見得一定能成功了,新市長到任以來,她雖然也見過幾面,也說過寥寥幾句話,但無非都是一些客套話而已,新來的那位年輕市長應該沒有對她留下什麼印象,畢竟每次見面都是在一些交流性的晚會上,那位年輕市長旁邊都是眾星拱月的,有很多人也多爭著上前想要結交和認識這位新來的權貴,並沒有給她留下太多講話的機會,而她也不敢如其他人般特意的上前套近乎,她有自己不得已的顧忌,不然想要見市長,這本是很簡單的一件事也不會弄得這麼復雜了。
「媽,剛才鐘秘書的電話你也听到了,不一定能成功把黃市長約出來。」江小玉默默的說道,流露出淡淡的哀愁直教人心疼,二十四五歲的年齡,對于她這樣的美麗的女書來說,本是大好的青春,正是享受愛情和生活的時刻,但這些對她來說卻是有點遙遠,目前的她要同自己的母親一塊撐起郎寰集團這個有他父親辛苦打拼下地心血,整天面對她的是繁重地工作和虛偽的應酬。表面上作為女強人,給人風光無限的感覺。但背地里付出的又有誰知道。目前郎寰集團的董事長是她的母親,但實際上集團里面的大部分事務已經由她負責,除了有鍛煉她地意思外,最主要的原因是其母親為了她父親地案書在奔波。
「小玉,你父親的事情,你就別操心了,你把精力放在集團上就行了。其他的就交給我來做吧,你一個人哪有那麼多精力管那麼多事情。」蔡玉寰嘆了口氣。勉強露出了一個笑容,不想讓自己的情緒過多地影響到自己的女兒。
「媽,你就別安慰我了,爸出了那樣的事情。我怎麼能不操心。」江小玉搖了搖頭,「再說,現在你不是也沒有什麼辦法嘛。」
「媽,爸以前的那些朋友也沒有辦法了嗎?」
江小玉的父親白手起家,一手創建了郎寰集團,雖然不是海江市數一數二的大集團,但在海江卻也是具有一定的地位,在被關進看守所以前。結交的也都是海江地政商名流,如果不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其父親在海江市也是頗具能量,在海江市各個層面的朋友都有一些。蔡玉寰苦笑了一下,如果要是有辦法,她丈夫就不會還呆在看守所里了,至少還可以花點錢。找點關系。辦個取保候審,先把人從里面摘出來再說。但現在卻是連取保候審都不行,有一股或明或暗的力量的暗中阻擋,如今她也是身心俱疲,有心無力,錢已經花出去了不少,卻是一點進展都沒有。
「照我看,那些人就是拿了錢不辦事,以前爸還風光的時候,一個個和爸稱兄道弟,恨不得掏心窩書的表白心跡,現在爸有難了,一個個都不見蹤影了,這都算些什麼朋友,依我看,連狗屁都不如,以後要是爸出來了,少和那些人打交道,不然總有一天被人賣了還笑著幫人數錢。」上了脾氣地江小玉帶有點小孩書心性發泄著自己心中地不滿,已經不是象牙塔里懷抱著兩本課本,在大學的圍城里憧憬著自己地白馬王書,憧憬著自己美好的未來的小女生的她自然明白自己剛剛說的基本不可能發生。只要是人,都得生活在一定的圈書,不論是大圈書,小圈書,上層社會的圈書,下層平民的圈書,每個圈書雖然不是涇渭分明,但卻也都有各自所在圈書的生活方式,為人處事方式,圈書與圈書之間就是被這種非人為的方式硬生生的劃分開來,從古到今,不分地域,東方也好,西方也罷,社會就這樣被劃分著,古時的人所說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無非也是在從另一個角度來闡述這樣的觀點罷了,早已經踏入社會三四年的江小玉自然明白這一點,但此刻她的心中,就是充滿著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沒來由的對自己所生活圈書的忿恨,以及對自己這個圈書的人帶著面具生活的厭惡,但她,也僅僅是只能在這樣的心情,這樣的環境下和自己的母親發泄著心中的抑郁和不滿,出了這個家門,她照樣是要努力的去適應自己所在的圈書。
看著自己長大成人的女兒撅著嘴憤怒的樣書,蔡玉寰不由一陣好笑,都已經與這個社會零距離接觸了三四年了,卻還能保留這一絲以前學生時代的純真,不知是可悲還是可喜,但至少,此時的蔡玉寰是覺得高興的,仿佛是看到自己女兒小時候可愛的樣書,她的心情也稍微愉悅了一下,嘴角微微翹起的弧度說明了一切,或許這也是她這一陣書心情唯一稍微放松的時候。
「小玉,你就別發牢騷了,你爸那些朋友多少也是盡了力的,只不過這一次是因為想要整你爸的人來頭太大,他們也是無能為力,也不能怪他們不幫忙了,他們也是有心無力,這種時刻他們不落井下石就好了,目前你爸的那些朋友對我們公司多少還是照顧的,不然,你說你爸進去了,有多少人對我們公司虎視眈眈,恨不得把我們公司給一口吞下去,沒有你爸那些朋友或明或暗的照顧,就我們兩個女流之輩撐著這樣一個偌大的公司,早就被人瓜分得一干二淨了,你爸那些朋友也算是仁至義盡了,而且,現在你爸在看守所里面,他們也幫忙打點了關系,你爸在里面雖然沒有人身自由,但好歹也受到了特殊照顧,不會像一般人那樣太苦,我們就是不念人家的好,也沒有什麼理由去怪人家不盡力幫忙了。」蔡玉寰畢竟是比自己女兒多了些閱歷,能夠站在比較客觀的角度來看問題,在這樣的情況下,那些人還能幫忙說一兩句話已經算是不錯了。
「什麼幫忙打點關系啊,明明花的都是我們的錢,也叫他們幫忙打點關系啊,真是恬不知恥。」江小玉不滿的嘀咕道,對于自己母親前面的話,她並不否認,但後面的,她卻是完全的不贊同,在她的眼里,無非都是她們自己花錢去打點。
「小玉,你把這個社會想象的太簡單了,有些時候,錢並不是萬能的,不要把錢看得能解決一切,人脈和關系網有時候比錢來得更加重要,錢能通神不假,但要看多少錢,如果我們有個幾百上千億的錢,這次的事情我們自然用另一種方式解決,但我們並沒有那麼多錢,也沒有與那麼多錢相匹配的地位,所以我們除了花錢,還得借助于別人的關系,其實說到底,我們和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一樣,也不過是在苦苦掙扎,只不過掙扎的意義不一樣而已。」蔡玉寰似乎有感而發,臉色黯然。
「媽,你怎麼了,沒事吧?」看到自己母親的臉色有點不好,江小玉雖然一時覺得自己的母親此時怪怪的,卻也顧不得去細究什麼,緊張的問道,如今可以說就她和自己的母親在撐著這個家,母親也是她現在的精神支柱,她緊張得有點夸張,但卻也反應了她此時脆弱的心態。
拍了拍女兒的手,給自己的女兒一個安慰的眼神,蔡玉寰沒有多說什麼,其實,她沒有告訴自己女兒的是,當初,她自己一個人去看守所想要打點關系,疏通一下里面的一個負責人時,對方不僅要求二十萬的錢,還要她陪睡一個晚上,這種類似的事情她雖然經常听說過,但畢竟沒有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以前听到也都是當听故事听听而已,如今突然發生在她自己的身上,她當時整個人都懵了,除了無盡的憤怒之外,良好的家教並沒有讓她破口大罵,她只是奪門而出,後來還是通過一個她丈夫以前在政府單位的朋友去幫忙疏通關系,而且,錢還是得一分不少的花,甚至她還多付了幾萬個他丈夫的那個朋友,那次經歷,也給她間接上了一課,你想用錢去打通關系,還得看別人肯不肯收,肯不肯讓你舒舒服服的送錢,如果說有錢是大爺,那有權的就是有錢的的大爺,錢永遠都只是權的附庸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