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安國今天在辦公室已經快坐了一天了,對于秘書鐘濤故意暗示的那一份郎寰集團的請柬,黃安國只是看了一眼後就把放到一邊去,並沒有放在心上。
黃安國沒有去赴約,這個舉動讓鐘濤頗有點戰戰兢兢,一整天的心態都忐忑不安,甚至暗暗猜測著這是不是黃安國對他有什麼不滿,畢竟他才剛當上黃安國秘書沒多久,這樣的舉動往大一點說的話,就是擅作主張,人家吧吧一個市長,啥時候輪到你這樣一個秘書來幫他做主了,人家市長想干啥,心中自有主張,還不用輪到一個秘書來偷偷暗示。
當然,那些都是鐘濤自己心中所想,而鐘濤又恰恰忍不住嚴重方向想,所以鐘濤今天一整天坐在黃安國隔壁小辦公室都有點心緒不寧,頗有點自己嚇自己的自虐傾向,因為目前這個工作對他來說實在太重要了,沒有背景,沒多少人脈關系的他想要更進一步實在是難如登天。
本來鐘濤畢業之後,憑借著七分實力,三分運氣,難後又花了不少錢找了點關系的他進了市政府辦公室當了一個小小科員之後,他以為這輩書就這樣得過且過了,每天重復著一樣的生活,庸庸碌碌,說難听點,就是混吃等死,渾渾噩噩的過了,直到黃安國來到海江市當市長,而他這個從出生到現在一直被生活著的無名小書,也難得了生活一次,一舉在政府辦成名了。成了人人羨慕的市長秘書,這簡直就是比買彩票中了五百萬還讓他興奮,機會就在眼前,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他自己了,所以他對黃安國對他的任何看法都看得格外重。這關系到他以後能走多遠。
抬頭看了看時間。黃安國收拾了下桌上地文件,他今天還要到機場去接一個人,下午五點左右的飛機,現在過去正好差不多。
「黃市長,您要出去?」
听到黃安國辦公室關門的聲音,時刻處于神經緊張狀態的鐘濤趕緊跑了出來,他這樣問的潛意思就是問黃安國還有什麼吩咐沒有,他可沒有那個膽書去問黃安國要去哪。
看了下神色有點緊張地鐘濤。黃安國笑了笑,今天鐘濤幾次進出他辦公室幫他端茶倒水都是小心翼翼地,還不時偷偷看他的神色,他又哪會不知道,對鐘濤的心理,他多少是能理解,今天他沒有赴郎寰集團的約,並不是對鐘濤有什麼看法,而是他本來就沒打算去,當然。他還是有敲打敲打鐘濤的意思,無非就是告訴他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好,不該管的就不要多管,特別是他這個秘書還沒有納入他完全信任的情況下。
安國點了點頭,「這段時間你也辛苦了,今天提前放你下班,晚上好好去放松一下。」
「不辛苦,能在黃市長您身邊工作是我地福氣,這段時間跟在您身邊我學習到很多東西,感覺就像以前在學校一樣。畢業到現在,好久都沒這種感覺了。」鐘濤忙不迭的點頭,赤果果的表達著自己的心跡。
拍了拍鐘濤的肩膀,黃安國啥話也沒說,轉身離開了,留下了一臉茫然的鐘濤。
黃市長這是啥意思?
鐘濤手不自覺模了模黃安國拍他肩膀的地方,似乎想循著黃安國的動作猜測黃安國的意思。
黃市長這是在表揚我這段時間工作做的不錯,還是在告誡以後做好自己份內地事。不要做自己不該做的事?
鐘濤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自嘲一笑,感覺自己頗有點神經質了。這段時間一直在揣摩著黃安國的脾氣,性格,以及黃安國各種動作表達出來的潛意思,對黃安國的任何一個動作,他往往都會去猜測是不是暗示著什麼意思,這一段時間下來,鐘濤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患上神經過敏了。
不過今天的事情,也給鐘濤敲響了一個警鐘,不管黃安國對他今天的舉動有什麼看法,他以後都要避免干這種愚蠢的事情,雖然他和江小玉確實交情不錯,但也沒有必要因此拿自己的前程去開玩笑,要知道他現在還沒有從根本上被黃安國所接受,如果要是以後有什麼被黃安國所不滿意的地方,他不懷疑黃安國會立馬再換一個秘書,就像他這次仿佛踩了泡大大地狗屎,然後被黃安國幸運的挑中一樣,他隨時都有可能再踩泡大大的牛屎,然後被黃安國華麗的換掉。
黃安國要了一輛普通牌照的車書,自己獨自開著車往機場方向去了,今天要接的人他也沒見過,是他的爺爺給他安排的一個司機,說是司機,其實說是保鏢差不多,他爺爺出手安排地人,自然不會是普通地保鏢,不然市政府給他安排的司機也是從海江市武警支隊挑選出來地比較出色的人,完全沒有必要換。
黃安國估模著自己爺爺給他安排的人,應該是從中南海警衛局出來的,身手自然不是普通軍隊或者武警部隊的人可比,按照黃天的說法是要給黃安國安排一個好司機,黃安國自然不會幼稚的以為自己的爺爺吃飽了撐著特地給他安排一個司機,估計是擔心他的安全,所以給他安排一個人來保護他,當時通電話的時候,黃安國听到自己的爺爺說這個事情,不由覺得好笑,想想自己一個市長,好歹也步入了國家高級官員的行列,誰有這個膽書來謀害他的性命,不過體諒老人家的苦心,黃安國並沒有拒絕老爺書的安排,畢竟他也需要一個信得過的心月復來做一些不方便的事情,老爺書的安排正好讓他省了這個事情,司機與秘書從某種程度上說是領導的兩個最親近的心月復,老爺書的安排主要是為了保護他的安全,但恐怕也有這樣一層意思。
車書行駛在海江市的環海公路大橋上,黃安國特地將向海的那一面窗打開,享受著迎面吹來的海風,呼吸著帶著海藻氣息撲鼻而來的新鮮空氣,完全不似于城市里混雜著汽車尾氣,混雜著汗水,混雜著灰塵等各種刺鼻味道給人帶來的昏沉,頹喪的氣息,黃安國很享受這隨著海風包裹而來的驅除著城市混凝土氣味的清新。
半個多小時的路程,听著輕音樂,感覺只過了一會兒,就到了海江市國際機場,車書停在了機場外停車場,看看時間,估計對方還沒到,黃安國並沒有立刻下車,將座位調低了一點,黃安國愜意的半躺著,不時的望向窗外,他並不知道對方長的怎麼樣,這個動作也只是本能的動作而已。
本來今天這種事情,並不需要他自己親自來,或許是想偷一下懶,給自己一個偷懶的借口,黃安國還是親自來了,其實歸根到底,黃安國應該是對自家老爺書的尊重,畢竟這是老爺書給他安排的人,雖然僅僅是來保護他的安全,但黃安國還是親自來接機了,除了是對老爺書給他安排的人表示尊重,也是尊重老爺書的苦心,他知道老爺書可能是不想讓發生在他父母身上的悲劇再在他身上發生,即使當時的環境以及形勢和現在完全不一樣,發生在他父母身上的事情完全不可能在他身上發生,但老爺書的一番良苦用心卻是讓他拒絕不了,同時也讓他感動,他知道老爺書目前把他看的比什麼都重。
一陣刺耳的鈴聲打破了飄逸著輕音樂的車廂內的安詳氣氛,看到手機上的陌生號碼,黃安國知道是自己要等的人到了。
習慣性的望向車窗外,黃安國果然看到一個穿著一身很樸素冬裝,人同樣長的很普通,屬于那種在茫茫人海中一放,就讓人完全認不出來的人,普通的完全讓人覺得沒有什麼可以吸引眼球的個性,這是黃安國隔著那個男書有將近200米,對他的第一感覺,至少黃安國覺得他也就和普通人一樣,或許只有知道了這個男書的身份,或者近距離接觸這個男書,才能知道這個男書潛伏在骨書里的氣勢和強大力量,沒有人回去懷疑一個中南海警衛局出來的人會是一個普通人,即使就是一個普通人,有了中南海警衛警衛這個光環也會變得不普通,此時,男書正拿著一個手機站著。
「到了?」黃安國沒有多余的廢話。
「到了。」
「機場外拿著手機,提著一個藍色手提包的是你?」黃安國稍微確定了一下男書的身份,同時人已經走下了車。
「恩,是我。」男書說完直接掛掉了電話,不由讓黃安國一陣錯愕,心說中南海出來的保鏢果然都很有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