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鏡辭 落袈山 第二十六章 古怪的劍

作者 ︰ 玉樹葉

卡洛爾有些不明白這兩個家伙為什麼這樣急匆匆的,偌大的流風郡只玩了一天就離開了,而且也並沒有怎麼玩,只是吃了點當地的風味小吃,在街上看看人,好看的地方什麼風影名勝啦,兩個人全不關心。

趙如常倒是明白,急著趕路是林楓的意思,因為他想以最快的速度趕到落袈山,最好是趕在他老師前面,這樣才算是圓滿完成任務。趙如常也不想,好容易離開了家,不管什麼地方都覺得新鮮,哪怕是野外烤個地鼠都覺得興致盎然,何況是比他們細秋城大了幾倍的流風郡?但可惜主角不是他,是林楓,他是陪著這兄弟的。

趙如常和林楓嘰嘰喳喳了半天,發現卡洛爾一直是一言不發,這樣就沒意思了!怎麼說也是同伴了,一路上你這樣老是拉著臉給誰看啊?

「卡洛爾大哥,你的劍造型很奇怪啊。」趙如常沒話找話說。

「唔,還好。不過以後叫卡洛爾就好了,我並不是那麼難以接近的人。」

林楓此時背了一個大包。老里昂給他的東西裝了一個小包,趙家人送他的東西他也舍不得扔,那可都是好好的衣服啊!吃的東西當然是即時消滅,但衣服可就不一樣了。再者他習慣使然,身上的衣服本已經髒了破了,在他心里還是極好的——僅僅破了一個小洞而已。趙如常勸他換下來,他卻怎麼也不听。

對于卡洛爾的武器,林楓也有些奇怪的,那看起來像一根棍子,但是林楓卻從沒見過這麼華麗的棍子。棍子是通體黑色的,略有變曲,光滑的表面上描著金色的花紋,一頭還拴著一束黑色的絲絛——在林楓眼里那就是一團亂線。

現在听趙如常這麼問,他才知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劍——老天可憐他一下吧!相比起鄉下土財主趙如常,林楓才是那個鄉下到沒法再鄉下的土老冒啊!不管什麼樣的劍,他通通沒見過啊!

相比起刀來,劍本就是更難用的武器,同時也說明該武士的含金量更高。同階別的武士如果一個用刀一個用劍,一般來講用劍的會更強一些。當然,這些東西林楓更是連听都沒听過,而卡洛爾也實在不是一個好的解說著,她甚至都不想給大家展示一下她的劍,吐出了‘還好’兩個字之後,就再也沒有了下文。

趙如常如此神經大條的人,也發現了卡洛爾實在是不好接觸。她就像一座冰山一樣,總是給人一種極冷的感覺,哪怕現在吃他們兩個人的喝他們兩個人的,也沒有一點好臉色看,最多在吃完飯的時候用極低的聲音說一聲︰「謝謝。」

面對這樣的冰山,趙如常果斷退卻了——他本就對比他大的卡洛爾興致缺缺的。但冷落別人可不是好的行為,趙如常不管這個,林楓果斷上前了︰「卡洛爾,這是劍麼?我第一次見呢。呵呵,可不可以給我看一下?老實說,我從小到大都沒見過劍是什麼樣子的,我對這個,哈哈,實在是很好奇呢。第一眼看上去,我以為它是根棍子,它明明就是棍子嘛……」眼看林楓的廢話有止不住的趨勢,卡洛爾無奈的把手中劍一舉,隨手舞了一個劍花,「嗆啷——」劍出鞘。

墨一般黑色的劍鞘里面的是淺藍色的劍身,寬、約二指,劍身上還有紅線描繪出的古怪圖案,露出半截的劍身上還微微帶著一種迷人的弧度。如果不是劍身太窄而且是雙面帶刃,林楓恐怕會以為這是一把刀,一把弧度不夠的刀。

此時林楓的心中想的是︰「哦,原來這就是劍。」

趙如常想的是︰「天哪!怎麼會有這麼古怪的劍?」

通常的劍,劍身是直的,不會像這樣還帶有弧度的,帶有弧度的劍,用想一想也知道會更加難用,那麼卡洛爾帶著這麼一把劍,武士的水準之高,是顯而易見的了。

「也許她根本還用不好呢。」趙如常酸溜溜的想。

「嗆啷——」又是一聲劍吟。兩個人還沒看仔細呢,卡洛爾已經把劍給收了起來。

「帥!劍好看,人更帥!」林楓挑大拇指︰「對了,我看到你的劍上有圖案呢,那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所有的劍上面都有這個?」剛才卡洛爾出劍的時候只是單手持劍,把劍甩出來的。能把劍甩到讓它出來一半,不會全出來而掉在地上,也沒有一次甩不出來而再甩第二次,林楓覺得這一手真是相當帥。

「唔,是一個魔法陣,有了它,這把劍在必要的時候也可以當法杖使用呢。」卡洛爾輕松地聳聳肩。她這句話卻讓林趙二人大跌眼鏡了︰「法杖?」

「庫以阿魯達,布諾依甚……」隨著卡洛爾舉起手中的那把劍,一段冗長的咒語又自她口中念出,然後一個小火球自劍柄飛出,飛出三丈多遠後落在地上,在地上留下了一塊臉盆大小的黑斑——那是地上的一層易燃質燃燒過後的痕跡。

「還沒有告訴兩位︰我是一位二級武士的同時,還是一位一級魔法師。」卡洛爾向兩人微微躬了一表示禮貌,眉目之間依舊冰冷如雪。

林楓與趙如常,兩個從嘴巴張得大大的,過了好久還沒有合攏。眼前這個少女,年齡上和他們差不多大,卻達到了他們想也不敢想的成就,這……這……也太不像話了!趙如常在林楓那里得到的,那賴以為榮的自豪感當然沒有了;而林楓,也被這一個小小魔法給打擊的說不出話來了。

「你們平常就是這樣走路的麼?」兩個人不再說話,只是一聲不響的趕路,卡洛爾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舉動恐怕傷著他們了。想了許久,終于想出一句話來開啟一個話題,至于能不能開啟話題,說實話她心里也沒底。

「哈!難道走路也有學問麼?」趙如常虎聲虎氣的說,看樣子有點兒小小的不服氣。

「唔,當然。我想你也是一個武士吧?做為武士,每時每刻都要對自己的身體進行一種折磨似的煆煉,進步,是永遠都不會嫌快的。」卡洛爾話稍稍多了一點︰「比如像現在這樣,我們可以練習——速度!」

「速度?」倆爺們兒齊聲發問。

「前面有一棵樹。然後……」卡洛爾向兩人望了一眼︰「看我的。」

她的身子猛得前傾,身體彎成了一張弓一樣,然後猛得把自己彈射出去。她的身形好像一只輕靈的鳥兒,在做一種低空飛行,腳尖點在地上發出「啪啪啪」急促的輕響,隨著這種低空飛行,她腳尖點過的地方一一生起一朵小小的花兒。

那是塵土,她腳尖帶起的塵土。這些塵土形成的花兒每一朵都是同樣大小,呈一條直線,以一種極其均勻的速度出現,呈現出一種奇特的美麗景象,遠遠看上去好像是有一條地龍在跟著她,一直到了那棵樹前才塵埃落定。

而此時,林楓和趙如常的嘴巴再一次張得老大,不過這一次,就不知道這兩張嘴巴要過多久才能合攏了。

………………

唔!居然來了一個朋友,閑談。浪費了不少時間,于是這更晚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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