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鏡辭 落袈山 第二十七章 倒底誰是武士?

作者 ︰ 玉樹葉

「我們也跑吧?」看著卡洛爾如此迅速的絕塵而去,林楓心里不禁也有些蠢蠢欲動。

「好啊!」趙如常大喝一聲,無恥的先行一步,然後林楓背著自己的大包緊步跟上。

遠處,停在樹下的卡洛爾望著那一高一矮兩個身影。高個子先起步開跑,然後稍矮一點的林楓背著大包在後面緊緊跟著,那個大大的包在他的背後一跳一跳的。

然而,林楓很快就跟趙如常齊頭並進了,再然後,趙如常愕然的發現林楓竟然跑到他的前面去了。相對于趙如常的一條直線,林楓的腳步呈一種不規則的弧步,一會兒偏左一會兒偏右,這使得跟在他後面的趙如常迷茫不已。

趙如常個兒高步大,兩步頂林楓三步,但林楓的兩條腿像是不會落地一樣。趙如常的步伐看上去虎虎生風,而林楓的步伐則只有讓人眼花繚亂了。

到底誰才是武士啊!卡洛爾心中這樣嘆著。

「喂!」眼著林楓就要越過她身旁,她不禁喊了一聲,然後林楓立刻像是被釘子釘在地上一樣,馬上就停了下來︰「怎麼了?」林楓喘著氣回頭問了一聲。

「你怎麼會跑得這麼快?」卡洛爾問道。在她問這句話的時候,趙如常「踏踏踏踏」地跑過林楓的身邊,也慢慢停下了腳步︰「哈哈哈,終于追上你了!」

「呵呵,我小時候經常偷人家東西,被人發現了就跑。就這樣,時間長了就練出來了。」林楓喘了兩口氣之後已經恢復了平靜,此時跟沒事人一樣。

「偷……」卡洛爾有些氣結了,她只見過偷了東西被人抓住了也不想承認的,卻沒見過偷東西偷得這麼理直氣壯的。偷盜當然是不好的行為,以往她見了這樣的事必然會管上一管,但此時她還在吃別人的喝別人的,再想要教訓人家終究有些氣不壯︰「偷東西是不對的,難道沒人告訴過你這一點嗎?」卡洛爾低著聲音悠悠地說。

「有啊,我的老師告訴過我。他說說謊和偷東西都是不對的,是不好的行為,從那以後我就不再偷東西了,也不再說謊了。」林楓大言不慚的說著謊。

「干什麼?想要欺負我兄弟麼?」趙如常這時也听到了兩人的對話,發現卡洛爾語氣有些不對,立時跳出來維護自己的兄弟。

卡洛爾沒理他,對林楓道︰「你的老師?就是那位魔法師先生麼?」

林楓點頭。卡洛爾見了又道︰「其實……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什麼?」林楓有些好奇,趙如常則是在一旁急著說︰「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卡洛爾被這話氣得的一扭頭,走人了。這人也太……那個什麼了,說髒話好像一點兒也不會避諱什麼,太沒有教養了!現在靠著他們吃飯,不理他!

趙如常一看把對方氣走,樂得不行,話趕話的說下半句︰「有屁不放,憋壞心髒!」

………………

「我覺得,其實你應該做一個武士。」等到趙如常消停了,卡洛爾單獨的跟林楓說。

「為什麼?武士比魔法師更好麼?」林楓問道。

「沒有誰比誰更好的問題,重要的是……開心。對,就是開心。不管做什麼,要想做到最好,開心是必不可少的;如果做得不開心,那麼就算再努力,也不會有太多成就的。」其實真說起來卡洛爾的話也不算少,只不過她並不擅長講話,意思就是她不像林楓和趙如常一樣沒事就滿嘴的胡說,她向來不說廢話。

「哈!有什麼開心的?」林楓很不以為然。

「當你奔跑的時候,能感到風從你的身邊流過,那個樣子的時候,你?不覺得開心麼?」卡洛爾有些疑惑。

「哈!好像是被狗追的兔子一樣,那樣子我會開心?」林楓望著卡洛爾反問。

卡洛爾果斷滿頭黑線。這兄弟兩個,一樣的會說髒話啊,只不過一個會追著你說,另一個在你追著他的時候說!

「把身體活動開,你能體會到一種快樂的。而且做武士和做魔法師並不會沖突,你看我,不是兩樣一起學的麼。」卡洛爾現身說法,她實在發現林楓的身體協調性非常好,是做武士的好苗子,不忍心不說出來,如果不說出來,她就覺得好像是欺騙了對方一樣。不管怎麼說,這都是飯票弟呢。

「再說吧。」林楓懶洋洋的伸下腰,忽然又好像發現了什麼︰「大家不要動!」一聲輕喝讓大家都屏住了呼吸,一動也不動了。

「這里有個洞。」林楓躡手躡腳的往前走兩步,小小的一個坡上果真有一個不太起眼的洞,看上去甚至塞不進一個拳頭。

「什麼啊?」卡洛爾輕聲問。

「噓!」林楓轉頭輕聲道︰「好吃的。」

卡洛爾露出驚訝的表情,趙如常已經開始流口水了。林楓從袋里模出幾根系在一起的細繩放在洞口,然後回頭向趙如常揮了下手。趙如常歡快的跑步上前,一步邁到小坡上,然後跳起來猛得往地上「空空空」地跺起腳來!

就在卡洛爾吃驚的時候,洞里傳來吱吱吱的聲音,一道灰影猛得由洞口竄出,果斷鑽進了林楓自制的網子里。「這……」卡洛爾還在發呆,卻听林楓歡快的說︰「哇!還有!」甩手,那只剛鑽進網子的地鼠被猛得摔到地上,一下就暈了過去,另一只剛剛鑽出來卻剛好鑽進林楓的手里,它還以為那是洞口,在拼命的往外鑽,林楓手下一使勁,「呃哦~」,地鼠被果斷捏死了。

「哦吼!還有一只。」最後一只被林楓抓在手里,然後就見林楓把它放在地上,用一只手抓住了它,「看我怎麼收拾你!」另一只手模起了一塊小石頭,一石頭砸下去,地鼠君腦漿崩裂,血流五尺……呃,是五寸。

夏初的地鼠吃得飽飽地,肥得很,每只都有一斤左右,趙如常一見抓到了三只,高興的直叫︰「哦哈哈,好豐盛的一餐啊!正好下酒啊。」

這是怎樣的一個人啊?!卡洛爾喃喃的道。

做為一個武士,見血是很正常很自然的,但是眼見這麼小這麼可愛的動物,轉瞬間就有三只在這人手下失去了生命————他是怎麼下得去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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