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父母親不多時間,就來到了許同安大將家的門外。
父親雙手顫抖著上前敲門,門開了,是許琴的女乃女乃——許同安大將的夫人。
由于父親當初當許同安大將警衛員時,其夫人沒有在許同安大將身旁,所以並沒有看過父親,所以門一開,只見父親激動得站在那里,許琴女乃女乃則驚詫的問道︰「你找誰?」
我知道該是輪到我上場的時候了,于是忙從母親後面出來走上前,指著父母親道︰「女乃女乃好,這是我的父母,現在許爺爺有時間嗎?」
「啊,援朝啊,還是決定向老頭子學習武術了,你們快進來!」許琴女乃女乃一邊高興的說道,一邊身子往旁一讓,示意我們進去。
我們隨著許琴女乃女乃走進正中屋子之後。
許琴女乃女乃顯得很熱情,開口道︰「快請坐!我這就去叫人去。」
「謝謝!麻煩向老首長說小剛來來了。」父親表情激動,當然是站著等候,肯定是不會坐下來等的。
許琴女乃女乃左勸右勸,見我們始終不肯坐下,只好飛快的出門,朝旁邊耳房走去。
父親則是忐忑不安的在不停地走動著。
其實一分鐘的時間不到,許琴女乃女乃就帶著許琴回到了屋子里面。
還不等許琴女乃女乃說話,許琴就向我沖了過來,拉著我的衣服高興的道︰「朝哥哥,朝哥哥……」
而許琴女乃女乃則是無奈的搖了搖頭,等許琴瘋過之後,才笑著開口道︰「原來你就是李剛,我可是經常在听到老頭子說關于你的事情,老頭子在旁邊屋子里面等你。」
「是,是……」父親听後嘴上不停地說是,也顧不得管我們,顫抖的出門向旁邊的屋子走去。
父親站在門前,激動得看著坐在屋子里面的許同安大將,覺得腳似有千斤重一樣移動不了步伐。
許同安大將則是笑著站起身來,說道︰「小剛來了,站在門口干啥,還不趕快進來,讓我好好看看。」
父親連忙走進屋,站在許同安面前,立正「啪」的敬了個禮,道︰「首長,警衛員李剛前來報到!」
許同安大將面露喜色,似乎回到了那烽火紛飛的年代,好半響才回過神來,嘆氣道︰「老了,不中用了,小剛,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
父親道︰「首長,一別多年了,您還是那麼精神。我和陳英一家也是住在農場。」
許同安大將笑著看了父親一眼,看到父親的狀態眉頭不由得皺了一下,眼神閃過一絲憂慮之色說道︰「小剛啊,我的狀態倒是很好的,不過我發現你的精神狀態似乎不怎麼樣啊!」
父親的眼楮有些濕潤了,哽咽道︰「首長,我是有點想不通啊!當年我們辛辛苦苦為什麼?可是……可是現在連老首長也被關在這農場里面啊!」
「小剛,當初那麼艱難我們都走過來了,還會在乎這短暫的困難嗎?作為一名**員,我們要充分相信組織,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許同安大將拍著父親的肩頭說道。
許同安大將說完,拉著父親的手坐在凳子上,才笑著說道︰「小剛,你小子來找我,肯定是還有別的事情吧,否則以你的個性,恐怕是不會光明正大的來找我的,一定只會在深夜偷偷的將東西放在門口就走吧!」雖然表面上是在責怪父親,但是還是在話里話外透露出親切、謝意。
父親則是嘿嘿一笑︰「首長,您真不愧是我的老領導,你怎麼知道是東西是我放的。」
「哼,援朝那女圭女圭說出你的名字時我就有所懷疑了,更何況現在見到你了,你真的以為我老了不中用了。今天來是不是為了你家那娃學習武術的事情。」許同安大將道。
「首長,听說我要回城了,走之前不來拜見你,我會一輩子心中不安的。」父親傷感的道。
「什麼?你要回城了,快跟我說說現在外面的情況?」許同安大將急忙拉著父親的手道。
父親此時巴不得自己打自己嘴巴,明明知道首長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自己偏偏提起這,假如自己告訴首長外面的事情,一旦激動身體出現什麼問題,到時自己哭死都不管用啊!
「小剛,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還不快說?」意識不對頭的許同安大將立即崔問道。
父親深深地嘆了口氣,決定還是如實告知首長,這麼大的事情首長遲早是要知道的,況且假如自己回城該如何開展工作,也需要首長的指點,「首長,是發生了好幾件大事,你听了可不要激動?」
「好,我不激動。還不快說?」許同安大將大聲道。
「首長,消息說……說周總理1月8日逝世了,4月5日首都人民群眾為了悼念周總理和擁護鄧老掀起了「四五」運動;7月1日張聞天首長也因心髒病突發在無錫去世;7月6日朱德總司令同志在北京逝世;7月28日,河北省唐山地區發生里氏7.8級強烈地震,听說死亡了二十四萬多人;還有9月9日,9月9日……」父親一件一件的將這一年華夏大地發生的大事件告知許同安大將,但是說到了9月9日發生的事情時,卻怎麼也開不了口。
此時,許同安大將被父親的消息驚呆了、愣住了,特別是當父親遲遲疑疑的提到9月9日時居然停了下來,一股巨大的不安頓時浮現在其心頭,不由大為著急,追問道︰「小剛,莫非,莫非……,還不快說?」
「首長,9月9日,**……**逝世了。」父親夾雜著淚水道。
「什麼?這不是真的,小剛你是騙我的吧!」
「真的,首長,**逝世了。」
父親和許同安大將都情不自禁的沉浸在悲痛之中,大半天之後還是許同安大將率先開口道︰「小剛,那現在是誰繼任主席的位置。」
「首長,小剛沒有這方面的消息,一旦知道,一定會第一時間告知首長。」父親沉聲道。
而許同安大將也真不愧是從槍林彈雨中走出來的將軍,很快的就從沉痛的心境里面走了出來,雖說偶爾從眼楮里面還露出那麼一絲的悲痛,但是比父親想象中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小剛,你可知道,你這樣冒冒失的上門,恐怕會連累你啊!」許同安嘆著氣道。
「首長,我不怕,大不了我留下來陪著你,首長不是一直教導我們︰男子漢要有所為有所不為嗎?」
「好,不愧是我帶出的兵,以後有什麼消息,要記得馬上來告訴我。」
「是,首長!」
「走了,我們再不出去,他們要著急了。」許同安大將一邊說,一邊帶著父親直奔我們所在的地方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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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父親和許同安大將從屋外走進來,許琴女乃女乃立即埋怨道︰「同安,你們說些什麼啊!這麼大半天的功夫。」
「爺爺,快點教朝哥哥和琴兒武術!」一旁的許琴也撒嬌道。
我則連忙跟著母親站了起來。
「英兒,十多年沒有見了吧!」居然是許同安大將先和母親說話,當時可是大出我的意外,一直到多年後,我才知道其中的原因。
「英兒見過許伯伯!」母親的稱呼也是大出我的意料。
之後,許同安大將又將我們介紹給其夫人李艷認識,但是最讓人高興的是,我雖然沒有拜許同安大將為師學習武術,但是許同安大將收了我為干孫子教我武術。許同安大將的干孫子啊!加之父親與許爺爺的關系,天上掉餡餅都沒有這麼意外啊!沒有這麼驚喜啊!
一晃,天色已晚,我們一家在許琴戀戀不舍的目光中告辭回家,當然許琴的主要目標肯定是我。
回到家中,睡在床上,我心里突地一跳,今天是一九七六年十月四日,兩天後即將發生一件影響華夏大地的大事,相信離父親大展拳腳的日子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