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香絲巾,撩動人心。
蔣今佑听得水聲凌動,應是出水芙蓉景象,結合著腳尖沾著水光色而走動的音律使心間猶如被催眠般,遲遲反應不過來,當一只柔女敕的手圈住他的胳膊,他才驚覺一下,想要拋開那遮眼的絲巾時,忽覺後面脖頸被輕輕的親吻了一下,好陌生的唇,不是梁苡然,是誰?
他欲抬手掀開絲巾,卻在一剎那,被人奪了先機,在神思凌亂中,一雙唇隔著絲巾貼合而來,好撲鼻的香味,又覺得發上的水珠滴落在他脖頸里,不得不讓他緊繃的神經一振。
蔣今佑在猛得推開之前,就在那千鈞一發時--
「給我‘住嘴’!」
只見來人將地板被踩得錚錚有聲,在余聲中似乎還暗藏著無數只冰箭,飛速襲來,戳破了那罩頭的絲巾,碎片紛飛,還帶著強勁的風,撲面而來,使得無法睜眼。
到底是何方神聖?
陳夙林心里一暗,眼看就要得逞了,怎麼就在此節骨眼上被人破壞了,便狠狠的轉頭,瞬間一張憤怒的臉跨了下來,怎麼是她?
「苡然?」蔣今佑推開礙在眼前的人,徑直跑向梁苡然身旁,卻見她右手向耳後一揮,頭輕輕一別,示意靠後旁邊站好。
蔣今佑面色復雜,但見梁苡然一身俠氣,只好一旁站好,怕「真氣」傷了身。
「哼--」陳夙林冷哼一聲,怕自己勢氣不凌厲,以此作為給自己的鼓舞。
梁苡然走進,一雙眼犀利的盯了一會兒,道︰「你不問我什麼在這兒嗎?」
「對啊,你為什麼在這兒?」話一出口,陳夙林就後悔了,她確實想問,卻覺得自己問得不夠素質。
梁苡然嫵媚一笑,又看了一眼波光粼粼的泳池,道︰「你這招‘以物害人’的招數,實在水平不是一點點的低,」忽而靠近,陳夙林感覺殺氣好重,頓向後退幾步,卻不知身後是游泳池,一腳踩空,便要倒身向水里。梁苡然眼快,伸手拉住了陳夙林比基尼胸前的蝴蝶花,質量真不錯,給她一個支點,便能翹起整個人。
陳夙林嚇得臉發白,如此後傾摔下去,不知道要嗆上幾口水了,說不定脖子也會骨折,也驚險梁苡然只抓著她中間而已,敢情是她太輕了,還是梁苡然有神功?
扶正好後,陳夙林驚魂未定,也提不上話來,只是擺著一張臉,調整調整被弄歪的比基尼。
梁苡然拍了拍手,好似弄髒了手般,語調悠長道︰「陳小姐,以後不要亂丟東西在別人家,免得讓人覺得你太奇怪。」
「我才沒扔呢,是……是……」一時語塞,卻還是硬挺上來,道︰「情到濃處,男女之間,該做的事情你不會不懂吧?」看了一眼蔣今佑後理直氣壯的筆直站著。
蔣今佑倆手一攤,被人誣陷的感覺真不好受。
「正要說呢,明明沒有的事被你說得像真的一樣,哪一天陳小姐被了,是否也能如此坦蕩的告訴大家呢?」梁苡然轉身,背對著道。
陳夙林指著她的背,道︰「是你不敢相信嗎?我跟佑,」走至蔣今佑身旁,眼里泛著水,「我跟佑的感情,是經歷多少的磨難,你怎麼能懂呢?」
「經歷磨難?」梁苡然疑問道︰「你以為是修佛嗎?」
蔣今佑輕笑後似有些深沉,「天下萬物的來和去都有它的時間和地點,我希望你是一個肯于認清事實的人,」面向陳夙林,低垂眼眸,半晌才抬眼又道︰
「陳夙林,你只是陳夙林,」有些歉意的道︰「十五年太久,時間能沖淡一切,但有一點我希望你不要忘,那天,我為你辦生日宴會,是你的請求,其實,我們已有半年的分手期,只是那時候我們彼此年齡還小,感情的事總是青澀的,所以我也不會太殘忍撇開你,就當朋友吧,只是你心里的喜歡,我能避就避,但那天生日宴會當頭,你發生車禍,使我內疚了,總覺得是我這個朋友沒有好好照顧你,可……」他頓了頓,「可你現在好好的站在了我面前,讓我也放下了心。」
「不是的,不是的,你不是一直喜歡著我嗎?」陳夙林回想起那日,在銀杉樹下,蔣今佑轉身離開,說分手的那日,她始終以為都是噩夢。
「其實,你也並不是喜歡我,你看重的只是有一個可以炫耀的東西而已,不是嗎?」
「是不是因為她?」陳夙林指向梁苡然,「是因為她的出現嗎?你們在一起只有多少時間?而我們加上這十五年,又是多少時間,怎麼可以被她佔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