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誰來救救她?
一雙強而有力的手從她背部滑溜而來,托起她越來越沉下的身子,她已經吃了好幾口水,覺得腸道實在難受,眼鼻耳口很是「歡迎」水流們往里注,那種被水包圍纏住,便是溺水的感覺嗎?
但忽覺一陣水流沖擊力,撲面一瞬,便呼吸到了一縷新鮮空氣,她抓住了生命的希望,雖然只有半個頭露出水面,身子幾乎還是在水里。但很清楚的知道她被托起,而且還在游動中。
定楮一看,她淚眼朦朧,情激之處,隨著游動起伏,她頭又埋進了水里,狼狽的又海喝了一口。
「苡然,沒事。」
合著水聲和他的叫喊聲,她用力挺出頭,直直的伸長脖子,好讓鼻子呼吸到空氣。時而隱入時而露出水面的耳朵,嘩嘩的響著水聲。
約莫十分鐘,她被推上岸,蔣今佑之後才尾隨而上,然後倆個人吃力的躺在游泳館的地磚上,听得見他粗聲的喘氣聲,以及起伏不定的胸膛。
梁苡然只覺得五官進水後那種似遠似近、似真似假的感覺,有些靈魂出竅的恍惚。
休息一陣,不見蔣今佑起身,她轉頭,看向他,卻見他閉著眼,她心里一驚,立刻趴到他身旁,喊道︰「今佑……今佑……」還猛猛的推著。
許久,他緩緩睜眼,「我還沒死呢?」伸手撩了撩她的發絲。
梁苡然用手擦拭了一臉淚水和池水交融的臉,道︰「你為什麼要跳?為什麼要跳呢?為什麼……」
「我……我也不想跳,只是有一種超乎絕境忽而勇敢起來的心情,那種心情,便是你給的,苡然,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原來那麼傻,可以為你做一切,包括生命。」他臉上晶瑩著水珠,使得他越加迷人光彩,就算沒有穿短褲,也一樣。
梁苡然一把用力撲倒在他懷里,雖然彼此身子都濕漉著,很是難受,卻讓他們格外感受了一番情意。
「啊……」他一聲疼痛喊叫。
「怎麼了?」
他指了指下面,不會是「命根子」骨折了吧?這七米五的高台,從上往下的沖擊力對于一個非專業人手來說,確實存在著危險。
他又一聲低嚀。
「今佑,你放心,就算‘它’今後不能做事,我也不會介意的……」
「真的?」
「嗯,我會自己解決的。」
「什麼?」
「噢,這樣,你無法享受,我也不會自個兒享受的,我會跟你一樣,雖然我那地方沒有骨折,但我就當骨折了。」她張著一雙泛水的眼眸說道。
蔣今佑撐起半個身子,道︰「我……我想我只是腳有些抽筋。」
她覺得一陣冷風刮過,瞬間冰凍了--希望他沒有理解其意思。
要不是他腳抽筋,也不至于讓梁苡然喝那麼多口水,看向她的表情,明顯是游泳水喝多的面孔,有些離譜。
「沒事吧,苡然?」他有些後悔藏在水底不上來,沒想到她如此瘋狂,會跳下來尋他,這個女人,難道不知道自己是只旱鴨子嗎?
她搖了搖頭,萬千心情化作一朵雲,飄散在空中成水蒸氣,然然而飛。
隨即,她扶起蔣今佑,心里百般痛惜,而蔣今佑卻有些得逞的笑著,整個高大的身子依著梁苡然,雖然不小鳥依人,卻也是一個獨特可以表框的美麗景象。
走至一個樓道口,梁苡然讓蔣今佑乖乖的坐在台階上,捏了捏他的臉頰道︰「等我下,拿樣東西。」
看著她還濕漉漉的身子跑到樓梯上的窗台旁,取了一樣東西,回到他身旁時手里捧著一個青色瓷罐,形狀甚是奇異,猶如豌豆。
「這是今偌送我的,‘出氣瓷罐’,當你傷心流淚或者郁氣憋胸的時候,可以對著罐口大喊大叫,」她叫了一聲,忽而從瓷罐里回出聲音來,有些變音有些遙遠,很是詼諧生趣。
蔣今佑覺得腳有些靈活了,卻覺得心有些別扭,怎麼又是那個帶「草字頭」的
蔣今偌?看著這有些娘娘腔卻有點非主流時尚意味的陶瓷,他真想拿去給隔壁張阿姨家的小黃做尿壺。
「你們剛剛見過面嗎?」他問。
她點頭,「出來後,我漫無目的,覺得你們家確實大,一時失去了方向,還好,踫到了今偌,看我還是悶悶不樂,便送了一個他親自做的陶罐,」覺得衣服漸干,依坐的地方流淌著一灘水。
「以後不要理睬這小子,特別是他送的東西,千萬不能要。」
「為什麼?」
「他是我最恨之人的兒子,理所應當我也應該討厭他,可是,這小子天生就好像有蠱惑人心的法術般,你看著他的眼,就是無法恨他,」蔣今佑第一次看到襁褓中吐著粉女敕舌頭的蔣今偌時,就被俘獲了心,敢情他多麼討厭藍暮清,也還是偷偷的親了一口那張粉撲撲的笑臉,那時候他十五歲,輕聲輕氣的對著嬰兒床道︰「以後我就是你哥哥了。」
梁苡然見他發上一滴滴的落下水珠,似乎每一滴水珠掉落在地都會散開一朵美麗的珠花般,讓她著迷。心下也想著,他是怕她跟他一樣嗎?怕她的心被「蠱惑」了去?
蔣今佑見她臉色奇異一笑,又緊緊的抱著陶瓷,心下一驚,這下真的出事了,他一向什麼需求都滿足蔣今偌,如果,他的弟弟要向他索要梁苡然,怎麼辦?當下他腦神經便糾結了,而梁苡然心情卻舒坦了。
從台階上站起身,留下二個水印子--他回頭,看了幾眼,卻被梁苡然一個猛烈拉手,拉回了視線,
「悠著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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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熱~腦子昏沉沉的~夏天真的是來了!
請各位注意身體~單人都得了「熱傷風」,不要因太熱而猛月兌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