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所住的公寓別墅被封鎖,由于她有了蔣家的孩子,便理所應當住進了蔣家,她其實也甚不願意,寧願住酒店。但不想讓蔣今佑擔憂,也很想得知蔣今偌的病情,便住了下去。
一晃三日,蔣今佑也從醫院轉為在家治療,發生此件事情後使得他們的愛情更為堅固,什麼不信任都是煙雲了。
陽光很柔和,蔣今佑坐在院子里,梁苡然為其換紗布,眉目傳情,好一對佳偶,這些看在蔣中揚眼里,也只有搖了搖頭離開,生米已經煮成熟飯,這碗飯是香是臭,只有吃的人能懂,旁人,卻也無權評論。
梁苡然見蔣中揚走過,便走向前來,喊道︰「蔣董事長?」
「還叫我董事長?」蔣中揚一笑,「改口吧……」
「爸--」蔣今佑听得很是興奮的提著腳而來,「苡然,快叫爸。」
好幾年沒有叫「爸爸」,突然叫她稱呼,好難提口,久久無法喊出,面色也很是堅硬。蔣中揚見狀道︰「脾氣倒是挺硬,既然不想叫,就不要叫了。」揮一揮袖子便轉身離開。
梁苡然呆立在一旁,隨後很是無奈的道︰「請原諒,今佑,我心里沒有準備好,我會努力的。」
「傻苡然,我能理解,這個稱呼你是多年沒叫了,就像我叫‘媽’是一樣的道理。」他為之一笑,並不想給她造成負擔。
「我還是去討個好吧,畢竟老人家的心很是脆弱,你父親能答應我們也是做了很大的退步,我如此一來,他面子上怕掛不住。」梁苡然還是理智的想了想這個問題。
蔣今佑一臉欽佩她能有如此想法,便點頭讓她去找父親。
梁苡然放下手中的醫藥箱,便去書房找蔣中揚,一路上很多家僕倒不像以前那樣可惡她,都會點頭示意問好,不過大多都是新來的家僕,特別是菲佣佔多數,想然听不懂中國話也是有好處的。
在一個走廊的一處樓台,她听見一聲喊叫,拔腿而去,是見藍暮清在大喊,很是驚恐,這幾天她受了自己丈夫的冷遇,雖然蔣中揚不逼問她「蔣今偌到底是誰生的」但也不再夫妻倆同睡一床,這著實讓藍暮清消瘦了不少。
「蔣夫人,你怎麼了,還好嗎?」梁苡然看到她還是張著驚恐的眼楮。
「有鬼,有鬼啊……」
梁苡然不解,問向一旁正在找東西的家僕,道︰「夫人,她怎麼了?」
家僕答︰「梁小姐沒在蔣家住過,也許不知道,多少年了蔣夫人老是會缺東缺西,有些首飾、衣裳、擺設等都會不翼而飛,」
梁苡然覺得很是胡說,但卻又不得不相信,因為藍暮清還是驚魂未定的樣子,「這次夫人說她看見有鬼來偷東西。」
「有鬼偷東西?」這鬼也要陽間物品做什麼?鬼不都是用「燒」的嗎?
家僕繼續道︰「夫人說剛剛在樓台的壁櫥後面看到探出一個頭,頭發甚是長,手里拿著一條夫人剛買的圍巾。」
梁苡然向壁櫥走去,圍繞著看了一遍,並未發現什麼,直到她向壁櫥後面想看去,藍暮清驚呼了,「不要看,不要看,你會看到的。」
「不會的,夫人,你大概沒有休息好,」像一旁的家僕道︰「帶夫人休息去吧。」
見家僕和藍暮清離開,她推開壁櫥,倒也很是好奇,想看看壁櫥之鬼,只是推開只撲面而來一陣灰塵,什麼都沒有,想然是藍暮清眼花了,或者這幾天太過膽戰心驚。
剛想抽身離去,忽見地上留下一塊布條,白色的,有著花紋,還刺著蕾絲,似乎還帶著淡淡香味,憑她的嗅覺,已聞出是名牌香水的味道。
她腦子里交錯著想著,覺得此塊布條很是眼熟,想著想著,突然蹦出「蘿莉」倆個字,是了,定是北門里那個用「凸的、扁的」來區分性別的奇怪之人。
她很想將北門里發生的事情告訴蔣今佑,但回頭走了三步,還是覺得太匪夷所思,更何況連她自己都還有點不相信。
「算了,還是想想自己的事。」心里嘀咕著,到了書房不見蔣中揚,听得家僕告知是去午睡了,便回到了原先的院子,卻不見蔣今佑,看來去了屋里休息了。
可是回到他們的房間,也不見他的影子,難道去了公司?听說最近公司出了大麻煩,想然定是去了公司了,因此她也便不再找下去,也沒有打他電話。因為她覺得累了,話說懷孕的身子很容易倦怠,真是剛踫到枕頭就睡到了日落。
等將今佑回來她也在睡覺,因為已經半夜一點,看著嬌妻睡得熟,他卻沒有半點睡意,來到陽台,看著曉月,抽著煙,滿臉的惆悵。
梁苡然睡夢中聞得一身酒氣,便也醒了來,看到蔣今佑落寞的身影,很是心痛,便一把抱住他,靠在他背上,問道︰「怎麼了,有心事?」
「你怎麼醒了?」他扔掉香煙,怕煙味刺激了寶寶。
梁苡然溫道︰「我一直在等你。」
他調轉過身子,道︰「苡然,你會離開我嗎?」
她眉頭一個打結,「我什麼要離開你?」
「問問,只是問問,」他又想點煙,最後看了一眼她的肚皮,將煙捏碎于手掌心。她覺得他有些古怪,想問還是沒有問出來,眼楮一抬希望能從他眼里看到些什麼,不料,就這樣一瞥,遠見他們房間陽台平行的廣場上,那個噴水池旁,有一個白影,襯托著秋季的圓亮月光像在翩翩起舞。
「怎麼了?」蔣今佑見梁苡然遠目眺望,且很是驚訝。
梁苡然手指一點,要他看去,「看,那兒,你看到了什麼?」
蔣今佑一眯眼,霎時傻眼,「是……是誰?那麼晚?好奇怪!」
他們倆人對望一眼,決定去看個明白,一路上路燈很是飄渺,似乎白天的蔣家大院與夜晚很是天壤之別。
但他們來到廣場的噴水池旁,卻不見了人影,只听得水聲嘩嘩嘩,梁苡然心里一思索,往噴水池里一望,果真,水里有人。噴水池很大,夜晚是不工作的,但池子里的水是盛滿的,很是清澈,還有幾條錦鯉魚在里面游著。
「在洗澡嗎?」蔣今佑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嗯,你認得嗎。」
蔣今佑回想蔣家是否有夜晚夢游習慣的家僕和管理人員,最終還是沒有得到答案,答道︰「不識得,不知道是誰。」
梁苡然月兌掉鞋子,拎起睡裙,蔣今佑見狀忙阻止,「夜晚水涼,我來。」便翹起褲管,縱然腳上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踏進水里,來到那個還在開心的洗澡的人,是背對著他們,他想喊卻怕一喊前面的人兒忽然消失。
梁苡然隱約見得洗澡的人兒有著一襲長發,皮膚很白,會不會就是藍暮清所說的「鬼」,那個偷東西的「鬼」呢?
噴水池太大,連接著假山,她不能繞到前頭,只找了個最近的位置,眼見蔣今佑要輕踫道此人的身子時,忽見一道水光大起,猶如一道小瀑布,唰得一下淋了蔣今佑一身。如此突如其來,很是驚心,因此蔣今佑眯起眼,在眯眼一瞬間,卻見此人不翼而飛了。
回頭看向梁苡然,梁苡然雙手一攤,表示她也沒有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