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這件事情以後,梁苡然便將在北門發生的一切事情告知了蔣今佑,他听得二愣三傻,隨即笑了很久,想是梁苡然借用那晚上的事,自己編了一個故事而已。
要不是朵碼可現在面臨產品銷售記錄不甚好,又新產品無法推出,搞得蔣今佑焦頭爛額,她鐵定要讓他去北門走一趟。
這幾日,她在蔣家日子倒也過得舒坦,母憑子貴,在豪門很是有用。蔣中揚給了她不少金卡,以及給她配了一輛高級轎車,免得她悶了,好叫司機開出去吹吹風。藍暮清因有把柄在她手里,對她更是呵護有加,為她買新衣,帶她去一些宴會參加所謂的高級名媛活動,晚上特地還做夜宵給她吃。每次夜宵都不同,味道也甚佳,總覺得藍暮清做得湯羹讓她有種回到過去的感覺,好奇妙,卻也猜不透是為什麼。
現在最讓她頭疼的是蔣今佑,每天很晚回家,以前總是等他回來,時間久了她便沒了耐心,一次比一次晚。所以他們很少踫面,因為他回來甚至不回來。
早上,她見身旁沒有人,心涼涼的,他到底怎麼了?就算工作再忙,總應該打個電話或者發個消息也可以。難道他發生了什麼事情?
決定,她要去公司看看,遣了司機去了朵碼可,如今,她是紅人,進朵碼可的大門是被人畢恭畢敬請了進去。
「梁小姐,蔣總經理好像不在,你要麼去他辦公室等會吧?」便跟著前台的小姐去了蔣今佑的辦公室,那兒,確實沒有人。桌上攤了一桌子的文件等內容,隨手也就為其整理了起來。
整理到一半,她見著了那張名片,是上次北門的那位奇怪的人送的禮物,也就隨手放了一放,自從他們的家被封鎖,里頭她的東西也就沒去取過。那麼,這張名片他是怎麼得到的?或者他去了家里,偷偷的取一些東西,正巧看到了這張名片?只不過是一張名片,應該沒什麼事情,不過心里還是有些不祥,便撕了一張便簽紙將名字地址摘抄了下來,她倒要查查名片上的人是何人。
看到此張名片,也讓她想起了那個需要郵寄出去的物件,想必還在被封鎖的家里,算了,反正是郵寄不出去的東西,寄了三次退了三次,不知道在這個世界的那個犄角旮旯里。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卻不見蔣今佑來,她有了些昏沉沉,知道他的辦公室有有間臥房,便想過去趟會。
見到一扇側門,別開門而進,里面倒是優雅,開了一個落地台燈,透著昏暗的光線,她來到那張不大卻還挺舒適的床上,只是剛躺下,就覺得背下有什麼東西頂著,起身一看,一個文胸。她立馬將睡意掃去,為什麼他的休息室里有女人的東西,憑著直覺,她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陳夙林,聞了一聞,味道確實與陳夙林身上的香水味很接近。
她有些悲怒,不是有些,簡直憤怒到了極點。準備起身,離開這里的時候,忽听得門外有了聲響,是他回來了,似乎還有一個女人的聲音,「佑,今天實在太愉快了。」既然是陳夙林?
「你開心就好,就怕你心花不怒放。」
這是什麼狗屁話?梁苡然听得心里猶如長了千萬根刺一樣,戳得她神經痛。
「有你在我身旁,我怎麼會不懂得笑呢?」陳夙林聲音很是溫情,「好了,現在我們可要去巴德娜莊園,听說那兒的酒很是香醇。」
「好,現在就去。」蔣今佑掃了一眼桌面,發現整齊又干淨,他的秘書可是越來越能干了。
倆人離開了辦公室,梁苡然從臥房內走出來,不要說孕婦容易猜忌,不懂得控制情緒,梁苡然縱然想發大火,卻還是克制住了,只是里頭的一把火燒得很旺,將她燒得心都空了。
這幾日,還是不見蔣今佑的出現,不知道是討厭住在蔣家,還是實在工作太忙,或者與陳夙林過的逍遙,總之,她腦里無時無刻的想著蔣今佑對著陳夙林笑,給她擁抱,甚至親吻……
「苡然?」是蔣今偌,他從醫院也轉回到家里,先前,她也看望過幾次,看到他還是如此笑容燦爛,愛開玩笑,便也覺得自己的血在他身體里發芽了。
她回之一笑,「坐啊,不要立著。」听話的靠向她的椅子一旁坐下,「在想什麼?」
「沒想什麼,今偌……」她覺得自己的心事太多了,想分享一些,「你喜歡你媽媽嗎?」
他先是一愣,後笑,「不知道,我媽應該挺喜歡我的。」
「如果,蔣夫人不是你親生母親,你會怎麼想?」她想告訴他。
「為什麼你這樣問?」
她用笑掩飾,「都說很多人會遐想自己的身份與現實不同,比如自己是領養的、或者不是父母親生的……」
「我倒還真是想過,認為我是超人的孩子。」
她為之一笑,然後正色道︰「蔣夫人還有什麼親人?」
「你對我媽很感興趣?」
梁苡然點頭確認,蔣今偌道︰「她沒有親人,我只知道她有一個雙胞胎姐姐,老是拿著她姐姐的照片看很久,話說我以前提起過,說照片上的女孩跟你很像。」
她似乎有了什麼眉目般,臉色微微一變,問道︰「她姐姐跟我很像嗎?那照片可以拿給我看看嗎?」
蔣今佑有些為難,「我不想去她房間,她房間鬧鬼很厲害。」
「你也見到鬼嗎?」
「是啊,蔣家是個鬼屋,」他哈哈一大笑,「我沒見到過,卻也發現我的許多東西都不見了,更可惡的是我用了很久的內褲,突然不見了。」
「或者是你們的家僕哪些人手腳不干淨。」她道。
蔣今偌點頭,卻也沒有再說什麼,被蔣家的醫生叫去換藥吃藥,臨走給了她一個很無奈的笑容。
看著蔣今偌離開,她心里心事又潮涌出來,她開始想上次被人追殺的事情,到底是誰干的?好似蔣今偌知道一些,不然,那天他也不會及時趕到報了警。如果是陳夙林做的,那為何蔣今佑與她又甚好?難道是藍暮清做的,想想也不對?都那麼老的女人了,她又與藍暮清無冤無仇怎麼會害她?
心里真是亂成一團,手也緊緊的捏著衣角,衣角上的衣袋里硬硬的,想到原來是那張便簽紙,拿出來一看,卻發現由于經過洗滌,水墨都已經化的看不清。果真孕婦愛忘事,她怎麼就忘記拿出來了呢?
坐了一上午,她準備回房睡覺去,人真是臃腫的難受,進了房,想拿條毯子,她經常用的毯子,卻不見在原處,櫃子抽屜的找了好多遍都不見影子,「難道被偷了!」被「鬼」給偷了?
房間很大,有幾扇門,她一間間的打開,都未見其「鬼」,她心下一個振作,喊道︰「快出來,不要躲了,我認得你。」
沒有回應。
「我知道你躲哪里,還不快出來。」
仍舊無聲。
「如果你出來了,我給你我最喜愛的被單……」
「好啊--」
倏地,頭上的水晶大吊燈晃了幾晃,一道白影,就見她面前站著一個人,是人嗎?是男人?是女人?還是人妖,或者人妖他媽?
「被單呢?」
梁苡然識得這個聲音,是北門那個奇怪的人,只見一襲長發到腰,皮膚白皙,狹長的眼楮里有一雙靈動的眼珠,一眨似乎有一朵金光,嘴唇微微翹起,紅潤的猶如剛開的玫瑰,最美猶如雕刻出來的鼻子,神乎的很是挺拔,但看身材很是高挑修長,竟然還有喉結,在頸部一縮一進的,那麼,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呢?好似上次听說此人下面是「凸的」,應該是男人,那麼為何比起蔣今偌還像女人?
「被單呢?」聲音好悅耳啊。
梁苡然從櫃子里拿出一套粉紅色的被單,給他道︰「拿去--」
「不好看,不要。」
梁苡然重新取了一條,綠色葉子狀的,「不好看,不要。」又換了多條,其實是梁苡然故意的,故意取一些老舊樣式難堪的被單,其實她知道此人的喜好,不就是偏向可愛的,最好蕾絲花邊的那種。
梁苡然拖延時間,就是為了能多留他幾刻,好問些問題,隨即拿了一條格子狀的被單,問道︰「你怎麼從北門出來了?」
「拿點東西嘛。」
「你一直進來拿嗎?還是偷?」
「偷?」好似不樂意她這樣說,「被你這樣說,我倒好想偷個人。」上下打量了梁苡然一番,「咦,我覺得你面熟。」
「我是上一次送快遞的。」她不想隱埋。
「送到了沒有?」
「沒有,你的地址不對!」梁苡然說道。
此人美麗的唇角一笑,一頭長而飄逸的長發撩動了一下,「真沒想到你還沒死。」
死?難道誰送此郵件誰死嗎?不禁心里一陣狂動,「你派人殺我?」
「我喜歡你,我不殺你。」聲音迷醉而撩人。
梁苡然覺得此人好怪異,為何會住在蔣家北門,「你到底是什麼人?」
忽而房門一聲 噠,有人進了來,听腳步聲應該是蔣今佑,但見她面前的怪人一個轉身忽而不見了,好快的速度,驚得她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