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暮深就是這樣去的,終其一生,死得也算悲慘,梁苡然也便不再去怨恨,因為她也沒有太多時間去管一個死去的人,只道是讓她去地下繼續服侍父王母後,去向自己的親人贖罪去。
事隔一個星期,蔣今偌與瑣瑤回了華蘿國,在他們的飛機飛向高空之後,她的新生活也便要重新開始了--
看著窗外終于放晴的天空,梁苡然笑了,這幾日真是好久沒有笑了,蔣今佑見狀,連忙快門一按,為她拍了一張照,這樣的笑實在太美,因此繼而將她摟在胸前,道︰「以後我一定要為你做一切讓你喜悅的事,然後全部拍下來,等我們老了,再一起翻開來看,這……應該是最浪漫的事。」然後輕輕一吻,吻就這麼自然地落在她的臉上、眼皮上……慢慢移至朱唇。
「嗯--」她的身體又打了顫。
他笑了,退開輕聲道︰「你真是個敏感的女人。」她的臉立即羞紅。
他俐落地拉開裙子背後的拉鏈,一陣冷涼便吹進她雪白的背脊,她羞怯地躲進他的胸膛哀求︰「可不可以別在這里?」
「這整棟屋子已經沒有人了,就剩我們倆,小霏小霽由我爸帶著呢,不用擔心」他安慰她。
「可是……這里……不是房間。」她期期艾艾地講出心中的顧忌。
「哈!你越來越害羞了……」他一手仍沒離開她的背脊,一手握著她,牽引她回房。他的手所經之處有如熱火燎原,燥熱難擋。終于,他們來到臥室,衣裳也剛好被扯下,丟至一旁。
「哦--」她驚惶失措地低吟了聲。
他又笑了,「我的老婆大人,正餐還沒開始呢!」「什--麼?」她的頭腦早已不能運作,他也就順水推舟將她壓至床榻之上,她又是一聲驚呼。
吻如雨下……
「佑……可不可以……」她喘著氣問,卻被他打斷。
「不可以。」吻又繼續種在她雪白細致的肌膚上。
「我……我是說……請關燈……好嗎?」她又喘又羞地將話說完。
「不行。」
「嗯--」失望和著緊張吟哦聲,令他听來格外興奮,還有幾分憐愛。
「我要好好看著你,如果不讓我看,這樣對我是不是太殘忍了些?」他故意將難題交給她,頭已鑽入她的之間。只聞她氣喘吁吁的輕吟聲,著實不知該怎麼堅持自己的想法。就在蔣今佑百般憐愛時,梁苡然擠出了一句話︰「先洗……澡。」
「洗澡!?」他旋即止住所有的動作,笑了,「你這主意不錯!」一個起身,他就將她抱了起來,「一起洗鴛鴦浴。」
「不……不是,我是說……」她一路由臉紅到,他笑得更放肆了!他當然知道她在說什麼,不過今夜是他們回國後的第一夜,他沒打算在黑暗中秘密進行。他要看著她美麗、惹人憐愛的嬌妻,完全成為他的女人的模樣。他要她為他喜、為他樂、為他火熱、為他顫抖、為彼此愛的誓約作見證,永永遠遠彼此相屬。
到了浴室,梁苡然再次鑽進他的胸前,不敢看他,低語道︰「求你……我很……難為情。」如此光明正大的在浴室里倒還是第一次。
他輕嘆了一聲,算是同意了。
他真的拿這株美麗又羞怯的「含羞草」一點辦法也沒有,只好抵著牆壁低頭吻她。
「今晚放了你,但以後我要跟你一樣樣的試過來。我希望我的妻子可以和我分享一切,包括我的身體。」最後一句話,他刻意講得小聲又曖昧。
她仍然漲紅著臉應允,「嗯。」
「現在我們分別將自己清潔完畢,行個大禮。」他故作遺憾狀。
「嗯。」她又應了聲。
「女士優先。」他做出「請」的動作。
「謝謝。」她連忙溜進浴室。他在外邊輕笑著,好整以暇地倚著門邊,等她叫喚他。二十分鐘後,梁苡然那低吟的聲音從門縫傳了出來,「佑……佑……」
「什麼事啊?」他嘻皮笑臉從門縫覷著她。
「里面沒有……浴巾。」
「我知道。」他一點也不驚訝。
「你知……道!?」她則一臉錯愕。
「這樣你才會來‘求’我啊!」他笑得更大聲了。
「你……」她真的不知該拿他怎麼辦。
「來。」這時,蔣今佑的右手突然冒出一條雪白的浴巾。
雪白的手伸了出來,卻抓了個空,「佑!」她不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
「你出來拿?還是我送進去?」他神色自若地問。
發燙的臉寫著她的進退不得,他卻一個上前,擠開了浴室的門,雪白的浴巾也在這時裹住了她,「我抱你。」
促不及防的梁苡然這時已被抱往臥室,蔣今佑俐落地將她安放在大床上,燈熄,她身上的浴巾也在這時被扯了下來,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啊!」她吃驚地叫了聲,他便在這時壓了上去,熱吻再次落在她的身上,同時退去里在下月復的大浴巾……
其實,他在梁苡然沐浴時,也于另一間浴室盥洗完畢,就是希望為他們的浪漫、激情之夜增加一點氣氛。
此刻,他的大掌就如忽閃來去的魔術棒,在她那充滿彈性及雪白的肌膚揮舞著美麗的樂章。每一次呼吸與低嚀就是一組組的音符,每一次出聲驚贊就是合奏的精彩處,終于,在汗水淋灕盡致之處,雙雙合唱一嗚驚人的樂音。
之後,他玩心大起點起床前的燈,光明重現的剎那,驚呼聲再起,梁苡然立即以涼被遮住的身體。
他卻突然喊道︰「苡然,我看到了。」
「看到了?」她以為他說的是看到她的身體,但她誤會了。
「你的‘那個’上面竟然有一個烙印,和我的有點雷同。」他很認真地說。
「烙印?」
「給我再看一下?」決定看個清楚,他可是她名正言順的丈夫。
「不要。」她不依從,他卻以吻魅惑她,同時扯下涼被……
「要麼你可以看我的,」他指了指自己「擎天一柱」的地方,使得梁苡然羞紅了臉,「我才不要看!」
蔣今佑低頭仔細探了一眼,語出驚人之語,「話說,這是你我前身在彼此身上留下的記號,怎麼就留在了這種難察覺的地方,怪不得我要找你好多遍。」
她立即合上雙腿,將被子蓋好,然後才道︰「才不是跟你的記號呢,找你這樣的老公哪還需要記號,我向月亮看一眼,就找到你了。」
「這樣美的烙印,若不是你的丈夫,怎麼有機會看到它呢?」他忽然感動地笑了,「你這個烙印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是烙印……」她重新開啟往事的扉頁。
「不是烙印?」
「只要是華蘿國的公主都有,」梁苡然頓一會兒才再道︰「不然他們怎麼那麼確定我是華蘿國的公主?」
「可惡!那這樣的話那個死梁宗然也看過了?」蔣今佑馬上火氣冒上來打斷她。
她白了他一眼,道︰「當然是交給藍、白,黑她們來做,她們是機器人,是與不是,從不說謊。」
「苡然,我的公主殿下!」他才緩和了一下情緒。
「嗯?」
他一把將她摟進懷中,興奮地說︰「我很開心自己是那個看到的人,為何我以前看不到呢?」
她也激動地抱住他,道︰「那是因為,今夜月色圓美,它並不時常出現的,你……今天運氣好。」兩人再次跌入喜悅的**河流中,吻再度落下,愛火繼續在他們彼此間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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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時間,蔣今佑遞給她一張紙條,是一個號碼,問︰「這是誰的號碼?」
「唐舒娜。」
梁苡然瞬間凝固了,這個女人?忽而一笑,如果沒有她,她也許就踫不到蔣今佑了,隔了那麼長時間,又有哪來的恨?
隨即,她送蔣今佑上班後,給此號碼發了一個信息,約在她們以前一直去的面店,便回身,換了衣服,等待消息發來,沒幾分鐘便得到回復,她嫣然一笑,穿上鞋子,向她們以前的根據地而去。
沒想到,她到時,唐舒娜已經在里頭了,向她揮了揮手,表情有些不自然,但還是笑得很歡。
坐下,倆人對望了很久,終于忍不住,都笑了。
「點碗面嗎?」
「好!」
唐舒娜剝著手指甲,隨後抬眼道︰「苡然,對不起。」
「沒有對不起,我要謝謝你。」梁苡然如實說道。
「我看了新聞,我是否要參拜你呢?不然可要抓起來?」唐舒娜听梁苡然接受了自己的歉意,便也放松多了。
「當然,一些不敬者會被吊起來掛個三天三夜,」轉而道︰「但、你,娜娜,如果我的童年沒有你,那便是灰色的,跟你的記憶,便是一起坐在一起看奧特曼,維護正義的倆個家伙,不是嗎?」
唐舒娜幾乎要哭出來,哽咽道︰「苡然,回過頭來發現我真是傻。」
「不傻,你愛過,就不是傻,就怕你愛過後還不醒悟,那便是傻了。」梁苡然發現自己真是說起來有一套,不禁便問道︰「你跟張赫怎麼樣了?」
「我們分手了,」說起來又抽泣了起來,「他又找了個女人,是個明星,叫什麼‘夢心’的。」
夢心?好似很熟悉,對了!就是那個金鴨獎上的夢心,沒想到轉一圈,還是跟她有關系的,便道︰「這個男人,就應該拎起來在他臉上寫一個‘拆’字!」
唐舒娜破涕為笑,「這話好似是我說的。」
「對啊,這句話你說得一點都沒錯,」梁苡然接過服務生遞過來的面,為唐舒娜加了胡椒粉,道︰「昔日的火爆女,重新出發吧。」
「恩!」唐舒娜嘩啦啦的吃起面條,重回昔日的唐舒娜,也重新撿拾起她們的友誼。
如此一間普通的面條店,此刻是不平凡的,那里的歡聲笑語可以綻放出一朵朵芬芳的花,花兒隨風飄蕩,到了天際,拼湊出一一幅美麗的錦繡圖。誰說女人和女人之間的友誼一旦有了隔膜就會破裂?只要你有心,只要你有愛,仍舊可以再續情誼。
與唐舒娜分別後,她去了商場為蔣今佑購置衣服,為自己心愛的男人買衣服,甚至買內衣褲,那種感受是獨特的甜蜜幸福。
采購後,便急忙回家,她想今晚,好好做一頓菜,真是好久沒有做菜給他吃了,不知道手藝還在不在,公主做久了便容易驕縱了自己的手。
便折回去了菜市場,卻剛穿了一條馬路,忽見前方有倆個熟悉的身影,再仔細一瞧,這不是陳夙林和艾如嗎?
這倆個,一個是蛇,一個鼠,真是蛇鼠一窩!
她還想跟近她們,卻發現她們上了一輛車,隨即揚長而去。梁苡然知曉,蔣今佑這陣子一直在暗中搜藏陳夙林的蹤跡,但礙于還與陳氏有合同,便先按耐住性子,想著,終究有一天讓陳夙林繩之于法。
只是藍暮深已經逝世,一時也沒有證據指正她,如果把這個牆頭草般的艾如以她所用,那麼,說不定會得到些什麼秘密或者證據。
一回到家里,便已見蔣今佑回了家,正納悶他為何今天下班如此早的時候,就見蔣今偌和瑣瑤從里面走出來,她扔下菜籃子一臉嗔態,來了都不事先通知一下,真是讓她吃驚了。
「公主,我們要結婚了。」瑣瑤開門見山道。
一坐下就听到這個大消息,讓她瞪大眼問︰「你是怎麼辦到的?快說!」梁苡然轉身問向蔣今偌
「他啊……約我去看歌劇,開演以前要先吃飯,經過街頭的一家婚紗店,被一個熱心的店員拉進去,說是有什麼優惠方案,看著看著,今偌……今偌就……就說我們結婚吧!後來我們表演也沒看,就開始挑禮服了。」瑣瑤回憶起當天的情況,忍不住甜笑起來,好像在做夢喔。
「那個店員是不是你買通的?」精明的梁苡然立刻指出關鍵點。
「噓!小聲點。」蔣今偌就怕風聲走漏,這是他的精心策劃。
「我就知道,心機真重啊。」梁苡然擺出公主的架勢道。
「沒錯,你們只是需要一個導火線,果然爆發出來的效果很好。」蔣今佑一點都不反對蔣今偌用心機,有時候就缺這臨門一腳,就算是人為安排又有何妨?
「好吧,今天我做菜給你們吃。」梁苡然給了蔣今佑一個溫柔的眼神,使得蔣今佑酥麻了,如果他們不在,他一定按倒了她。
「 --公主下廚房,這頓飯我吃下去就不想讓它拉出來了。」
「你惡心啦,偌,應該說全都吸收了。」
「我是草根國王,應保持那種風格,你不就喜歡我這樣嗎?」
「你……」
倆個人在客廳里唧唧喳喳的打情罵俏,听得蔣今佑和梁苡然耳根子癢,因此,他們倆便也在廚房開始他們的節奏,只是不曉得,這頓飯,會燒出來是什麼味道!
晚飯過後,送走了蔣今偌和瑣瑤,得知,明天參加他們舉辦的宴會,可以說是一次狂歡,也可以說是華蘿國國王拜訪中國,一個外交宴會。▔▔▔▔▔▔▔▔▔▔▔▔一條波浪線,我是小S▔▔▔▔▔▔▔▔▔▔▔
酒店內,富麗堂皇、佔地百坪的華麗大堂,以百花、布幔妝點,宴請了許多政商名流,以及各路媒體,風光且氣勢磅礡地公開此次宴會。歐式噴水池造景、偌大的異國式水晶吊燈、挑高的全圓形屋頂設計,與舞台上藝人們斥資百萬的精彩表演,優雅而高貴的立體油畫透著燈光,交錯成了一幅極致奢華的景象。
即便主場不是蔣今佑和梁苡然,但他們的存在依舊耀眼,蔣今佑走進炫目大堂里的第一時間,梁苡然也便輕而易舉地吸引眾目光--因為他們的愛情總叫人羨慕。
瑣瑤長袖善舞,也是天生就屬于人群,不管是像今天這樣充滿了重要大人物的場合,或是與他們坐在角落里喝酒,瑣瑤的神情總是看起來如魚得水,十分自在,和周遭氛圍沒有一絲沖突。
梁苡然看著,心里也頗滿意,蔣今偌有如此一位嬌妻,以後就便是他們華蘿國的皇妃了,希望她能輔助蔣今偌,畢竟瑣瑤在宮殿的時間久多了,為人處事也比蔣今偌精明。
「公主……」瑣瑤在離她不遠處方向舉杯喊道,她也回之一笑,等收回視線的時候,他看到蔣今佑已經盯著她看了好久,她隨之便臉紅了起來,在人多的場合,越更是感到羞澀,唉--發什麼神經?她居然也有點流口水了,她什麼時候變成這種花痴了?
梁苡然驚慌的收回視線然後在大堂里來回巡視……看看她有什麼需要社交的人,突然之間,一個驚慌失措的身影從她眼前快閃而過……艾如!看來她是要上台表揚的藝人之一!她跑得這麼急,神色還這麼慌張……老天爺!最好別是陳夙林也在?
梁苡然提起裙擺,拔腿便跟在艾如後頭狂奔!在總統套房前的走道上听到了聲音,似乎是打斗的聲音,梁苡然連忙上前跑出,看到眼里的是艾如的小禮服已經被扯破,臉頰還有被打過、觸目驚心的紅印,她的意識朦朧,幾近暈厥……只是打她的人是誰?怎麼快就逃跑了?
忽而見艾如一個暈眩倒在了地上,躺了一會兒沒有動靜,梁苡然才舉步過去,就這麼讓她躺在飯店走道上絕對不成,但叫救護車來也並不妥當,樓下都是些政要與媒體,這件事傳出去還怎麼得了?
「公主,你一直盯著地上昏倒的女人,該不會是認識的?」瑣瑤見梁苡然急忙跑了出去,便也跟了來
身後傳來一句似笑非笑的對白,梁苡然猛然回頭……是蔣今佑!他來了!
梁苡然像看到救星似地,一股腦兒沖到他眼前,急著想向他交代前因後果,「今佑,我跟你說,艾如有可能……」一看見他,方才還疑惑重重懸著的心,瞬間就安定下來了。
「你不用說,我有看見。」蔣今佑安撫似地拍了拍梁苡然的頭頂。
他方才在一樓大堂,看見梁苡然急急忙忙地沖進了某部電梯時,隱約就覺得有股不對勁,跟著上來,正好看見艾如被一群人毆打,毆打的人顯然是收了錢為其辦事的,主謀不知道是誰。
「今佑,怎麼辦?我們要怎麼把她送去醫院?樓下一堆記者,就這麼鬧上報不好吧?總不能一直讓她躺在這里……」梁苡然憂心忡忡地問蔣今佑。
「不如直接拖去埋了吧。」蔣今佑朝梁苡然輕松一笑。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梁苡然瞪了蔣今有一眼,可惡,她可是猜想艾如與陳夙林有關系。
蔣今佑捏了捏她鼻子,抬手看了看腕表。「時間現在是下午一點,瑣瑤,你先打電話給蔣今偌報告這件事吧!免得他看見我們都不在了擔心些什麼,然後讓今偌叫來藍、黑、白她們,她們很有幾把刷子,絕對有辦法能把艾如弄出去的。」梁苡然怪異地瞅了蔣今佑一眼,什麼叫又幾把刷子?
「干嘛?」蔣今佑望著她,又好笑地捏住她鼻子。
「你不怕這樣有人會找我們麻煩嗎?這個藝人以前可是與你也有關系的,」被捏住鼻子說話的聲音好像唐老鴨,梁苡然把他的手揮開,嫌惡地甩甩頭。
「有什麼好擔心的?我跟她的事?又是何年馬月了?」她的鼻頭被他捏得紅紅的,好有喜感。
「好多疑問句!」梁苡然挑高了一邊眉毛。
「好了,別擔心了,小然,雖然艾如不是省油的燈,你總不會還以為我跟她有一腿吧?她到底與誰有仇恨或者得罪了誰,跟我們沒有關系,好了,不要再猶豫了,不然地上這個就醒了,彼此如此見面太尷尬。」蔣今佑似乎很正經的說。
「我已經跟今偌聯系了,說等會藍、黑、白會來處理。」瑣瑤道。
隨即,三人便離開了,梁苡然心想,出了這個亂七八糟的意外,蔣今佑是否知道些什麼了?雖然面上如此風淡雲輕,可是,他的眼神里卻有一股說不出的沉穩呢?
他大概不願將對陳夙林的恨告知她,或者要她一起為之承擔,她把他藏得好好的,這讓她氣得牙癢癢,又無微不至地不希望她受傷,瞻前顧後,遮風擋雨……
「喂!小然,你做什麼這樣含情脈脈地看著我?覺得我是英雄,帥氣得不得了嗎?不過我先告訴你,現在可不是一個跳到我床上來的好時機,要上床的話等處理完地上這個我們再……噢!痛!」
梁苡然方才的萬般柔情、甜蜜繾綣在一瞬間通通消失,回應蔣今佑的,是一記惡狠狠的爆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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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得眩目的燈光,刺鼻得令人難受的藥水味,彷佛沒有盡頭的長廊,梁苡然與蔣今佑,來到醫院。
「梁小姐……」
梁苡然望了一眼蔣今佑,來到病房門外,腳步在門口停下,她與蔣今佑同時看向病房里頭,對上的是艾如欲言又止的目光。
「梁小姐,我們談一談。」艾如眸光若有似無地掃過蔣今佑一眼,蔣今佑點頭示意一下,便知需要回避一下,即走開了。
「你需要跟我談什麼嗎?」梁苡然沒好氣地看了艾如一眼,實在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
艾如由于先前整容過度,已沒了原先的風華,近期,好似又受了什麼折磨和驚嚇,整個人蒼老的似乎老了十歲。
看著艾如頻頻想開口卻又止住的樣子,讓梁苡然想起那天在街上看到她與陳夙林的情景,難道真她真的與陳夙林有關系,到底是仇人還是友人呢?
「我想先談的是我們之間的事。」艾如眼神幽深莫名地望著梁苡然。
「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梁苡然扭頭看向窗外。
「難道你忘了你與今偌的照片被曝光的事了嗎?」
梁苡然眼神唰得回過來,直接道︰「是你干的?」
艾如蒼白的臉一笑,「是陳夙林指使我做的,我有把柄在她手里,那時,我也確實挺恨你的,便答應,用我藝人的身份向對外公開你與蔣今偌的照片。」
梁苡然听聞,覺得不可思議,當初藍暮深的兵是陳夙林,陳夙林又去指使艾如,這三個人的共同點,便是只懂得愛自己,卻永遠不懂如何去愛別人。
「你為什麼現在又肯告訴我了呢?」
艾如道︰「我這幾年,一直被陳夙林壓制,星路便一路坎坷了起來,使得一蹶不振,後想,覺得實在不值得,因為我們再如何陰謀你們,阻礙你們,好似你們越是相愛,終究是,是誰的就是誰的,不是你的無論如何都強求不來。」
梁苡然對艾如一笑,「你能明白真好,就怕陳夙林死都明白不了,光明正大的走路,才不至于去了岔路,艾如,我很感激你。」
艾如低垂頭一笑,「不用感激我,這事的真相告知你,又沒什麼大用場,倒是……」
梁苡然知道艾如肯定知道些什麼,便靈機一動道︰「艾如,今後你再也不需要受陳夙林的壓迫了,過你想過的生活,你一生追尋演藝事業,更想當一回導演,如果你還有這個夢想的話,我投資你的影片。」
艾如听得,眼楮一閃,忙說︰「不好……不好……我肯定把錢都賠光的。」
「怎麼會呢?放寬心,就當玩一次,輸得又不是你的錢。」
艾如一下子被吸引了,「沒想到你是這樣好的一個人,以前我對你……」
「不要說以前了,都過去了。」
艾如心里琢磨了一下,抬眼道︰「我幾年,我跟隨著陳夙林,倒有一個秘密被我知曉了,」停了下來,想了一想道︰「如果你願意用錢買這個秘密的話,我就告訴你。」
比起來,艾如的確是個愛財的人,這世上,對付愛錢的人要簡單的多了。
梁苡然想都沒有想,從包里掏出一張支票,上頭寫了一個「一」字,後面加了幾個零,「這是一百萬美元,說吧。」將支票遞給她。
艾如看了好幾眼,眼楮發光道︰「陳夙林是殺人凶手,是殺死今佑母親的凶手。」
這個梁苡然從藍暮深口里得知過,「但證據呢?」
「我有證據,才敢收你這錢,」艾如嘴角一揚,道︰「我有他們談話的錄音。」原來那日,在蔣家院子里,陳夙林在轉角處所見的勾在柱子螺紋釘子上的布料,便是艾如在匆忙逃離時留下的。她有一個親戚是蔣家當管家的,听說從家鄉帶來了治療胃痛的草藥,她大小就有胃病,想然沒戲約,就自個兒去了,從西門進了來,可出去的時候,卻走錯了路,不小心撞見了陳夙林與藍暮深的對話。
梁苡然便在離開前與艾如定好時間,什麼時候來取錄音,雖然心里十分不確定,但看艾如竟然如此理直氣壯的收下錢,她便也敢賭一把。
回到車上,她什麼也沒有說,怕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小然。」蔣今佑瞧見梁苡然深有所思,便溫柔的喚道。
「嗯?」梁苡然故作不明所以地望著蔣今佑。
「艾如會跟你說些什麼?難道真與陳夙林有關系?」蔣今佑似乎察覺了什麼問道。
梁苡然呆了一呆,隨後一笑,將上次照片事件的真相告知了蔣今佑,不過,都已經過去了,她說的很輕描淡寫。
「艾如能夠將這個真相告訴你,難道她沒有什麼要求嗎?」蔣今佑已經不在意這件事了,因為不攻自破,蔣今偌可是梁苡然的親弟弟。
「她能有什麼要求?人家改過自新了不可以嗎?你怎麼對你過往的情人這樣子的評價?」梁苡然說得很平淡。
「回答我的問題,小然,她還有跟你說些什麼嗎?」蔣今佑的口吻難得如此嚴肅。
他希望梁苡然不要插手有關于陳夙林殺了他母親的事,因為她怕受到傷害,陳夙林可不是好對付的。
梁苡然突然淺嘆了口氣。「今佑,你究竟想听我說什麼?」
「想你說……說愛我。」他不想讓話題嚴肅下去,打趣道。
「我已經很愛你了。」梁苡然回答得很快。她喜歡蔣今佑不正經又好看得不得了的笑臉,喜歡與他斗嘴,喜歡他的陪伴,她已經越來越不能離開他,應該說已經不能離開,但是對蔣今佑而言,她表現得仍是不夠篤定嗎?
為什麼?是因為他們之間,總是他在主動嗎?相較之下,她似乎顯得不夠愛?她心里的確有些顧忌了。
「還是過去現在時的,小然?」蔣今佑直視元芮蓮的目光,開口說道。他的確是在逼她,她既然跟了他,就得沒有任何後路,她得完全屬于他一個人,沒有任何顧忌。
「今佑?」梁苡然忽爾出聲喚他。
「嗯?」
梁苡然撥開他放在方向盤上的手,眼神挑逗道︰「你想讓我怎麼愛你?」
蔣今佑咽了一下口水,西邊出太陽了,梁苡然小手指伸進他的胸膛前,「我告訴你,以後,我是絕對半步也不會離開你,就算你……」
未完的話被封進那雙充滿霸氣掠奪的唇里,梁苡然眨了眨眼,終于露出一抹微笑。蔣今佑完全放開胸膛任她環摟,並且傾身在她耳邊低道︰「還有以後?絕對沒有以後,天涯海角,我都會死命相隨……」
梁苡然心滿意足地倚靠在他溫暖胸膛上,「你是我的影,我專屬的影子,不管到哪里,我都不可能、也無法離開你。」
蔣今佑吻住她,惡狠狠的。他們相擁住彼此,無論從前那些風雨如何,重要的是當下的相守。
過了幾天,艾如出了院,與梁苡然相見在一家高級餐廳,此番,艾如稍微打扮,比起以前的濃妝,如今倒有了幾分清麗。
梁苡然道︰「傷勢可好了?打你的人也是陳夙林暗派的嗎?」
艾如點了點頭,然後從包里取出錄音筆,梁苡然之後與艾如電話里聊起,才知道她是如何得到這個錄音的,不禁感嘆這個艾如為何如此正好的帶了個錄音設備呢?
「這個錄音設備我一直帶在身上,想陳夙林抓到我把柄,那麼,終有一日我也要抓她一把,沒想到,听來這樣的一個消息。」艾如輕輕喝了一口茶,比起前陣子,她精神恢復的很好。
梁苡然提醒道︰「我想暗處也有不少人在跟蹤你,你先避一避,」隨之拿出一張機票,「去華蘿國吧,去旅游一下,你拿了那麼多錢,也需要消費一下,且你在華蘿國,你的安全沒有任何問題。」
艾如接過機票,神色很是感激,沒想到會為她考慮的如此周到,不禁道︰「謝……謝,苡然公主。」
就在她與艾如分開後,餐廳門外站著蔣今佑,一臉氣呼呼的看著她,「你為什麼背著我?」
梁苡然轉頭不去看他,「我想給你一個驚喜。」
「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你怎麼知道艾如是真心幫你的?」蔣今佑一把抱住梁苡然,這個該死的女人,怎麼能讓他如此的擔心呢?
「我拿到了錄音,能指正陳夙林的錄音筆。」梁苡然在蔣今佑的懷里露出勝利的喜悅笑容。
蔣今佑無力的道︰「我的公主殿下,你為什麼不先听一下呢?」
梁苡然連忙打開開關,里頭只有一個三分鐘的一首歌曲,顯然,她被耍了!看來艾如先用照片事件真相博取她的信任,再用這一個虛招騙取她的錢,一股火氣從四面八方襲上心頭,很是憤怒的罵道︰「這個艾如,我要殺了她!」
「鎮定,苡然,其實說不定,你已經成功了。」蔣今佑安撫著她,「艾如肯定又收了陳夙林更多的錢,才會想到用假的錄音給你,不然,她不會先前就收你錢,說明她是誠心想過要給你證據,只是她是牆頭草,哪里有甜頭,往哪里倒。」
「今佑,對不起?」梁苡然本想為蔣今佑分憂,如此陳夙林也是她曾經的情敵,多少次,她是他們之間的阻礙,不除不快。
「沒關系,苡然,你為我做的已經很多了,陳夙林逃不掉的。」蔣今佑牽起梁苡然的手,離開。在他們身後,一雙泛著水的眼楮在猶豫,猶豫中微微顫動了心。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