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謀師 卷二 遠涉和親 第二章 麟王怒火

作者 ︰ 夕陽挽月

只有軒轅戒真正的親信才會知道,唐子謀此人,有多麼受寵。除卻常年跟在軒轅戒身側的前紫衣苗江最為深刻的了解軒轅戒對唐子謀的感情(當然,其中不乏缺少對感情真正的理解)。紅衣是對麟王的感情,對為直觀的了解。與紫衣的莽撞不同,紅衣就算有再多的疑問,也絕對不會如此莽撞。

用一句話形容,麟王對著唐子謀,捧在手里怕摔著,含在嘴里怕化了。紅衣自從跟隨麟王,還從來沒有見過什麼人能如此入麟王的心。甚至為防唐子謀過度受寵愛而遭對手看上,不惜引狼入室,把那個叫芷竹的殺手給帶進王府,並做出很寵此人的假象。

如此花費心思,紅衣本就是精明且擅于分晰情報,自然能看中其中的不同來。而軒轅戒,,也從未試過隱藏。七衣中,可是對唐子謀此人都報以十分的好奇。

久不見唐子謀,軒轅戒對自家兒子可是想念的緊。在他的案幾之上,放著厚厚的一疊紙,都是關于這幾個月唐子謀的形蹤。正事辦完之後,軒轅戒拿起放在一邊的情報,細細的看起來。當看到有人去竹園找麻煩時,劍眉一下子皺起來。翻了幾頁,看著唐子謀輕飄飄解決了芷竹蓄意搗亂,臉上雖然沒有什麼變化,但那擰起的眉,卻舒適的松了下來。

站在一邊的紅衣,看著麟王喜形于色的模樣,終明白為什麼紫衣甚至不待歲月催人老的解藥研究出來,就迫不及待的對唐子謀起了殺心。王爺對此人,果然抱有不同于常人一般的心思。紅衣垂下頭,默默退了出去。軒轅戒一頁一頁的翻著,臉色越變越差。

「來人,叫肖總管過來。」軒轅戒沉聲道。

沒過多久,肖凌推門而入,見.到的,是坐在書房里,微沉著臉坐著的軒轅戒,心微微一沉。剛剛王爺的心情不是挺不錯的嘛,怎麼只是一會兒的時間,心情變化如此之大。看著案邊的紙,肖凌垂頭,隱約猜到麟王請他過來的原因。

「肖凌參見王爺。」

軒轅戒直接把紙丟在半跪在面.前的肖凌面前,淡淡的說道︰「本王在離開王府之前,曾交待必須要一一照應的一切竹園所需。若是住在竹園里的人出什麼意外,則唯你事問。看看,這就是本王讓照應的後果。」

肖凌垂下頭,軒轅戒憤怒之下.扔出的那張紙飄到他的腳邊。上面寫的是什麼,肖凌就算是不看也知曉。

只不過是三天兩頭不按時吃飯,別說是行軍打仗.時連著好幾天不吃飯。就算是在王府里忙起來,也是三天兩頭吃不上飯來。竹園那邊的膳食問題,肖凌自然也是知道,卻未覺得是什麼大問題。肖凌看著落在腳邊的那一疊紙,最重要的原因,他只是在小心的試探。

「去找黃衣重新要份竹園的菜單,抓幾個大楚的廚.子,照著菜單上做。」軒轅戒說道「還有……算了,你去找黃衣吧。」

肖凌忍了忍,最後還是說道︰「王爺,您對那位唐公.子有著非一般的好感……。」

他剛一開口,便.感覺到書桌背後那道凌厲的光芒,硬生生的把下面的話直接咽下去了。

軒轅戒挑眉道︰「肖凌,本王知道你想說什麼?大業未成,本王不會犯任何錯誤。但在以此為前提之下,本王希望你能好好照顧唐子謀。你是王府總管,王府里,本王信任的人便是你,切莫要讓本王失望。念在你也是一片忠心,這次本王不再計較,以後不必再做一些無畏的試探。」

肖凌的頭不由垂得更低,「肖凌孟浪了。」

「退下吧。」

垂著頭退下的肖凌,並未瞧見軒轅戒垂于身體兩側的手,攥得緊緊的。

待肖凌退出去並關上房門,軒轅戒才放松下臉上的表情,坐了下來。重新拿起案桌上的紙,軒轅戒的眼底,一抹擔憂一閃而過。

謀兒雖然身弱志卻堅,相處了不短時間之後,他便發現唐子謀非常愛惜自己的生命。明明藥很苦,也從無怨言。身上再大的疼痛,也能忍受得住,只為了黃衣的煆煉之法。無所畏懼,努力的生存,拼命的活下去。在很久以前,他便知道,所以不惜一切代價,只為讓那孩子活得更好。

那孩子自小便是如同孤兒一般,他沒有做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沒有完成***的囑托。現在好不容易尋到那孩子,怎麼能讓他受一點委屈。

那麼惜命的謀兒,對于活下來特別的執著呢。若是旁人倒也罷了,那孩子一日三餐一向按時吃完。軒轅戒之所以擔心,正是因為唐子謀非常珍惜小命,從不會不按時吃飯,那腦子里,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別把那好不容易養出來的肉,又給瘦下去。一想到唐子謀那雙黯然無光的雙眼,軒轅戒便不由重新轉起來,在書房里轉來轉去,恨不得這會兒就親臨竹園,一探究意。不過不行,雖說王府里一向規矩極嚴,誰又知會不會潛藏著別的探子。若是讓有心人看到,對謀兒不利的話……

軒轅戒的眉頭擰起,鷹眼里銳利的光芒一閃,誰也不能動那孩子一根寒毛。

但也不知道謀兒現在的情況如何了?軒轅戒看著高掛在天空的太陽,只感覺時間怎麼流逝的如此之慢,他終于體會到度日如年的滋味了。恨不得現在就拋開公務,直奔竹園去。

軒轅戒轉了幾圈,從兵器房里拿出摘下自己慣用的長劍,來到院子里,開始揮舞著手中的散發著森寒劍氣的長命。

……

藏書閣里,唐子謀正坐在閣里手捧著一本書,一臉醇厚的笑著,手下的動作卻與臉上的表情程反比。那修長的白玉般的手指,飛速的翻著書冊的一頁頁的紙。

沒有,沒有,還是沒有。

他頹然的把手里一本見底的書重新塞回原地,並揉了揉由于久看書而眼楮微微酸痛的眼楮。自從那天從天地樓直奔回王府,他便常常呆在藏書閣,以一目十行的速度看著里面的書,一開始的悠然自得形成了明顯的對比。

影子不知為何原因被冰封在冰塊里,冰塊陰寒而詭異,從那木偶的青年身上,壓根問不到任何一點有用的信息,只會自主的避開他三丈的距離。他甚至還試著讓阿傻與他交談,無一以失敗而告終。冰塊一直放在天地樓的二樓,幸而巨大冰塊散發的寒氣距離有限,只會維持固定的距離。

為了早日解開冰塊之謎,唐子謀拼命的找著書,看有沒有什麼書里提到這種情況。結果很令他失望,不僅以前看過的書里沒有相關的介紹。就算是現在年尋的書里面,也未曾聞過這種古怪的冰塊。無名醫書里,更是提都未提。

早日把冰塊之謎解開,就能早日讓影子蘇醒過來。常時間呆在那種詭異的冰塊里,他便有種不詳的預感。必須快點找到,必須趕快找到到底是怎麼回事?

唐子謀現在,恨不得把時間劈成兩半用,他總感覺時間過得太快了。明明還記得早上裹著披風過來,現在藏書閣里已經點上了燭火。不是第一次來藏書閣里的唐子謀,抽出三本未看的書,在等在外面許久的竹意的攙扶下,離開了藏書閣。

「這該死的破閣。」

扶著唐子謀離開之前,竹意挑頭看著亭樓閣宇的藏書樓,不由輕咒了一句。藏書閣被列屬于重地,唐子謀能夠憑牌子進來,下人卻不得進入。最近這些天來,唐子謀一來就是一整天,頓頓冒著香氣騰騰的午飯都沒入唐子謀的肚子里,也難怪不會被竹意咒恨上。

唐子謀削瘦的身體跟明顯的黑眼圈,讓竹意認為自己只是罵罵足夠輕松了。如果允許,真恨不得把訂規矩的人一掌給劈死。中午的午餐,因為這個該死的規矩,使得自己主子好不容易有點血色的臉,再次回到了以前那蒼白的模樣。

偏偏竹意想阻止,卻又不知該如何阻止。竹意只知道,自家主子這樣,原因出于影大人身上。他不清楚影大人到底出了什麼事,冰冷的寒氣讓小小年紀的他,根本無法靠近。影大人是他最為崇拜的人,他不想影大人有危險,但更不能讓主子有什麼傷害。

竹意很為難,更多的是自責。他不聰明,在這種事上,根本幫不上什麼忙。扶著那輕飄飄的身體,竹意心里一陣難過。如果影大人醒過來,看到主子更瘦了,一定會非常生氣的。可只有影大人醒過來才會生氣啊,竹意很矛盾,他應該阻止主子這麼摧殘自己的身體,卻又不想影大人出事。

這種兩難的境界,讓竹意備感壓力,結果只是侍候的他也是胃口大降,夜里驚夢連連。此時的竹意並不知道,他的模樣,不比他家主子好到哪里去。

三丈開外,阿傻不緊不慢的跟在唐子謀身後。現在的阿傻,已經如同正常人一般,只除了那雙空洞麻木的雙眼證明他與常人的不同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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