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的情況很詭異,動轍就會要人的性命。就算聰明如唐子謀,顧忌著影子的安全,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被動的等待著,等待著影子能夠蘇醒過來。
「若是再發生什麼異常,不管是不是錯覺還是其他什麼,統統上報。」
無論再怎麼看也是于事無補,唐子謀也只能唯有下令,希望一切都往好處發展。
出了天地樓,唐子謀帶著人隨意的逛著。這次出府是偷溜出來的,為了身份隱秘,身邊除了阿傻跟竹意,便沒有旁人。沒有像往常一樣,在外面呆到太陽落山才回王府。意思意思的逛了一圈,便乘上了馬車,準備回王府。
唐子謀沒有看到的是,在他走了不久之後。可憐被嚇壞了的白德,一桌子的飯菜以及酒壇子,再也無法勾起他的。招人付了錢,白德便急匆匆的離開天地樓。而在天地樓對面的一家酒茶里,一襲黃衣的男子,輕端著酒盞,冷冷的看著一臉心虛的白德,從天地樓跑出來。招了輛馬車,鑽進馬車,一溜煙的離開天地樓。
黃色儒衫的男子放下一兩.碎銀,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酒館。
在唐子謀還在京都里逛路時,儒.衫男子已經晃身回到了麟王府。撕下臉上的易容,露出了里面的真面目,赫然就是軒轅戒七衣衛中的黃衣。軒轅戒曾親**待過,唐子謀身體上的問題,全權由他負責。後來唐子謀偶爾出府走走,他也被麟王妥以重任,專門負責保護唐子謀的安全。再加上他需要全程監視唐子謀身體上的情況,黃衣更是比以往更加關注于唐子謀。
一直暗中關注著唐子謀的黃.衣,自然看到唐子謀帶著竹意,偷偷模模的離開王府。黃衣一時好奇,他想要看看唐子謀到底在搞什麼鬼。于是,便單獨偷偷跟著唐子謀,想搞清對方到底在搞什麼鬼。
沒想到,意外之下,居然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事。黃.衣也顧不得去跟蹤唐子謀,在看到了一個意外人物從天地樓走出來時,快速的趕回王府。
來到麟王府的書房,黃衣把自己今天的所見所聞,.一一向軒轅戒稟告。
對上位者而言,最不能接受的,便是心月復手下對.自己的背叛。唐子謀雖不是麟王手下,但卻極得麟王寵愛。這一點,麟王身邊的心月復,都知道麟王對此人有多重視。黃衣本以為,麟王知道唐子謀與仁王手下的人私自接觸,一定火冒三丈,重重懲罰。麟王用兵,以紀律森嚴著稱,就算是府里的下人,同樣如此。
但令黃衣意外.的是,軒轅戒除了眼神有些深遂,並沒有憤怒的咆哮,甚至連表情都沒有變化。聲音很威嚴,只淡淡的應道︰「本王知道了,你繼續保護子謀。」便不再說話,甚至連處罰的意思也沒有。
弄不清自家主子是什麼意思的黃衣,躬了躬身,便輕聲離開了書房。他奇怪,但並不需要關心麟王到底的態度。他只需要完成麟王的命令,關注唐子謀身體上的狀況。值得慶幸的是,歲月催人老的解藥,看起來格外成功。唐子謀的身體狀態回復到從前,藥性開始減退。除了本人比以前嗜睡一點,沒有什麼其他不明癥狀。
盡自己的職責,听命于麟王的任何命令,這才是最重要的。
黃衣退出書房,並小心的關上了房門。
書房里靜悄悄的,為了隔音,書房里鋪了厚厚的毯子,一切安靜的有些古怪。一分鐘過去,坐在書桌邊,一臉平靜的軒轅戒剝開了臉上的偽裝。隨手操起書桌邊上的硯台,狠狠的砸了出去。硯台里,還有未干淨的墨汁,濺灑了一地。潑在純白色的地毯上,顯得格外刺眼。
軒轅戒喃喃自語道︰「謀兒,你到底想做什麼?」
唐子謀在做些什麼?此時他正在王府的後門處,小心翼翼的靠近。當確定到一定距離之後,唐子謀招招手,竹意明了似的抓住唐子謀的肩,腳尖一點,整個身體月兌離地面,向王府里沖進去。阿傻也緊追其後,跟著竹意,從牆著飛入王府。王府安排在後面站崗的人,靜靜的看著有人從外面堂而皇之的進府。
縮在自己崗位上的侍衛,他們就當什麼都沒有看見。
「唐大人,您終于回來了。」唐子謀剛一站穩,便听到黃衣的聲音。黃衣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唐子謀,嗅了嗅鼻子道「記得在下曾說過,您現在的身體,不宜私自出去,更不能沾半滴酒,特別是天地樓才特有的烈酒。」
「我根本就沒有喝酒。」唐子謀非常無辜的為自己申辨道。
黃衣瞬間收起自己的神情,畢竟很少那樣笑,臉頰笑得有些酸痛。他面無表情的盯著唐子謀,毫不客氣的指責道︰「我曾經說過,我的鼻子相當靈敏。就算是換了衣袍洗了臉,只要不超過十二個時辰,我還是能聞到。甚至能聞得出來,這是天地樓專有的五糧液。」
冤枉,這實在是天大的冤枉。
可憐的被嚇壞的白德,帶著酒氣的嘴,近距離噴在他的臉上。天見可憐,他可是一點酒也沒有喝,身上的酒味,都是白德的沫星子。他沒喝一點酒,一點也沒有。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他甚至洗了個澡,換了身干淨的衣服。而黃衣靈敏的鼻子,證明了他所做的一切,反而是越描越黑的舉動。就算他是無辜的,也無法把當事人之一的白德拉過來,以證自己的清白。
「十全大補湯,一天三頓,連服十天。」黃衣給唐子謀下了通碟。
唐子謀很是不服,「以前明明只需連服三天。」一連十天,雖說他對那苦澀的藥有了一定的抵抗性,但那種不是人喝的東西,自然少喝為妙。
黃衣面無表情的看著唐子謀,冷漠的說道︰「您的身體不比從前,歲月催人老不再有效。三天的藥,只是您從前的體質,以後若再喝酒,請您做好長達一個月的準備。」
醫生面對病人,黃衣面對唐子謀,病人唐子謀,完敗。為了自己的身體,為了自己的小命,唐子謀就算再怎麼不悅,也要乖乖認命。
黃衣恭敬的說道︰「請唐大人盡快回竹園,王爺正在竹園里等您。」
歹命,唐子謀沒有想到,第一次私自離府,就被軒轅戒給發現了,合該自己倒霉。
回到竹院里,軒轅戒正坐在涼亭里。他正專心的看著擺在石桌的棋盤之上,看到這樣的軒轅戒,唐子謀不由心中一跳。雖然軒轅戒只是坐在涼亭里,唐子謀卻總感覺有些不對勁之處。軒轅戒很少主動來到這竹園,特別是大白天。看今天這個時辰,軒轅戒實在不應該出現在這里。
唐子謀想了想,帶著一張笑臉迎了上去。涼亭的四周,四名虎目生威的親衛,挺直著腰板在那里守著。只是站在那里,唐子謀一踏入包圍圈,就感覺到那種特別的壓力與威懾力。在竹院外看到時,感覺相當寧靜。但當踏入之後,卻能感受到那股肅殺之氣。
唐子謀吐了一口氣,四個親衛就好像是木樁似的,並沒有阻止他踏入涼亭。不對勁,大大的不對勁,以前的軒轅戒,從不會帶親衛進竹院。看來,軒轅戒應該是發現了什麼。
踏入涼亭里,軒轅戒頭也不回,只是專注于棋盤之上,似乎已經忽略了四周的景象。唐子謀湊近一看,原來軒轅戒正在自己與自己下棋。他也不客氣,直接坐在軒轅戒的面前,看著棋盤上的棋。對于棋藝,在棋老幾乎「殘酷」的敲打下,已經算得上宗師級別的高手。
軒轅戒的棋風很凌厲,棋如其人,棋盤中,黑白雙子已經開始互相撕殺。雙方的棋子,都被殺得七零碎八落。兩邊都不留余地,看軒轅戒的棋風,對敵如寒風般無情。
待一盤中了,軒轅戒這才抬頭,淡淡道,「子謀來了。」
唐子謀則拍手叫好道︰「沒想到王爺打仗有一手,就連棋藝也是高手。這棋盤之中,含有一股肅殺之氣。」
軒轅戒也不客氣,直接應下了唐子謀的贊賞。端了杯茶,遞給唐子謀。好吧,唐子謀暗嘆了一聲,喝下香茶。看來自己偷溜出去飲酒的罪名勝古跡,似乎被坐實了。
軒轅戒笑道︰「子謀也是個圍棋高手,本王正求一對手,不如來下一局。」
唐子謀放下茶杯,忙拱手謙虛道︰「微末旁技,不敢在王爺面前獻丑。」
軒轅戒可不管你拒絕不拒絕,直接以動作為行動,把黑白棋子分開放好。既然軒轅戒想要下棋,他也不再推辭,執起手中的棋子,開始下起來。
軒轅戒棋風凌厲,甚至一招得手,便緊咬住不放。若是掉以輕心,很容易就被對方乘勝追擊。雖然在棋力上有些許差別,但唐子謀絲毫不敢小看對方。面對軒轅戒這樣的對手,一招不慎,便會滿盤皆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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