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萬字補更)
自從被抓後,表面上。唐子謀的臉上一直揚著輕松的笑容。看似非常愜意的靠在車廂里,那似眯非眯的眼楮半睜著,透著半敞的車窗,隨時等待著有沒有合適的機會,逃離對方的魔爪。
如果天地樓的情報是真的,唐子謀不希望現在見到現在大楚的王。
那孩子,還沒有冷靜下來。
現在去見他,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唐子謀不想見李治,最起碼在麟王未登上大位之前,離開東秦,去大楚。
但很可惜,雖然唐子謀並沒有被繩索困住,一直都是自由之身。但段無涯與突然出現的面具男,顯然都十分警惕。無論做什麼,最少會有一個人的眼楮是盯著他。讓唐子謀無法尋到最有利的機會,逃離這里。
如果想要逃跑,以對方的警戒之心,只有一次機會。
若是逃跑未遂,對方將會看得更嚴。到那時,以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想要逃離這里。恐怕只是痴人說夢話罷了。
所以唐子謀一直很有耐心的坐著,表面也似乎是放棄了逃跑,乖乖的認命。其實心里一直在算計著,現在只是沒有找到成功逃跑的時機罷了。
可惜,任由唐子謀表現的多麼乖巧,段無涯與面具男的看守絲毫沒有放松。
他們先乘馬車離開了京都,遇到查巡的,但點住唐子謀的啞穴。因為狩獵場遇事一事暫還未傳開,居然直接輕輕松松的離開了京都。
對方的警戒,讓唐子謀苦無機會。
在離開京都之後,唐子謀再次被迫換了一身衣服與易容。
馬車是在一個人來人往的港口邊停下的,這里聚集著大量的生意人。這個港口既能通往大楚,同樣能順流而入中吳。許多中吳的商旅,經常來回于此處。
而因為這個港口,更是帶動了此鎮的經濟。
當然,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內心真焦急不己的唐子謀,在這里遇到了一個熟人。
這里是東秦的地盤,無論大楚勢力有多大,在這里的勢力也絕對有限。只要在此之前能劫住段無涯這群人,很可能逃過此劫。
唐子謀不擔心對方心急殺人,他雖然不知道李治給段無涯下了什麼命令。但這個命令里,一定包含著不能殺了他或是傷了他的性命。當然,若只有段無涯一個可以看做是看在熟識的情份上。但這一路上,那個面具男一直默默的坐在一邊而不說話,證實了他的猜測。
只要有人能及時攔住。成功解救的機會達到一半以上的機會。
但若是離開了東秦,乘上了商船。茫茫水域,想找一條商船,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而在水域之上的力量,也著實有限的緊。
唐子謀意外在這里遇到的熟人不是別人,正是已經達成了初步合作的寇白月。
看寇白月以及他身後寇家的手下,他應該是在辦正事,途徑此地。或者是……
唐子謀看著停在岸邊的寇家商船,眼楮不由眯了一眯。
「公子與寇家少主的感情十分深厚,令無涯十分羨慕的緊啊。」站在唐子謀左邊的段無涯突然開口說道。
唐子謀雖然好不容易從馬車上下來了,段無涯與面具男,卻一左一右守站著。看似是保護著,其實卻是變相的監視。想要接近寇白月,卻又談何容易。
段無涯容易出聲,明顯是知道他與寇白月之間熟識。
顯然,段無涯是提醒唐子謀,不該報有不該有的念頭,別把主意打在寇白月的身上,他盯著呢。
小看了大楚在東秦的情報網,他與寇白月之間雖算不上隱秘,但也盡量避開段無涯的。
既然被發現了。唐子謀只能無耐的放棄趁機向寇白月求救的辦法。
轉念之間,唐子謀便放棄了正一臉沉重的寇白月。
顯然寇白月遇到了某個問題,本想借機湊過去,現在唯有放棄。
唐子謀最後掃了一眼寇白月的背影,就與段無涯、面具男踏上船板。
段無涯顯然不想他與外界有太多的接觸,一上船,便直接帶著他進入了單獨的房間里。
重新換過裝的他們,那些跟隨于身後的黑衣蒙面人,已經在港口時分散流入人群中。此時唯有段無涯與面具男直接監視他們。
但唐子謀相信,那些黑衣蒙面人,絕對是化整為零,上了這條船。
當然,這也只是推側罷了。
雖然段無涯與面具男對待唐子謀很是尊敬,但唐子謀試探之下,一直不允許他離開暫休息的房間。就算是一頓三餐,也是由段無涯從外面端進來。
從上船到開船,唐子謀一直被軟禁在一間不到二十平方米的小房間里。
看守的真是嚴密啊!
唐子謀暗嘆一口氣,從休息的時間來推測,他已經在這個船上有三天的時間。為了不讓段無涯他們發現,自己身懷‘洗髓真經’,他一直不敢盤坐運功。
‘洗髓直經’雖不能上天入地,但也只能算是他唯一身懷的武功,能不露底,自然不能露半分的底細。
幸而段無涯還算不錯,準備了紙墨筆硯,無聊之時寫寫畫畫,看看書,倒也是不錯的打消時間的發展。
今天,正午時分。唐子謀終于感覺到船只踫到了什麼東西。
靠岸了!
正提著毛筆的唐子謀動作一頓,但很快的,他又繼續筆走龍舞起來。
這三天里一直充當木樁,與他一同從未出過房門的面具男,終于有了動作。
世上居然真的有人,盤坐在同于方,除用餐洗用,便一直沒有動過。
段無涯從外面推門而入,對著面具男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微笑的沖唐子謀說道︰「唐先生,我們該下了。」
唐子謀點頭,面具男則提著裝飾作用多于實用作用的包袱,緊緊跟著在唐子謀的身後。兩人一前一後,以不同的方式,看守著唐子謀。
剛一踏出甲板,唐子謀揚頭一看,眼中不由閃過一抹愕然。
若說在上船之前意外遇到寇白月,那絕對算得上巧合。便若是在下船時看到寇白月,則更是讓唐子謀意外加愕然。
寇家可都是有專屬于自己的商船,甚至在上船之前,他還看到了寇家停在港邊的船。沒想到,這三天里,寇白月居然與自己在同一條船上。
不過就算知道是在同一條船上。以面具男那整天盤坐在房間里緊迫盯人的態度,很難與寇白月接觸。
甚至于若是妄動,恐怕還會引起面具男的警戒心。
似是感應到了唐子謀火熱的目光,寇白月轉過頭,以一種疑惑的眼神看來。
就在這一瞬間,唐子謀感覺到一直落後他一步的面具男,突然緊貼上來。唐子謀沖著寇白月露出了一個淡然的笑容,便移開了目光。
多年在外面闖蕩,使得寇白月認識太多太多的人。
唐子謀陌生的面孔,被寇白月認為是在某個時候認識的某一個人。回了一個疏遠而有禮的笑,便偏過頭。與自己身邊的手下繼續低聲輕語。
談公事時的寇白月,滿臉嚴肅,顯得格外認真。
唐子謀輕笑,他相信待寇白月知道他被挾持的消息後,一定會想起今天意外相遇。
思維敏捷的人,很容易從細節聯想到。
就不知,寇白月會以什麼想法來對待他被挾持這件事。
沒有時間多想,似乎剛剛寇白月的那一眼引起了面具男的警覺。唐子謀感覺自己背後一股柔和的推力,腳下的步伐不由的加快。
疑心真重,唐子謀暗自苦笑。
與寇白月的巧合相遇也僅僅如此,重新登上另一條船之後,便與對方錯開了行蹤。
上船,下船,唐子謀一直被動的帶著走。
半個多月的行程,唐子謀終于被帶到了大楚,來到了他自幼的出生之地——羅城。
年幼時離開這里,唐子謀不是沒有想過回到此處。但卻沒有想到,是以這種姿態回來。那高丈入雲端的山壁,與十幾年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畢竟已經有許多年沒有踏入此地,再加上這些年的變化也太大,現在的他,與幼年時有了很大的差別。
踏上羅城,慶幸的是沒有人認出他。
唐子謀毫不懷疑,若是有人認出他來。那冷酷的面具男,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
「查,給本王去查。」平靜而低沉的聲音,從麟王府的書房里傳出來「本王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必須查出那些賊子真實身份,把人給本王平安的救回來。
話音落下時,麟王一直面無表情。若是不知情的人,還真以為這位雄壯的男人,情緒並未有太多的變化。但一直跟隨著麟王,熟知著王爺性子的江青,手里的羽扇都不敢搖了。
王爺很生氣,而且是出離的憤怒。
就連世子長子離奇死亡時,王爺都能保持冷靜。
江青本以為,以自家王爺的性子。恐怕世上很難令他有失冷靜的時候。連長子之死,都沒有令他變色。子謀的失蹤,卻出忽意料之外的讓麟王出離的憤怒。
江青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只知道王爺帶著唐子謀去皇林狩獵,意氣紛發的出發,回來時,卻是滿臉寒色。後來才知道,王爺居然受了傷。
以麟王如今的實力,一般人可是很難讓他受傷。
幸而傷的並不重,並未有什麼生命危險。而那些麟王軍,都受了王府的府規。
這種重罰,可是很多未曾在麟王府出現。
王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江青小心的退開一步,盡量避開王爺的視線內。雖說麟王從不遷怒于手下,但看此時的王爺,江青決得,以他書生般的體質,他還是決定安全第一。
此時承受麟王全部怒火的,卻是七衣中的紅衣。
可憐的小狐狸的阿離,敏感的感覺到主人的主人,殺機甚重,十分可怕。
阿離緊緊的縮在紅衣的懷里,全身的毛都豎起來。抱著自己最愛的栗子,也不敢再偷吃了。
主人的主人好可怕,阿離不想呆在這里。
如果小狐狸阿離會說話,一定會狂吼出聲,並且以第一時間離開這里。
可惜,它想離開。紅衣的手臂卻收得極緊,阿離想要離開,也只能想想罷了。
紅衣單膝跪地,承受著麟王的全部怒火。此處出事,他確實有著不可推去的責任。
對方的實力實在可怕,居然在皇宮侍衛里安插了重要人手。從王爺的口中得知,對方犧牲了重要的棋子,居然只是王爺手下的謀士,明顯的得不償失。很難想像,皇家狩場各處發生動亂。既不是刺殺秦帝,也不是綁架之類,目標卻只是一個小小的書生。知道真相的紅衣,不禁暗自嘀咕。
但很顯然,王爺對唐先生相當十分的在意。
紅衣不明真相,唯有在一邊看著麟王傷勢的黃衣,隱約能猜透一二。
但黃衣心中與紅衣一樣,同樣有著疑惑。
王爺重視唐子謀,自然是因為對方同樣是王爺血脈,而且是當年王爺最愛女人之子。
但黃衣疑惑的是,王爺的怒火,似乎有些太重了。他們七衣都能看出,別看王爺一臉平靜,心底卻明白,麟王的情緒正面臨著爆發點。
當年王爺最愛的女子被害,王爺雖然極為怒火,卻能掩飾著一臉的平靜,壓下所有的不滿。
王爺對那位唐先生,太過重視了。
雖然那位唐先生聰明絕頂,但黃衣還是敏感的感覺到,王爺的態度有些不對勁。
幾人互換了一個眼色,卻誰也沒有開口詢問那位正處于臨近爆發的麟王。
麟王看出自己手下的懷疑的表情嗎?
當然,他當然看出來了。
但那又怎麼樣,謀兒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雖然明知擔心毫無用處,但軒轅戒還是無法保持自己引以為豪的自制力。
他不得不擔心,刺客所做所圖,還未查清。時間遲一分,謀兒身上發生危險的可能性就多一分。他不想再遲延半分,就算知道會影響到大計,但在大位與唐子謀安危的可能性之後。麟王只微微猶豫了一下,便隨即堅定下來。
所以,他一回到王府,便責令紅衣必須查清事情的真相,以救出唐子謀為首要目的。
麟王命令道︰「本王給你全責,你必須在半個月之內查清唐先生所在何處。查清之後,把所有的情報交給橙衣,由橙衣去把人救回來。」
「萬萬不可。」江青再也不明哲保身,他上前一步,一個抱拳道「王爺,橙大人身負重任。七大宗師的情報,一直都為首要任務。只要那幾個爺得到大宗師支持,對大計可是致命的打擊。現如今調派橙大人,實非良策。唐先生既然如此自信,生命暫也無啥大礙。」
「本王已經決定,江先生不必多言。」
麟王沒有一點解釋的意思,直接強勢的命令。
這件事,麟王不打算拖延。
誰也不能保證唐子謀的安全,他不想冒這個險,冒失去唐子謀的危險。
每每一想到會失去謀兒的可,麟王便覺得自己的心莫名的痛得厲害。似乎有什麼東西,從心底裂開。這種感覺太難受。他無法忍受,也不可能忍受。
此時的麟王並沒有發覺,自己對唐子謀與對其他兒女的差別。就算是發覺了什麼,以他的性子,大概也會毫不在乎吧。
「是。」
見麟王一臉堅定,江青也只能抱著羽扇,大聲應著。
他只是謀士,只提出建議。至于結論如何,麟王才擁有最終決斷權。
正當書房的氣息頗為沉重時,外面傳來有人闖進書房。
當剛有人傳報,書房的門便被人從外面揮掌推開。
影子的身影,瞬間出現在書房里。
紫衣面色一變,連忙上前一步,以保護者的姿勢,保護著麟王的身體。
在所有人驚訝的神色下,影子緩緩睜開了雙眸,紅色的血眸,令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影子的眼楮,已經沒有黑珠白眼的差別。如同一塊血腥寶石一般,整塊都是血紅寶石。沉浸在眼中的血腥,讓所有人都感覺到可怕的壓力。而原本黑色的假發,已經失去了作用。順滑的紅發,如張牙舞爪一般,四散浮現,如同魔神降臨一般。身上四周,似乎俱現出黑色的霧氣。
妖魔,一個如同妖魔一般的男人。
一直以來,影子就如他的名字一般,如影隨行的跟隨在唐子謀的身邊。他或閉眼或是以黑布蒙楮,以僕從一般的身份,侍候著唐子謀的生活起居。從來沒有露出如此猙獰一面,一直安安靜靜,很容易讓人忽略。
而現在的影子,就好像撕毀了身上全部的偽裝,十分可怕。
現出真面目的影子,暴露出真正的實力。
紫衣面色俱變,驚呼道︰「大宗師,一定是大宗師的境界。」
「這個世上,又多了一個大宗師的高手。」紅衣也不由喃喃自語。
可憐的毫無武功的江青,直接被壓趴在地上,早已經昏迷過去。
一個大宗師境界的高手,居然甘心隱姓埋名的呆在一個書生手下,如奴如僕一般的侍候。這實在讓人難以置信,一個大宗師如此的作為,任誰也不敢相信。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若不是影子的實力擺在那里,他們親眼所見,也不得不信了。
至于那與常人不同的紅發紅眸,以在場幾人的認知,自與愚民百姓不同,毫不在意。
那血腥的氣息,才是讓眾人最為吃驚的。
他們不信,卻又不得不信。
各種復雜的目光,看著影子如魔如神一般,站在麟王面前。
因為直面對影子,紫衣承受著絕大的壓力。
為了身後的麟王,紫衣硬是承受住壓力,硬挺挺的站直著身子。
可那大宗師的境界,與那九級實力,卻有著天地之間的差別。紫衣就算是強撐著身子,也根本無法抵擋住一個大宗師的怒火。漸漸的,紫衣挺直的身子,微微有些發顫。喉頭一甜,一股血腥味涌上來。強撐之下,居然受了不小的內傷。
只听「哇」的一聲,紫衣吐出一口血來。
太可怕了,這就是一個大宗師的實力嗎?
紫衣第一次發現,大宗師實力的可怕。有一種,有一種根本無法抵抗的感覺。
影子可不管什麼紫衣不紫衣的,他的世界里,除了自家主人,其他都是渺小的小螞蟻,毫無在意的需要。他紅寶石一般的眼楮,看向麟王。他是來找軒轅戒的,其他人根本不必在意。
影子沙啞的吐出兩個字,道︰「主子。」
這個男人,如廝強大。
麟王面色復雜,盯著以從未有的姿態出現的影子。
一直以來,他都不太喜歡影子。至于原因,自不必說。
(影子與唐子謀如影隨行,某人很不爽啊很不爽。怕親親們不知道,偶再順便提點提點,嘻嘻。)
卻從未想到,如僕從一般的影子,實力居然如此之高,完全出忽于他的意料之外。
大宗師的可怕,麟王可是比誰都清楚。
大宗師多麼難以修煉,絕對難以言明。否則偌大的世上,為何僅僅有七位大宗師境界的高手。像這種高手,絕對能夠顛覆一個國家的實力。
若不是大宗師境界的高手,罕少有對世俗權勢在意的高手。否則這個世界,都要被這些武者把持住。
但大宗師也是人,傳說大宗師的高手,也是要吃五谷雜糧的。若再往上一步,便是傳說中的聖師。當然,這也僅僅是傳說。只有傳說中與仙等持的聖人,才能達到闢谷境界。
大宗師也要吃飯睡覺,自然無法月兌離世俗。
每個皇室,都或多或少的隱藏著大宗師級別的高手。
而正是因為有大宗師級別的高手坐鎮,才讓人十分之忌憚。
這個人以大宗師的實力,居然心甘情願的守候在謀兒身邊。
麟王嘴里一陣苦澀,有種莫名的感覺。
比起眼前之人,他遠遠比不上。
「主子。」影子神色陰沉著。
隱約有些了解影子說話方式的麟王,自然知道影子說話的真實意思。
影子沒有等到唐子謀的身影,自然是到麟王這里要人。
可以肯定,若是麟王不能給影子一個滿意交待,大宗師發威雖然不能殺了麟王,但在此處大顯神威。七七八八的人想要活下來,那可是很難的。
軒轅戒薄唇一抿,淡淡的說出在林中發生的事情。
當听聞唐子謀是自願跟隨刺客離開時,影子身上的殺氣才弱了三分。
紫衣、黃衣、紅衣三人,極為緊張的盯著影子。若是影子在此處動手,他們三人就是拼了性命,也要保住麟王的安全。空氣一瞬間化為凝結,誰也不敢放松大意。也沒有誰叫麟王衛進來,以影子的實力,來再多的人也只是多增加些死傷罷了。
影子深深的看了麟王一眼,縱然不喜這個男人,主子一定不希望這個男人死。
在多的不喜,主子不希望的事,影子從不會違抗。
但如果這個男人有所隱瞞,是害主人的罪魁禍首,他絕對要殺了他。
收回殺氣,影子深深的盯了麟王一眼。什麼話也沒說,直接轉身離開。
三衣一直都沒有放松警惕,一直感應到影子離開麟王府,這才微微放松繃緊的身子。
太可怕了,他們的身邊,居然隱藏著一個大宗師級別的高手。而他們,居然誰都沒有察覺出影子真正的實力。恐怕七衣中實力最強的橙衣,怕也難察覺影子真正的實力。
影子隱藏實力的手段,足可以見,他的大宗師並非初踏門尷。
幾人互看了一眼,均從對方的眼底,看出了深深的恐懼。
唯有麟王,面無表情,誰也看不出他真實的想法。
他突然開口道︰「搜索唐先生的事繼續,但不必再投入大量精力。橙衣由負責七大宗師,另把第八宗師另外上報,交納給橙衣負責。今天在書房所發生之事,本王不希望再有人知道。」
幸而書房里的幾個人都是麟王的心月復,自然不需要擔心會泄密。
而可憐的昏過去的江青,在黃衣喂藥後,才緩緩清醒過來。
他可沒有紅衣心智如堅,影子如妖魔一般的降臨,給了江青很大的震憾。
而另一個可憐的阿離,則拱在紅衣的懷里,對著外面,抖著小身子,尋求自家主人的安慰。
麟王不喜影子,但此時的心底,則在暗暗祈禱著,祈禱著影子能帶回唐子謀。那個男人,一定能帶回謀兒的。
麟王默默的祈禱著,他最為不恥的行為。
有人歡喜有人憂,麟王擔心唐子謀安全問題時,王府後院可是有人很高興。且因為影子的離開,阿木也被影子直接帶走。任何事情,主子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帶走阿木,影子毫不猶豫。就算知道如此做,以後主子會很不高興。
原本略微平靜的後院,再次開始蠢蠢欲動。
與麟王府發生如此大事相比,永寧府所發生的事,就平淡很多。
在影子暴怒的一瞬間,永寧府的一間雅樓里,一個正在庭院中練劍的青衫男子身體一抖。黑白分明的眼中,閃過一抹紅芒。緊接著,男人直接失去了意識,直接昏倒了過去。
未來的一段時間里,軒轅無極找來了無數的名醫,只可惜對于永寧王心尖尖上的肉,均是毫不辦法。
如此,昏這去的自不是別人,自然就是竹輕簡了。
而在東秦皇宮,因為這次的意外事件,許多被懷疑的對象都被去監察院喝茶。當然,被請去喝茶的,很少有人能從里面出來的。就算能從里面出來,也少不得一番皮肉之苦。總之,最近官員高低層,都不大不小的起了震動。皇宮里,更是血流成河,再次被清洗了一遍。
百姓的生活一如既往,這些平民百姓,自然不知道上面的那些的事。
只是在偶有閑余時,听到那江湖大漢子,口沫橫飛的談論著在江湖上新出現的一個紅發紅眼,如妖魔一般的魔頭。
那個魔頭當然不是別人,自然是影子。
少了唐子謀的壓制,影子露出了真面目。一個對人命壓根不放在身上的大宗師,可不會有什麼顧忌。而且一般影子也是懶得出手,大多數時出手的人,是被影子從麟王府帶出來的阿木。
影子如標槍一般站在江邊,及腰的紅色長發隨飛而舞。如此明顯的標志,影子的身邊,直接成為最佳的真空狀態。影子也不在乎,只是重新閉上眼楮,微微閉上眼楮。
影子有個連唐子謀都不知道的秘密,他修煉的邪功,不僅令對于自身實力的提高。與唐子謀之間的聯系,也是影子選擇邪功繼續修煉的原因。
就算唐子謀已經離開很遠,只要認真的感應,能夠隱約的感覺到自家主人的方向。
認準的一個方向,影子很干脆的奪了一葉扁舟,直接站在船頭,閉目休息。阿木則充當船夫,兩人就這樣消失在茫茫長江中。
影子的離開,留下了殘手斷肢,更留下了妖魔之名。
……
自遇到紅眸的影子時,唐子謀便知道影子不是正常人。
影子是很重要的人,也是信任排行榜上,位居第一之人。所以,唐子謀一直希望影子能過正常人的生活。那紅眸只需要稍稍掩飾,自然是輕而易舉。
影子的天性薄涼,不把人命放在眼里。
這一點,唐子謀無法改便,便勒令影子在無特殊情況下,動手殺人。一直有唐子謀壓制的影子,自然無比乖巧的听話。因為在唐子謀身邊,自然沒有動手殺人的機會。再加上裝瞎,自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重視。
現如今已經身處大楚的唐子謀自然無法知道,影子因為他的失蹤,開始毫無顧忌的開始找人。
正是這毫無顧忌,再加上某人的紅發紅眸,使得僅僅是短短幾天的時間,便是名聲大躁。
當然,這里的名,自是臭名罷了。
無論臭名或是美名,以影子的性子而言,壓根就不在意。他所在意的,只是想以最短的時間內,尋到唐子謀的蹤影。
如此想法,使得唐子謀多年的苦心,直接化為泡影。最大的底牌,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直接暴露了出來。
不過就算是暴露,恐怕也不是什麼大事。
有一個大宗師的高手陪伴左右,哪怕同是大宗師的敵手,也要掂量著辦事。
隨著特殊的尋人方法,影子正慢慢的向大楚的方向前進著。
……
而此時的唐子謀在何處呢,被嚴加看守的唐子謀,已經被帶到了大楚的皇城。
此時已經是深夜,面具男顯然已經得到了命令,壓根不管什麼白天黑夜,帶著唐子謀便直取了宮門,拿著腰牌,直接進入了大楚的皇宮。
對于這個生活了好幾年的大楚皇宮,唐子謀此時卻沒有一點熟識的感覺。
踏入這地磚之上,唐子謀直挺挺的打了個冷顫。
這里,還是他所熟識的奢侈的大楚皇宮。
這里,怎麼如此冷清?
不,這里已經不能算是冷清,而是有一股冰寒的感覺。這是一股子透著骨子里的寒冷,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寒冷。
那日日升歌,那歌舞伎藝,就好像從未出現過。這皇宮的空氣中,似乎都散發著一股子血腥味。
這里,已經不是他所認識的大楚皇宮啊。
一路走過來,唐子謀注意到,宮里的人,眼底都冷爍著閃躲的眼神。每個人的眼底,無論是誰,都閃著恐懼。
這里,到底出了什麼事?
唐子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垂下頭,不再多想。現在多想無用,事情已經到如此地步,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隨著面具男的帶領,唐子謀一步一步的走入深宮這處。
被帶到一間外房,唐子謀只感覺里面霧氣騰繞,一股熱氣撲面而來。微一抬頭,原來里面是一個湯池。這里原本是上代楚帝享樂之地,沒想到幾年的功夫里,這里直接大變樣了。
「陛下,任務完成。」
輕紗薄帳之後,一個修長的身影隱約可見。里面的人影一揮手,面具男瞬間消失在唐子謀的面前。
嗜血的氣息,唐子謀微眯眼,一動不動。
湯池里的人,從水里站起來,傳來一片啐水之聲。
清瘦的人影,一步一步的走了出來。
唐子謀不抬頭,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氣息,直接撲鼻而來。
男人精壯的男子氣息,讓唐子謀頗為不習慣的皺皺眉頭。他忍住倒退一步的沖動,躬身道︰「罪臣唐子謀,拜見陛下。」
「罪臣?」
一股聲音從唐子謀的頭頂上淡淡飄過來,明明是很平淡的兩個字,唐子謀仍是不自主的打了個冷顫。一股膽顫的心驚,從唐子謀的心底一股股的升起。
PS︰終于寫到了偶們的李治小童鞋了,幾年過去了,小童鞋長大了。咳咳,現在偶感覺上來了。但偶現在很為難,因為一直在曖昧著,曖昧著。這也不是個事啊,只是,唉。不知大家想曖昧還是想讓李治童鞋直接表出真面目。
但有點要說明,一旦開了口子,可是曖昧不回來了。
嘿嘿,猥瑣的搓手,偶超想寫H。可惜現在必須清湯掛面,否則直接被封可就閃了。
近萬大字補更,補昨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