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該怎麼寫呢?蕩漾一點?含蓄一點?鋤禾想听听書友們的意見,發帖吧,哪種意見佔多數,鋤禾就怎麼寫,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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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多火把將整個院子照的如白晝一般明亮,能將在座的都看的一清二楚,更能保證賓客不至于看不清菜。晉宇粗粗掃了一眼,來的人還真不少,院子里準備的桌子都佔滿了,貌似在偏院還加了幾張。下了帖子的李恪、李道宗、閻立德、甄立言、李淳風、袁天罡都到了,讓晉宇沒想到的是李承乾、杜如晦、房玄齡都來了,李承乾懷中還抱了個小女圭女圭,難道他帶著自己的娃來的?更讓他沒想到的是鼻屎可汗竟然也在席中!而那些偏院中的坐席估計都是在座諸位貴勛的手下,自個老大都去了,一些心月復不能不表示一下吧?這麼說來,倒是晉宇沾了諸位貴勛的便宜。
按照習俗,是不能讓賓客干坐著的,上些水果茶點之類供賓客消遣之用。這點晉宇就做的很好,各式各樣的新式點心擺滿了桌面,程家派來的雜役隨時添加,以免桌面空著盤子上太難。也幸虧晉宇對自己的手藝有信心,預備了很多,否則就今晚的架勢很有可能不夠用。
晉宇今天穿的很喜慶,一身大紅,只要參加過別人大婚的都知道這是今晚的主角,不知道誰在下面喊了一聲︰「新郎倌來嘍!」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轉投到晉宇身上,眾目睽睽之下的晉宇還真有些不適應。畢竟是後世見過場面的人,晉宇也沒太顧及現在的風俗,抬手朝眾人行了一圈禮,說道︰「諸位大人能來給歸唐捧場,歸唐感激不盡,招待不周還請多多見諒。一會還請諸位開懷暢飲,吃好喝好!」
現代人明顯有些不適應晉宇這種不按規則出牌的套路,但在座的是些什麼人?官場的老油子,有些甚至是歷經三朝而不倒的不倒翁,很快就有人領頭說道︰「新郎倌客氣了,恭祝新郎白頭到老、早生貴子!」
只要有人帶頭,這氣氛活躍的很快,各種恭喜之聲不絕于耳,晉宇又是一番行禮作揖。待眾人稍稍安穩後,晉宇隨程咬金朝主桌上走去。
「歸唐的開場白夠特別的啊。」晉宇剛剛走到主桌,還未開口呢,抱著孩子的李承乾就開口取笑道。
「化外野民,讓殿下見笑了。」晉宇抬手行禮完,見李承乾暫時沒有再開口的意思,向在座的諸位謝道︰「歸唐謝諸位大人賞臉光臨,雖吃食粗鄙,還望諸位大人不要嫌棄,一定要吃好喝好。」
「如果這都算粗鄙之食,那本王還真不到平日吃的算什麼。」李恪指著桌上的點心,開口道︰「本王長這麼大了,還未曾遇到過比歸唐手藝好的人。上次歸唐送去的點心很好,這不九弟一听有那日的點心吃,非要跟來。」
那小屁孩正一手拿著一塊蛋糕啃呢,听到自己三哥提到自己,抬起頭來看了看三哥,又瞅了瞅跟晉宇,朝晉宇張開了稚女敕的雙臂,瞧那意思就是,本尊是九皇子,既然今日你晉歸唐大婚,那就賞臉讓你抱抱吧。
其實晉宇很有小孩緣的,大學的時候他就沒少組織志願者去福利院,每次身邊都圍著一大幫三歲——十歲的小屁孩,有時候懷里還抱著兩個牙牙學語的。晉宇雖然穿了,但看來身上那種大小通殺的氣質並沒有變。
「怪事,九弟竟然找你!」李承乾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訝,這小屁孩來到人多的地方眼生,主~席上宮女是沒資格過來的,在座的人當中,他也就讓李承乾和李恪抱抱,李恪抱累了,李承乾才接過去抱了一小會。
「可能是九皇子看歸唐今日穿的喜慶,想沾些喜氣回去吧?」李道宗開口說道。
「好,那孤可就把九弟教給歸唐了,歸唐可要抱穩了。」李承乾看李治一個勁的張著手臂,嘴里還含糊不清的說著「抱抱抱抱」,當下便把李治教給晉宇抱了一會。
還別說,李治這小娃還挺懂事,被晉宇抱過來以後,先唄了一個帶響的,蹭了晉宇一臉點心渣子,而自己也啃了一嘴的脂粉。這小娃可不管這些,在晉宇懷里「咯咯」直笑,逗得在座的諸位大人也開懷大笑。
「看來九弟跟歸唐還真有緣分。」能說這話的人,也就李承乾了,別人要這麼說,還真得掂量一下。
「承蒙九皇子不棄。」晉宇掏出手帕給這小子拂掉臉上及嘴上的脂粉。李治很乖的任其施為,瞪著澄澈的眼楮看著晉宇,待晉宇擦完後,揮舞了下手,將手中蹂躪的不成樣子的蛋糕塞在晉宇嘴邊,示意其可以分享一下自己心愛的零食。晉宇本來就喜歡小孩子,絲毫沒有在意李治小女圭女圭的口水,咬了一口,還夸了李治一句︰「這麼小就懂得謙讓,真是好寶寶。」樂的李治在晉宇懷中直雀躍。
這時候的李治還絲毫看不出能有原來歷史上的不堪,勾搭自己父親的妃子之類的舉動,除了天真無邪,依舊是天真無邪。
看著晉宇與自己弟弟的互動,李承乾感覺很溫馨,覺得沒白爭取把弟弟帶過來,皇家之中的這種感情已經很少了,所以格外顯得珍貴。
眾人看李治小娃表現如此乖巧,也是贊不絕口,不過並沒有什麼必成大器之類的稱贊,當著太子的面夸這個,豈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
李治小娃跟晉宇玩的正歡呢,迎親的就來報告了,送親的到了,該出去迎了。晉宇剛要把李治小娃交給李承乾呢,這小娃不同意了,小嘴一咧就要開嚎。晉宇有經驗啊,趕緊拿了塊點心哄上,又說了些一會就來陪他玩的話,李治才沒哭出聲來,只是斷斷續續的含糊開口道︰「快```快```快。」
「會很快的,不過九皇子要乖,要听大哥的話哦。」晉宇哄著李治小娃說道。李治小娃懂事的點點頭,才放晉宇離開。
晉宇來到門口不多時,秦家送親的車隊就到了,時辰踩得正好,就听程家大管家高唱一聲︰「吉時到!」胡岳等人就將早已準備好的爆桿扔進熊熊燃燒的篝火之中,發出陣陣清脆的竹爆聲,聲音不大,卻也悅耳。
晉宇在程大管家的交代下,手里拿著絲帶緩緩朝大門里面走去,而下車的楊穎則在陪嫁丫頭的攙扶下,先是邁了一個火盆,才牽著絲帶的另一頭亦步亦趨的朝門口蹭去。
走到門檻時,楊穎停了下來,韓武等人將一匹錦緞鋪在了楊穎腳底下,一直到設有喜堂的正廳中。晉宇這才牽引著楊穎慢慢的朝喜堂走去,挪蹭的功夫圍觀的賓客朝新人撒了諸多谷物,這倒不是浪費,而是風俗。按照舊禮,新娘子進男方大門前,腳不能著地,必須撲上錦緞或者氈布亦或是席,含有前程似錦的寓意,腳下所用之物根據家庭條件不同而定,撒谷的寓意是祝願新人早的貴子,傳宗接代。
挪蹭到喜堂之後,兩人站定,程大管家高唱道︰「吉時到,新人拜堂!」這里的拜堂,跟晉宇知道的還不一樣︰楊穎先拜,晉宇回禮,如是者四,才算禮成。
再賓客絡繹不絕的祝福聲中,兩人完成了拜堂儀式,接下來就是送入洞房了。洞房之中也頗有一番講究,依次有卻扇、合巹、合髻等儀式。這時候晉宇更是深深感受到為啥天朝有「禮儀之邦」的美稱了。先說這卻扇,也就是後世的揭蓋頭,不能用手,一定要用秤桿;其次是合巹,也就是後世的交杯酒,用的不是酒杯,而是小號葫蘆一劈為二的瓢,喝完之後,還要把杯子倒過來,取陰陽和順之意。不然這輩子就要被老婆欺負了;最後是合髻,也稱作「結發」,是男女雙方各剪下少許頭發,挽成「合髻」,由新娘裝在香囊中保存起來,這也就是結發夫妻的來歷。
接下來就是鬧洞房了,所來賓客不分長幼,均可參與。有爭拾錢果的,有給新人出難題的,不過都比較斯文,遠沒有後世那麼直接。
鬧完洞房就是外出給賓客敬酒,不過新娘子是不可以出來的,只有新郎倌一人應對。
晉宇出來後,沒有食言,抱起李治小娃玩了一會。待眾人酒至半酣,準備敬酒時,李治小娃卻怎麼也不肯離開晉宇懷抱,正好,九皇子成了晉宇最好的「擋酒牌」。因為晉宇抱著九皇子,沒有不開眼的人非要晉宇飲酒,意思一下就可以了。
待給鼻屎可汗敬酒時,人家鼻屎可汗很謙虛,上來就是一通道謝,倒不是不明白晉宇安突厥策的用意,而是謝他為百萬突厥人著想,避免了族人被屠的命運。
一圈酒敬下來,酒席也差不多要結束了,李治小娃終于因為受不了晉宇口中的酒氣而圓滿的完成了「擋酒牌」的使命,躺在宮女懷中沉沉睡去。而今晚酒席所用的點心、菜式、燒酒,都為日後晉宇生意的推廣奠定了客戶基礎。
送走諸位賓客,晉宇接下來要面對的將是大婚最重要的一個環節——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