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的第一世總是充滿著動蕩與不安,雖說四海八荒已是安定下來了,但位于南海之南的妖鬼們還是開始了**。
父神也是執拗不過墨鳶,就只能答應了他的要求。是將墨鳶與錦兒接到了九重天上,因此九重天之上又開始了熱鬧的場景。
由于她歡喜桃花,墨鳶便是在自個兒的寢殿之外種滿了桃花。
岑諶也是特特的從外頭趕了過來,在前殿就听到了墨鳶的笑聲,有些大,緩慢的擴散在前殿之中。仙童過了半響才是從內殿出來,說是殿下馬上就到。
過了半日墨鳶才是緩慢的走了出來,手中還握著一副畫卷,滿是笑意的沖著岑諶福了福手,「今日怎是到我這邊來了?」
「你到九重天上也整日不見著影子,原是在自個兒的殿中。」
「前日才到就有不少仙道上門,便是找了借口說是出去了。」
「也是。你回來了還不都過來,手上捏著的是什麼物件,如此寶貝?」
眼尖的瞧見墨鳶一直捏在手中的畫卷,饒是還帶著些許的墨香。
還未得到回答就听著從內殿傳來的腳步聲,伴隨著一聲輕笑,抬眉就見到了走出來的錦兒,一身素白色的衣衫倒是與墨鳶的穿著極為相似。
岑諶特特的沖著她行了一個禮,說道,「原是太子妃在此。」
「哪是太子妃,都還未是行禮成親。是你多禮了。」
說罷,她也是儀態萬千的行了一個禮。抬眉才是沖著墨鳶瞪了一眼,走到他邊上拿過了畫卷。
「倒是我來得不是時候了。」
「哪有這番的話。也是許久未見你了,是干什麼去了?」
墨鳶輕緩的將她領到邊上坐了下來,岑諶也是隨著坐到了對面。饒是羨慕的看了一眼,仙碧立馬是端上了新沏的茶。
「近來南海之南出了不少的事端,父君讓我去看守一下。」
「寥若是那里的妖鬼又出沒了?」
「近來還是未瞧見的,不過那里的事端出現了不少。」
墨鳶邊听著邊是模了模她的發梢,又突地停止了下來,她淺笑了一下,看向岑諶饒是淺然的問道,「那為何你今日有空來了?是許久未見了。」
「也便是找不出任何物件來,父君就讓我回來。說是墨鳶即將成婚了,家中也是不能少了我的。」
最後一句說的有些許的失意,但仍舊是調笑的模樣看著前方。
她稍稍的挪了挪位置,躲開了墨鳶的手掌,順手甩了一下裙邊。她也是有些詫異的,父神竟是那樣答應了他們成婚,也是沒說什麼的。那日在九重天上的事情就好像沒有發生過。
「自是要你回來的,若是南海之南有什麼變動的,便是讓我去吧。」
「這?」
「那里的妖氣雖是不重,但也是傷身的。」
他抬眉看了一眼岑諶,南海之南有著嚴重的污濁之氣,一般的仙道都是要折損不少的修為。岑諶只是淺淺的嗯了一聲,低頭喝了一口茶,有些苦澀的直到心中。
「你去不也一樣?」
「是錦兒看上了那邊上的一處浚稽山,四海相圍也甚是好的。」
「你們?」
「出九重天也是頂好的一件事,父君也是同意了的。」
倚坐在椅子上的墨鳶淺然的看向岑諶的表情微微的有些轉變,裝作無意的往邊上靠了靠。
轉眼九重天上就下起了大雪,饒是四季的場景不會那樣鮮明的落在九重天上。也只是她歡喜,墨鳶便是央了父神許下的願。
墨鳶遠遠地靠坐在椅子上,听著邊上的仙碧說著新晉的物件,饒是無趣的將手中的單子放到了桌子上。
仙碧很是困擾的看了他一眼,父神說依著先前的規矩在成婚前是要將新娘送回到原先的家中。再是在成婚那日由著九重天上的迎親隊接到九重天上,饒是規矩便也不能有什麼反對的。
「殿下?」
「這些物件你們記著便是,有稀罕的玩意兒就留下來,錦兒是會歡喜的。」
「可是?」
「還有什麼問題嗎?」
剛是起身的墨鳶沖著邊上看了一眼,那仙碧立馬就低下了頭,支支吾吾的說了一聲,「明日是殿下成婚之禮,天君說是要讓殿下換一身衣衫。」
「便是知曉了。」
有些無力的在空中擺了擺手,自然是娶她有代價的,便是在成婚那日完成天君之禮。而那浚稽山的布置自然也就成了四海八荒的擺設,長悠悠的嘆了口氣。轉眉就看到從轉角處走來的岑諶。
遠遠地就沖著他打著招呼,「都是要成親的了,怎還在門口嘆氣?」
「可是以自由為代價的。」
「若是讓父君听了去,又是要生氣了。」
「那便也是事實的。」
迎著岑諶的腳步就走進了殿內,雪落滿地,都印出了一排腳印。
不知何為,墨鳶的心中就是有些惶惶然,突地轉身似是听到了從蕭瑟的桃花林中傳來抽泣的聲響。轉身卻是狠狠的吃了一口風,轉身咳了幾聲。
岑諶伸手拍了拍他後背,才是超微的緩解了一下。
「你還是真有情調,如是歡喜這樣的畫面。」
「是錦兒歡喜,我便也跟著了。」
有些甜蜜的看了一眼岑諶,雖說是稱為兄弟的,但也不是自幼便是相處著的。父神將岑諶領回來的時候就說此後他便是墨鳶的哥哥,墨鳶也只是沖著他笑了笑。從不過問。
殿內的火爐升了起來,倒是像極了在凡世的場景。岑諶就著邊上的座位便是坐了下來,饒是清淺的問道,「明日去往荒瘠山,便是放心吧。」
「也無可擔心的,就是近來得不到錦兒的訊息便是有些慌神。」
「這可是讓我瞅見了不一樣的墨鳶,先前的墨鳶可都是不曾關心過的。」
「是嗎?我怎是未知?」
就著茶杯他淺笑了一下,不知為何心頭狠狠的痛了一下。連著茶杯也是抖了一下,岑諶疑惑的看向他,得到的是一記沉默。
九重天上的雪花不聲不響的飄動著,負手站立在誅仙台邊的父神暗自的嘆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