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桑子鉬說的,我便是能在靈冥四處走動,而我所住的屋子外頭仍舊設置著結界,依著那黑影的話說是為了保護我不受靈冥的妖道所欺負才是設下的。
本是念著要感謝了桑子鉬的,但又想到是他將我扔到了這里心中便又是憤憤不平起來,往著外頭扔了一塊石子出去。雖說是能在靈冥的四處走動開來,但都是妖道,怎能容下我獨獨的一個仙道來著。就只能整日的呆在這個結界當中,桑子鉬也會來一下,多是與我講一些不著邊際的話。
饒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那黑影說他名為石筠,曾是九重天上受九重天門的天兵。問及他為何會落為妖道,他總是會緘口不語,想來也是有自己的苦衷。
前幾日出結界就听到有妖道說是九重天向靈冥下了戰書,饒是想不明白是為何,抬眉正見著石筠到了門口。往日他都是穿著那一身黑衣,看起啦極像是為黑影。他有些歉意的看了我一眼,「今日君主有事便不過來了。」
「哦。是不是九重天戰書的事情?」
他遲疑了一下,隨後便是應了一聲。心中暗暗的樂了一下,饒是九重天將靈冥打敗了,我就便能回到仙池了。雖說有些不厚道,但也只能說是身不由己了。
轉身看了石筠一眼,「那你便是帶著我出去轉悠一圈吧,整日呆著悶死了。」
「這。」
「便是桑子鉬讓我隨意走動的,有什麼不可嗎?」
「也無他,只是快入夜了,靈冥之中的風大。」
「無礙,我將將只是出去一下。」
怕是他反悔,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往結界的外頭走去。在靈冥先前出去過一次,也僅然只是在四周稍稍的走動了一下,並無發現有什麼與著凡世不同的地方。
果真,在靈冥的風吹得是蕭瑟的,刮在臉上有些微疼。走了不遠的路就瞧見前頭有一簇燈火通亮的朝著這邊走來,想著應是這里的一些妖道便想要從旁的小路上走開,卻是晚了一步,饒是听到從前方傳來的話語聲。
「呦,那不是君主帶來的姑娘麼,怎麼剛見到就要跑開啊。」
「只將著要去別的地兒,沒事瞧見。」
低低的福了一,剛抬頭就見者方才說話的女子已是走到了跟前。一身淺薄的紗織瞧起來甚是妖嬈,粉紅色的朱砂翠玉戴在頭上隨著她的腳步聲翠竹作響起來。
見著她在空氣中嗅了一轉,饒是高傲的說道,「你是仙道?」
「不出意外便是。」
她轉而又是嗤笑了一下,「什麼時候君主還瞧上了仙道的女子,還換了如此的品位?」
說話的時候先是盯著後頭的石筠,再來則是輕蔑的看了我一眼,饒是不帶半點的泥水。見她流轉著走到我的邊上,口中不免嘖嘖了幾聲,「這樣的貨色也是配呆在君主的身側。」
抬眉看了一眼,饒是如此絕色,卻能說出毒舌來,心中不免是佩服了一下。但她恐是不知曉的,在仙池當中缺少的恰恰不是毒舌的。
學著她的三分模樣也瞧了她一眼,只當是說道,「饒是如你這般姿色都不配在君主身側,不知是絕美還是絕丑了。」
輕身緩步的從她身側繞過,饒是看那身後的陣仗也是尤為大的,只听到後頭跟隨的婢子說了一聲,「大膽,怎麼與我家娘娘說話的。」
「娘娘?」
「且是君主的妻子,你便什麼都不是。」
轉身見到她很是得意的笑著,泛著淺黃色的燭火看的我是有些慎得慌。心中卻是如意料之外的咯 了一下,特特的咒罵了一下桑子鉬。
學著牡丹曾教與我的行禮的方式沖著她規規矩矩的行了一遍,倒是記性好,都是未忘記的動作。
禮罷就看到她示威性的笑了一下,朝著石筠皺眉說道,「原來我是如此不濟,早知便是不讓你帶我出來了。」
說完就看著石筠的身影低了低頭,只是發出了淺薄的一記聲響。饒是委屈的轉身往著屋子的方向走了去,就是特特的听到他說了一聲,「姑娘」。
不用看便知曉,在場除了我與石筠之外所有的妖道都是一副詫異的神色。據我的了解,石筠在靈冥扮演的是黑煞的絕色,一身黑衣不見臉龐,也終日是不說話的。不過他的嗓音饒是不錯的,听起來猶如天籟。
站定在原地緩慢的轉身看向石筠的方向,「便是不要與你家主子說好話了,這番下來,我倒是特特的多余了的。」
裝作抹淚的樣子偷偷的看了一眼石筠,那臉色,不能用蒼白來形容了。而邊上的那個女子依舊是那副高傲的模樣,後頭的婢子也是乘勢站到了前頭。
卻不曾想到,戲還未演完就听到了桑子鉬的聲音。
饒是低沉的說了一聲,「發生了何事?」
「君上。」立刻,一陣酥麻的聲音就從邊上傳了出來,饒是低頭模了一下自個兒的胳膊,全都是雞皮疙瘩。抬眉就見到她已是棲身到了桑子鉬的身上,只手還撫模在他的胸膛上,饒是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若說小鳥依人好似也用錯了詞,但也顧不得多少,詳裝抹淚又透過指縫偷偷的看了一眼桑子鉬。
倒是看到那女子饒是挑釁的看向我這邊,石筠特特的跪了下來,「是在下讓姑娘受了委屈,沒照看好姑娘。」
「哦?是你欺負她了?」
他挑眉看著那女子,不著痕跡的將她的手從身上移了下來,像是要走到我這邊又被她攔住了身軀。
稍稍的往後退了一步,「也不是,這畢竟是靈冥,且不是我能呆的地方。饒是給你添麻煩了,此後我便呆在結界中不出來吧。」
在轉身的剎那就听到了桑子鉬淺然的聲音,像是對石筠說的,「把她逐出靈冥,再斥了她的修為變回原型吧。」
好似有些過了,听著她慘烈的聲音,剛要阻止,回身就看到已是被石筠帶了出去。今日靈冥上空盤旋著的就只有一女子淒慘的叫聲,略略的縮了縮肩膀。
只見他略略的笑了笑,「再入神幾分就更加逼真了。」
長了張嘴饒是說不出半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