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黑影慌張的把將將倒地的桑子鉬給扶了起來,緩步走了過去才驚覺他的後背上都流滿了血,黑影的手中也全是沾染了他身上的血。
心里特特的嘀咕了一聲活該,這便是將我綁來的下場。瞥眼又看到他身後血淋淋的場景饒是有些心軟下來,沖著他的背影瞪了一眼,才是走到了黑影放他躺下的床邊。
「此番瞧起來傷得還是挺重的。」
說完看了那黑影一眼,卻也沒得到什麼反應。自個兒的君主都是傷成這樣了竟是一派淡然的模樣,只見桑子鉬抬頭看了我一眼,說道,「倒也是不傷及性命的。」
「那還真是可惜了的。」
蹲細細的看了他的後背,應該是用法器所傷。那仙道的法器也是有分三六九等,若是小仙小道的法器那是傷及不了要害,卻是能打退小妖。而那修為高深仙道的法器其威力也是很強大的。
依著桑子鉬的修為,所能傷到他的便不是如我這般剛入世的小仙道了。
「將將是把衣衫月兌了。」
听到我這樣說,他們兩個一同以疑惑的眼光看向我。好似我能將桑子鉬吃了一般,無力的掀了掀眼皮,指了指他的後背,「讓我瞧瞧是被傷成什麼模樣了,好斷定你會不會死。」
言罷就听到他笑了一下,由著黑影的幫忙便是月兌下了沾染血跡的衣袍。
不免驚嘆,那一處劍傷還是極深的。細細的看了許久,才是令那黑衣去取了些藥理來,先前在仙池的時候無事可干便是與著老槐樹學了不少的醫藥。牡丹常說我專學一些旁門左道的物件,即便是如此也是上了心的。
「如此便是不疼?」
「只是皮肉的傷,說不上疼。」
「真怪。」
低聲喃了一下,待到我剛要替他上藥之時就發覺他身後的傷口已是開始漸漸的自行愈合起來,並且緩慢的收縮著流在外頭的血漬。這還是頭一回見到如此的場景,饒是吃驚的看著邊上的那個黑影,他只是沉默的看了我一眼。
手中的藥理還是清涼著的,最末在他身後多出了一條紅色的刀疤,卻也是淺然的。
「上些藥吧。」
「嗯?」
「免得浪費了。」
額頭上頓時冒了幾道黑線,頓時不知該不該將手中的藥理甩手扔給他自己。
饒是有那樣的術法還是不早說,抬眉看了一下他,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句話說得還是挺有道理的。便是微微的蹲下了一些,將藥理涂抹到了他的身上。
「這四海八荒還是有誰能傷到你的?」
「怎的這麼問?」
「想來是極有道行的,被傷也是不容易的。」
說話的期間就看到那黑影悄無聲息的從屋內退了出去,還當真就是黑影了,卻是忘了問他的姓名。若是以後想要出去,說不準還能找他幫一些忙,雖說可能性是極小的。
有些慌神的看著門外清風扶過的場景,手上突的一熱就見他的手掌覆到了自己的手指之上,饒是有些不知所措的收回了手。
「若是被墨鳶也是值得的。」
他轉身輕笑了一下,抓起邊上的衣衫自顧自的穿了起來。而那件衣衫之上因劍而劃破的口子也是如先前那般的縫合了起來,沒有一絲的損傷。
「你是說那司戰神君?」
「自是。你是見過了他?」
「幾日前在他在荒稽山講經法,饒是被我瞧見了。」
起身放下手中的藥理,有些茫然的看了他一眼,「不會是妖族與仙族起了征戰吧?」
「那倒是沒有的,你希望如此?」
「怎會。妖族魔界不是與仙族道界不相往來麼,我還听聞是妖族的公主都是嫁給了仙族執掌大典的司君。」
「不認為是表面的功夫?」
「這般就不是我這種小仙道能想的了,饒是打起來便也是打起來吧。」
坐到他的對面淺淺的喝了一口茶,即使兩族不分你我的打了起來,饒是如我這般的仙道去前線充數都是不要的。
抬眉見到他也是喝了一口茶,特特的將手放到了桌子上,「你倒是看得開。」
「老槐樹也是如此講我的。饒是再問一句,你為何將我特特的抓了來?」
「先前不是說過了麼。」
「理由不成立,饒是如我這般的,怎能就是被堂堂靈冥的君主瞧上還是特特的被抓了來。」
「我歡喜便就是了。」
瞧著他又是要轉身離去,便加快了幾步擋在他的面前,「那你關著我是要到什麼時候?」
「我非是關著你,在靈冥,你便是可以四處走動的。」
「那仙池呢,我是仙池的小仙。」
「你便是听著,從此以後就在靈冥好生生的呆著,墨鳶不準見,承華也不許見。」
轉而瞬間他就變得無比冷淡,饒是他口中的兩位與著他是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微微的向後退了幾步,書上是怎麼講的,好似伴君如伴虎。雖說不知他的真身是什麼,倒是應承了那句話,豈止就是老虎啊。
許是見到我有些防備的模樣,他才是緩下了語調,「听我的便是。」
「那司戰神君為何是會傷你?」
「想來也是為了某個在意的物件,饒是要與我搶來著。」
說完他低眉看了一下,伸出手撫了撫我的頭發,褐色的眼楮很是深邃,一眼望不到邊。與那承華的全然的不同,突的,在腦海中就冒出了承華的樣貌。卻只是一個背影,淺然的,只有一襲垂落的銀發。
腳上一個落拓,整個身體都被他抱在懷中,像是呢喃,「此後,我一定不負你。」
愕然的看著遠處的桃花樹上飄落的桃花,不知為何,陡然想起老槐樹說起過的,那些前世的是是非非早已隨著零落的桃花陷進了泥土中。忘不掉的,就只有那一世與你有千世牽絆的才會一直追尋。
差點月兌口而出,你是否曾與我相識。
晃眼的看著眼前的場景,饒是伸不開手將他推離身側,淺然的聞到他身上梔子花的香氣。卻不知為何,對著靈冥感到有些許的親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