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還未慌神的時候,就听著從遠處傳來仙碧的叫喊聲,立刻是站了起來。
池玥匆匆的攬住了前來的仙碧,「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那,那,那里有妖獸出現。」
「妖獸?」
還沒等反應過來,就出現了一陣雜亂的聲響,桑子鉬也好似感應到了什麼,就立刻往前頭走了去。
本是要跟過去的,卻是被池玥攔在了一邊,沖著還在昏睡之中的小圓球看了一眼,「你便是照看著他,有什麼事情,不還有天君呢嗎。」
「那你也快些去。」
望著池玥的北影,倒還真是有些慌神起來,手也不住的開始顫抖起來。
抬頭見著浚稽山的結界剎那間就被打開,里頭的仙碧也匆忙的往外頭跑去,連著遠遠的都能听到滄瀛的大喊聲,「全部都出去,快!」
而原本聚集在外頭的仙道也都開始紛紛的往下面看,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情,在見到慌亂的仙碧之後也都慌亂了腳步。
小圓球也在此時微微的睜了睜眼楮,用迷糊的聲音問道,「娘親,怎麼如此吵鬧?」
「沒什麼,只是來了些不速之客。」
起身將小圓球抱在了懷中,緊接著就听到了從南邊傳來一陣怪異的叫聲。
稍稍的往邊上看了一眼,卻被嚇了一大跳,握在桑子鉬手中的斬妖劍通體放著紅光,連著他原本黑色的錦袍也變得通紅起來。倒是能將旁人嚇一跳,突地伸手將小圓球的眼楮捂了起來,而那只妖獸卻並不是很怕他。
池玥在看到我們之後就沖了過來,「快快,你們也出去。」「那是什麼?」
「先前我與你說起過的四獸,在被斬妖劍所殺之後四獸的魂魄就被斬妖劍吸了進去,如今好似變成了一個集合體。」
還沒反應過來,池玥就將我一把往外推了出去。站在雲端的仙碧機警的拉住了我的胳膊,好在小圓球沒有什麼事。
此時的浚稽山已經變得通紅起來,邊上的仙道也都開始交頭接耳起來,多是講一些天君執拗之類的話,听著饒是刺耳。
「難道沒有仙道前去幫忙嗎?」
「想來是天君會有法子的,我等去也只是添亂罷了。」
「你們。」
話剛出口就感到袖子被小圓球拉扯了一下,他有些擔憂的看了我一眼,「娘親,我們還要做鑄劍池的引子嗎?」
「不用,不用的。相信你父君。」
「可是那些仙道。」
蹲輕輕撫模了一下小圓球的腦袋,「如若你父君斗不過妖獸,也便不會成為天君,而四海八荒也會成為其中的祭奠。」
先前被桑子鉬轟出浚稽山的那位仙道特特的走到我面前,沖我行了一個大禮。
「那妖獸,我等也不知為何會跑出來,許是受到了您與小殿下的氣息才開始蘇醒的。我等,並非是有意將斬妖劍帶到荒稽山的。」
他說完就得到了小圓球的一聲哼哧,也于此時,從浚稽山上傳來了一聲嘶吼。
有些擔憂的看了看小圓球,「我先下去瞧瞧,你便是與著仙碧姐姐們在一起知道不?」
「娘親。」
「我便只是去瞧瞧你父君收了那妖獸沒有。」
話落,就已經沖到了浚稽山,隱約中就瞧見了在眼前的妖獸。它好似也正巧回頭看向我,突地就往我這邊飛奔過來。
想著我還有千萬年的仙道修為,就不急著閃躲,卻是听到嘶的一聲它從我面前徑直穿過我的身體,僵硬著脖子往後瞧了瞧,它已經消失不見了。想來,多半是沖著我而來,卻並非是桑子鉬。
嘩啦的一聲,好似有什麼東西從體內破解而開,不斷的紛飛出淡粉色的桃花瓣。
過了沒多久就從一片迷霧中見到了焦急的桑子鉬,還有跟在他後頭的池玥與滄瀛。
在倒落在地上之前就已經被桑子鉬接在了懷中,想著這下不知是不是又闖下禍端了,看著桑子鉬手中的斬妖劍,上頭的紅光已經漸漸的薄弱了下來。
「你怎麼就下來了!」抬眉就看到池玥緊張兮兮的蹲在了身側,而滄瀛則是負責替我把脈。
其實,我所能感知到的不過就是體內的仙靈在慢慢的消散,隨著那些散亂而出的桃花瓣。
反手抓住了滄瀛的手腕,沖著他饒是困惑的眼神看了一眼,「我看到師父了。」「別瞎說,師父都已經消散多年了。」
難得,滄瀛說話的口吻稍稍變得有些顫抖,不過是真的見到了墨鳶。穿著素白錦袍的墨鳶,他在邊上清淺看向我。
听著上頭傳來小圓球撕心裂肺的吼叫,好似已經很遙遠的了。
若是散去所有仙靈,那就便會與著墨鳶那般消散在四海八荒吧,那就真的是無力回天了。
「真的,他就在那邊。」順著我的指尖,他們看到的許就是一片空白。
池玥緊張兮兮的模索了一下我的脈搏,連聲說了好幾個沒有。本想張嘴寬慰他,話到喉頭卻像是打了結,饒是講不出話來。
「只要一下下,我來瞧瞧。怎麼沒有!」
轉眉就看到桑子鉬略帶陰沉與蒼白的臉色,伸手握了握他的手掌,恍然間看到了傳聞中的異世鳥瞬間穿破他的身軀。
寥若的恍如隔世,輕笑了一下,原是如此。遠遠的听到小圓球的聲音,那聲娘親倒像是隔了萬年的距離。卻清晰的听到桑子鉬說了一聲,「你為何是要下來!」
卻也是不知道為何是要下來,只是想著那妖獸所要的只是我與小圓球之間的任何一個的仙靈,如此它便就可以再次輪回,就不用被困鎖在斬妖劍之中了。本想著是有千萬年的修為護身,卻也是如此不堪一擊。
稍稍的眨了眨眼楮,寥若是累了。
混沌之中依舊是能听到桑子鉬在最末嘶吼出的一聲,「錦兒」。
我以為能如墨鳶那般救得四海八荒的性命,卻是高估了自己,在閉上眼楮之前從腦海中恍然的閃現出一個畫面,那十里桃花之下桑子鉬眉眸淺笑的望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