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絲並不是想保凌皓軒,也不是逞能,是不想讓人笑話自己。
誰會信風流倜儻的凌少爺,會為了自己去偷花?
玲絲的話震驚全場,包括冷寒夜在內。
貌似從來沒人敢如此跟皇上說話。
言妃和言靈芝震驚歸震驚,還是小小的開心了一下。憑玲絲的語氣就算是不被砍頭,一場罪肯定是不能少挨。
皇上豈能忍受被人如此小視,況且是當著滿大殿人的面,面上自然是難看︰「朕不信是你做的,只要你把摘花之人說出來,朕可以饒你不死!」
皇上不相信那束花是玲絲摘的,盡量克制自己,只要把那個大膽的給揪出來,不怕治不了玲絲的罪。
凌皓軒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他不過是見玲絲甚是喜愛那花,才會深夜去摘花,怎麼也想不到會惹怒了皇上。
站出來,凌府蒙羞。
不出來,玲絲便會有一場災難。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玲絲又不是小孩子,她可不信皇上會輕饒了自己︰「皇上,恕我不能講!」
皇上握著龍椅的手,嘎吱嘎吱的響︰「把言玲絲壓進大牢,朕要讓她知道擅自摘花的後果……」
眼看上來兩人一邊一個抓住玲絲的胳膊,凌皓軒再也無法泰然的站著,腳下向前邁去。
「放開我,放開我……」玲絲在掙扎間看到凌皓軒要站出來,立馬恨恨的朝他瞪去。
(你敢站出來試試?信不信這輩子我都不理你!)
上前的凌皓軒停下了腳步,他看到玲絲示意自己不許站出來。
一股感動,油然而生。
還從來沒有一個女人為了自己不顧性命。
大牢內,玲絲自言自語的嗦了半天。
看過不少的穿越小說,女主被關在牢房內時,不但詩意,還會有浪漫的情節。
怎麼到了她這里,牢房不但骯髒,還很潮濕,最要命的竟然還有老鼠蟑螂。
況且隔壁的牢房內那幾個穿著邋遢的犯人,口水流到肚臍的看著她,恨不得穿越欄桿撲到她身上。
丫的!
老娘是戴著面紗,便宜你們!
掃把凌皓軒,都怪你!
「大掃把凌皓軒……」
「在,在……」
玲絲還沒大罵,便看到凌皓軒欠扁的出現在牢房的欄桿外,嘴角竟然還有閑心的掛著笑?
假如不是隔著欄桿玲絲很容易能上去撓他,撓的他體無完膚︰「你,你,你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凌皓軒靠在鐵欄上,回頭看著玲絲︰「你為什麼沒說那束花是我送你的?」
「懶得說!」玲絲有些累剛坐到地上,便覺得手指癢癢的,昏暗中朝著手上看去,一只灰黑色的老鼠的尾巴正搭在她的手上,隨著老鼠的轉動挪來挪去。
「啊……」
淒厲!
悲慘!
知不道的還以為是見鬼了!
玲絲喊叫著跳了起來,估計有棵樹她可以一躍到頂。她向來就怕這些毛茸茸的東西,即便是在電視里看到也要忍不住抖上一抖,更何況現在近在咫尺。
‘哈哈哈!’
隔壁牢房的那幾個犯人,看到玲絲被老鼠嚇得跳起來,咧著嘴笑了起來。
凌皓軒也止不住笑意,捂著嘴一陣偷樂。
假如不是自己認識玲絲,很難想象她會是出自大學士府的。言大學士府上的千金,哪個不是端莊賢惠,動作得體。
站穩的玲絲見凌皓軒一直在笑,上去便是一腳︰「消失!」
被你害的呆在這種爛地方已經夠憋屈的,還被你嘲笑?
(*^__^*)嘻嘻……
凌皓軒還是止不住笑意,更沒有要走的意思。
玲絲手臂伸出欄桿,勒住了他的脖子︰「你走不走?走不走?」
吱呀!
鐵門被拉開,關上,玲絲見到來人後,立即羞紅著臉放開了凌皓軒。
冷寒夜看到玲絲和凌皓軒曖昧的動作,心里莫名的惱怒,看著她一句話不說。
(☉o☉)
什麼情況?
玲絲,冷寒夜,凌皓軒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看情況,一時半伙的誰都不會先開口。
‘噗’
一聲響屁,把三人弄的一驚,同時向隔壁的牢房看去。
角落里,一個穿著邋遢的男人,在放了響屁後,舒服的仰躺在地上伸了個懶腰,才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
他的臉髒的看不到一處清潔的地方,可是那雙大眼楮淡看之下渙散,仔細看去卻可看出精明皎潔,一張薄唇更是細膩濕潤,哈氣間露出的一排整潔白皙的牙齒沒有一絲污垢。
他的個子很高,比起同房的那幾個人都高出一頭來,身體看似很瘦弱,肩膀處卻堅實的很。「
他給玲絲的第一感覺便是,他並不屬于這里。
像這種人登場,總的有一兩個不知死活的送上門來,被他修理一番。
果然!
凌皓軒在看到此人後,疾步向隔壁的牢房跑去,拉住欄桿一陣亂搖,只是並非玲絲所想,他看起來不像不知死活的那個︰「師傅,師傅……你怎麼會在這里?你讓我好找!」
師傅?
玲絲看看凌皓軒,再看看他口口聲聲叫的師傅,腦子似是不夠使喚。
凌皓軒嘴里的師傅,看著不過是三十多歲,咋輪也輪不到當凌皓軒的師傅啊?
「師傅,師傅……」
「噓……」邋遢男人轉頭看了一眼玲絲後,才看向凌皓軒︰「小聲一點!我就是被你煩的,才會躲到這里,想不到都被你給找到!造孽呀!」
「師傅……我說過就算是你躲到地下,我也會挖地三尺把你找到的!」凌皓軒認真起來的樣子,還真是少見。
「造孽呀!你整天詛咒我下地獄,我怎敢呆在你身邊?」
「師傅……」
「造孽!」
噗嗤!
玲絲實在是止不住笑意,才笑出聲的。
看凌皓軒認真的樣子可笑,看他師傅如躲瘟疫一般的眼神更是可笑。
「你笑什麼?」邋遢男人的視線,被玲絲的笑聲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