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菜籽自顧自地喝著一杯酒。
夏玫瞧著她喉結上下滾動著,喉間一陣不適,眼看著她就要放下酒杯,他立即抓住身邊的杯子。
這杯酒下肚,菜籽微微地有些醉了。略眯起眼望著男孩帶著怯懦的表情舉起杯子,心覺他動作太慢。
就在她眉頭有蹙起傾向的時候,夏玫舉起了酒杯。
將酒杯放在唇邊啜飲一小口,呲~夏玫皺了皺眉頭,眼角觸到菜籽凝視的目光,眼一閉,仰頭將酒水倒入喉中。
嘩啦啦~~帶著刺激味的液體減少一小半時,夏玫停下來。
「這樣就不行了嗎?」菜籽皺起的眉頭表示她對夏玫的表現並不滿意。
男孩子,猶豫了一下,再度舉起酒杯。
「要我喂你嗎?」
菜籽說著,作勢就要站起。
對于他動作的緩慢,菜籽十二分的不滿,那些不滿透過語氣表達出來。
夏玫心中一急,忙端起杯子,將剩下的酒水咕嚕嚕往嘴里倒。
看他開始喝酒,菜籽重新坐回凳子上。
誰說借酒消愁愁更愁,她現在就想多喝點酒,也讓身邊的人多喝點。
菜籽將自己的酒杯添滿了,又順便接過夏玫剛放下的杯子。
感慨著終于喝完了,震驚地看著菜籽的動作,擦拭嘴角的動作也停下來。
天吶,不是吧?還要喝?!就這些就讓他頭腦昏漲了。
菜籽沒說話,將酒杯推到他面前,自顧自喝起酒來。
紅發少年為難地看著眼前的酒杯,手腳都在發緊。當菜籽含著警告的眼神瞟來時,他的手指不情願地踫上杯子,強迫般地讓自己握住。
那道菜籽威脅的目光才撤回。
看著那滿滿的一杯酒,夏玫偷眼看眼菜籽,見她喝得正烈。他想了想,小口小口地喝了起來。
反正她只是讓他陪酒而已,又沒說讓他喝多少。
只要不停地在喝就行了,那就一口少喝點,讓她慢點給自己上酒。
即使把嘴張地很小,十幾分鐘後,不干喝酒外任何事的夏玫也把那杯酒喝得淨光。
他抬起眼皮看著仍在喝個不停的菜籽,不禁感慨︰大哥真是能喝。
菜籽放下酒杯,犀利的目光盯著夏玫︰「你在做什麼?」她冰冷冷的聲音若來自地獄。
夏玫抓起空掉的酒杯,張著天真的棕眸無邪地解釋︰「酒沒了。」
「沒了?!」菜籽暴怒著拍桌而起,怒氣自內而發︰「沒了你不會自己添?!難道你還等著我給你添嗎?!」
夏玫似乎被嚇住了,仰頭不知所措地望著盛怒的菜籽,呼吸幾乎為之停滯。
在空氣中高壓的壓迫下,夏玫緩緩起身顫抖著為自己斟上酒,重新坐回座位上。
他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凶,那態度讓他幾乎要哭出來。
捧著杯子垂下頭,他難過地重復著剛才的動作,心中滿滿的委屈與難過翻涌。
又一段時間過去了,菜籽還在一杯一杯地喝白酒,除了臉色發紅外幾乎沒有任何改變,而對面少年舉水杯的動作都有些搖晃了……
突然,咚地一聲——
菜籽停下喝酒的動作,尋目望見夏玫倒在桌上,手中酒杯被打翻在一邊,白酒灑了一片。
「真笨!」她罵罵咧咧地站起來,手臂從後面穿過夏玫的腋下將他拖拽而起。
「起來!」
紅發少年沒反應,垂下的紅發遮住眉眼。
「給我起來!」菜籽將夏玫的腦袋按在桌上。
劇烈的疼痛感讓夏玫從醉酒中醒來,醒來時菜籽正揪著他的頭發往他身上踹了一腳。
「快起來!」
頭皮上傳來銳利的疼痛,腿彎上又中了重重一擊,他痛地「嗯~」地一聲。
「你醒了?」知道他醒來的菜籽揪著他的頭發將他扭轉過頭對著自己,粗魯地問。
「嗯。」夏玫一邊的眉頭緊緊皺起,從鼻子里發出一聲短促的回答。現在的他根本不能點頭,頭微微一動就揪地頭皮陣陣銳痛。
「才喝了那麼點時間而已,現在就不行了。」菜籽輕嗤一會兒,轉過頭繼續挖苦︰「你是我的貼身僕人,就是來照顧我的。只能到這種程度的話,我要你做什麼?」
夏玫耳中听著她的冷嘲熱諷,這時無論是在身體還是心理上都是疼痛的。
「坐下來,繼續喝!」她毫不留情地喝令。
夏玫現在很後悔,他已經不想繼續當這個僕人了,但現在退身似乎是太晚了。
他唯有忍著惡心和反胃,一口一口地把酒往嘴里倒,還要勉強撐著昏昏欲睡的精神,被迫不趴在桌上。
……
這樣地獄般的生活持續了一周,這周夏玫不知自己是怎麼渡過來的。鎮日是大罵和被迫飲酒,有時菜籽喝得多了還會停下來抽會兒煙。那時,他這個可憐的小跟班就又必須改為陪她吸煙了。那種嗆人的味道簡直讓他受不了。
現在每次一听到菜籽喊自己的名字他都連頭皮都為之發麻。
拖著沉重的腳步往那邊走去,不情願也不能太慢,因為菜籽生氣時他是會收到懲罰的。
她渾渾噩噩,他就整日惶惶不安。
今天,她又把他叫過來了。
夏玫乖乖地站在那里,已經準備好接受另一輪的煙酒洗禮了。
仰靠在軟軟轉椅上的菜籽舒適地將身子往前挺了挺,微微仰起頭,「今天我們出去玩。」
「出去玩?」紅發少年睜圓雙目,棕眸內湛出驚異。
這次和往日完全不同呀,以往菜籽是從來沒有帶他出去過的,她只是將兩人關在屋里不停地喝酒、喝酒再喝酒。
他不知道,在經歷了一周的痛苦和自我折磨後,菜籽已經慢慢從低谷中走出來,她覺得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既然已經接受了男人的身份,那就好好地做男人吧!
懷著這樣的心理,她今天要帶夏玫去的地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