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沒有預料中地摔下,一雙手臂從她腋下穿過交叉護緊了她的腰,背後男子似是飛沖而來,也沒穩住,她硬是撞在對方身上。
久違而熟悉的聲息靠近,甚至對方緊護她在懷里的姿態也一如當初。
米漆漆從沒那麼慌亂過,站好後,伸手要去抓開對方手臂,禮貌十足︰「先生,你的手可以松開,我……」
「我回來了,小七。」
闊別了五年的聲音,比以前愈顯沉穩,卻依舊有蠱惑心弦的味道。
米漆漆一時恍惚,屋外的光好像無限曝光,刺痛了眼。
細細碎碎的議論從大廳四面八方傳來,她耳尖,隱約听見一些人說什麼「他不是杜氏新老板嗎」、「比財經雜志里的還帥」,恍惚明白,他們都不一樣了。
「喔——歡迎。」她漾起笑,語調自然,听不出任何慌張。
背後男子手臂收緊,劍眉微蹙。
「顧草念,你可以松手了。」
「你渾身都濕透了。」背後男子聲音沒有任何感情,而漆漆面前的雲櫻子卻是身體一震,驚恐望著她背後。
想起他曾經為了自己做的瘋事,漆漆幾乎是本能地扯了扯男子襯衫袖口,一句「別沖動」順理成章說出。
杜草念唇角勾起一絲愉悅,將自己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後,仍是保護的姿態,推著她往二樓走。
「你哪位啊?你想對我家米寶做什麼?」童夭嚷著。
「舊情人。」感覺兄長冷冽的目光掃過來,杜花澈一巴掌蓋在這小白臉的嘴巴上。
「喲,傳說中的渣男?」
小夭子那適合唱京劇的嗓子將最後兩個字說得高亢不已,米漆漆恨不得月兌了高跟鞋飛過去。身後男子聲調卻是染了笑意︰「你這樣跟你朋友說我的?」
漆漆微微低著頭,晃了晃,卻覺手臂被他抓緊,他說︰「你怎麼宣傳我都可以。」
被提及,就意味著她沒有忘記自己,至于如何定義,他都情願。
「杜少,毛巾準備好了。」
漆漆抬頭,對上杜陵漠然的目光。背脊被人輕推,她抗拒地扭了肩膀,「杜先生,我有事要先走,杜陵是壽星,你……」
「走。」
他近乎霸道的說,仗著身高優勢,摟著她的腰直接抱著上樓。
「喂,你干嘛?」她剜了他一眼。
「對,這樣才是瘋狗小七。」
凝看他含笑的眼,漆漆冷靜道︰「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杜先生,你認為舊情復燃這種低概率事件會發生嗎?」
他自如應對︰「的確,我只是你的舊愛。」瞥見她睫毛微顫,垂眸的模樣惹人疼惜,他忽而低頭,唇瓣貼在她額頭,在她驚愕抬眸時,一字一頓,「也是你未來的新歡。」
杜陵恰好下樓,任誰都能听出,他所有的溫柔都給了懷中女子。她左手握緊成拳,美甲嵌著手心的肉,竟覺得感受不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