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寂,你別亂走,——大萌,我帶她回去,你負責你旁邊那個。」安笙清緊摟著醉得一塌糊涂的思寂,她卻是不安分地掄起拳頭,正中他的臉,忍著怒火,他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將她丟進去,好不容易綁好安全帶後,才記得揉了下臉。
瞥見隔壁車位的凌萌被劉允焉無尾熊似的纏抱住,他眉尖打結︰「大萌,她們兩個在會場時斗酒,該不會是為了咱倆吧。」
「你可以當做只為了你。」凌萌微微昂起頭,避開劉允焉湊近的腦袋,忽而憶起什麼︰「你幫我問S,她住在哪里。」
「呸,那家伙搞生物研究,閉關半個月,誰也聯系不上。」
「哦?那你們公司你在負責運營?」
小清子扶額︰「你這表情是在鄙視我的工作能力?」
「我在為你們公司的未來擔憂。」
「大萌,你朝我噴毒汁也沒用,你家小賤又不在我身邊。」安笙清知道他的弱點是什麼,一擊就中。
夜色中,溫和的男子只是笑。
劉允焉腦袋靠在他右肩,臉朝上,醉意中她微微睜開綠眼,望著凌萌揚起的唇角,恍惚覺得這樣和煦的側顏始終是在提及那個人時,才會出現。眼皮沉重,不願多想,任由自己靠近這個光一樣的男子。
有他人在場,安笙清不好多說,簡明道︰「大萌,我們這些人,有了弱點,終歸不好。」
話罷脖子突然被身後李思寂伸出車窗的手臂的給掐住,他吐舌,月復誹她空手道教練不是白當的,為了生命安全,趕忙逃月兌出來,繞過車前去了駕駛座,安撫這酒醉發瘋的女人。
「祝你一路順利。」
「大萌,你丫這眼神分明就是在說我會開車過程會驚險萬分!」
邁巴/赫開走後,凌萌也驅車離開,坐在副駕駛座的劉允焉很安分,手臂無意識地環著身子,自我保護著。
跑車穿過一路燈海,開到他所居住的小區。
「你不想回劉家在這里的別墅的話,今晚可以暫住我家。」
「……」
「Y,我突然想起了,你所在那個小區的地皮的購買者,應該是劉阿姨。她很早就有心回來B市,對吧?」
身側女子緩緩睜開眼,望著越來越近的遠處燈火,終是嗯了一聲。
凌萌面色未變。
「她兩年前收購那塊地皮時,你還在美國,也就意味著這個市所有涉及交易的事情,你都有心去了解。大萌,你說你把你足以獲取一個國.家軍.事秘密的才華用在這上面,多浪費。」
「求個安逸而已。」
「是嗎。」劉允焉側過頭,望著男子柔和俊朗的側顏︰「你是怕走得越高,會牽連米漆漆也感受到高處不勝寒的滋味。」
並非疑問句。她很早以前就看清了,所以,做不到對那個備受寵愛的女子有好感。
「Y,我拒絕成為劉虞的代號者之一時說過,我只願意當一個普通人。」
「呵,紅騎士公司作為IT界勢頭最強勁的黑馬,兩年前從美國總部殺回國,創造了游戲用戶與社交網站在線用戶破億的神話,軟件開發和協助科研方面在世界範圍贏得火熱關注度,官網流量在世界諸多網站中排名前二十,帶動多個產業發展,在諸多公司中,堪稱傳奇。這就是普通?」
「跟一群志同道合的家伙實現夢想,是普通人的期望,我投身其中,僅此而已。」
劉允焉噤聲,握緊拳頭,指甲摳緊了手心的肉。
夢想對于她這個一生已經被束縛的傀儡來說,是最大的奢侈品。
她膝蓋曲起,諷刺的笑在唇邊渲開,越來越肆意。
「你啊,哪天被害死了,我不會去送葬的。」她說。
「哪天你出事了,米小賤知道後,會哭。」
「凌萌你能不能不要總是提到她?」
他瞟了她一眼,很快收回視線︰「只是希望你知道,有別人會在乎你的生命。」
誰要她在乎呀。
允焉心里在反駁,卻沒有說出口。下巴支在膝蓋上,難得地發呆。
作為Y時,她是劉虞進行高危交易的一把手,必須時刻警惕,因為就算喪命,為了不讓自己見不得光的生意被發現,劉虞也不會為之追究。
她的命捏在劉虞手中,卻在處在四面楚歌中。像現在這樣安逸的時光,比尋找稀世鑽石還難有。
「她哪里好了,薛謹以也那麼在意。五年前我在布里斯班撞見他,他讓我遠離B市的警告,還真是印象深刻。」
「對于我們來說,她的好,已經在我們世界張牙舞爪,忽略不了。」
「呵,矯情。」
劉允焉背靠椅背,閉目養神時,眼里不禁地泛起了濕潤的液體。
有人以一種矯情的方式宣告自己的重要性,之于她,何嘗不是奢侈呢?
「哪天,我做了你無法容忍的事,我不介意你殺了我。」
「……Y,別亂想。」
「那也是,你才不做犯法的事。」可大萌,我真的只能夠護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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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區海華樓。
熱氣氤氳,亂了呼吸。
漆漆坐在兒童圓凳上,拿著毛巾,擦拭著面前肌肉線條分明的背脊。
「喂,你能不能別呼吸得那麼急促,活像上手術台似的,我不就擦背麼,你弄得我也緊張起來。」
輕易地,便恢復成了最初跟他說話的調調。
杜草念回過頭,左手還貼在她先前輕撫過的地方,笑得很樂很羞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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