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冷峻的臉龐上還染了一抹薄淡的紅暈,活像古時女子被調戲後求官人負責的樣子。
「你這幾年沒有其他交往對象?」
紅暈加深。
「總是自己DIY?」
紅暈面積增加。
「你不怕壓抑再久功能喪失?」
這回,草念回過神來,表情緊繃,臉色慢慢恢復原來的樣子,直勾勾盯著米漆漆︰「你怎麼知道那麼多?」
漆漆不以為意地甩著毛巾︰「大家都成年人,了解生理知識很正常呀。」
「可你說出來的口吻很……調戲。」
瞧著笨草臉頰又飄起的小粉紅,配著那混血兒的臉,哪個角度都好看。
漆漆反駁,「我不覺得。」說時明目張膽地掃視他的美顏和上半身。
「夠了。」
漆漆可以發誓,說這話時杜草念是俠客拔刀相助氣勢,可為什麼她還沒反駁,下巴就被他捏住,腦袋被微微抬起,剛有「笨草是不是要反.攻」的想法,他的臉就已經在她眼前,兩人嘴唇相貼。
他的唇很熱,深幽的眸直直對上她的眼,呼吸落在她臉上,比熱氣還要刺激她。
「嗯?」
試圖反抗時,她的嘴唇被咬住,他細細地咬著每一分,來回地,薄唇輕吮過她的,撩得漆漆心里酥麻。
臉頰被他捧著,腦袋難以亂動,他眼神凝著的情緒太多濃烈,她眼神四處亂瞟都躲閃不了,只好閉上眼,卻發現如此之後,唇上的微疼和甜蜜更加透徹地感受到了。
在他的舌頭試圖撬開她牙關時,米漆漆猛地睜眼,幾乎是驚恐地將他推開。
有那麼一瞬,腦海劃過無數凌亂的影,還有喘著粗氣和她呼吸相融的凌萌的眉眼。
「杜先生,請你自重!」
她以凌厲道,借此將心里蔓延的驚慌壓下來。深呼吸,試圖要自己冷靜下來,腦子終于清明時,她才看向沒有搭話的杜草念。
他背靠著牆面,微張著唇,眼楮望著天花板柔和的燈光,眼底無言的憂郁凝積著,最後化作淡淡的一句︰「這是懲罰。」
「這是強吻好不好?你還有理了啊你。」
「懲罰。」
「強吻!」
草念目光落在她身上,居高臨下︰「那要不要試一下什麼是真正的強吻?」
將手中毛巾甩過去,漆漆惱火起身︰「你自己慢慢擦背吧!」自己都可以調戲良家婦女了,哪里像發高燒的病人,哪里需要伺候了。
出了浴室時,原本潛伏在門外的杜花澈和童夭一個看天花板一個蹲下來畫圈圈。
「小夭子,進去撲倒他,任你處置。」
童夭眨眼想了想︰「這是不是等于‘關門放狗’?」
花澈拍拍他腦袋︰「人妖,就你這腦袋,還當律師,你會創造全敗訴的歷史戰績吧!」
「你可以侮辱我的身我的心,可你不能侮辱我對法律的精神!」
「來,躺下,讓本大爺侮辱侮辱。」花澈勾著他脖子,笑得明艷,閃亮亮的眸光讓童夭忘了反抗。
漆漆直跺腳,這兩人的感情曲線圖怎麼比常人的奇怪,不該打鬧時打鬧,現在兩個人都含情脈脈起來,旁若無人哪。
「既然沒事,我回去了。」她走向玄關。
休閑長褲褲腳突然被扯住,回頭,是那只金毛犬。它可憐兮兮的眼神瞅著自己,活像被餓了好幾天似的。
漆漆蹲抱起它,疑惑問︰「花澈,它沒吃東西嗎?」
「不是,」童夭幫忙回答了,「約莫是認出你是菊花叢中那張照片里的真身,就來跟你玩耍了。」
菊花叢中……照片?
見她疑惑,童夭抬手對著陽台圍欄一指,而後是杜花澈和杜草念的制止︰「別看!」
哪里沒有察覺他們倆聲音的迫切,漆漆反應更快,抱著兩歲的金毛就沖向陽台,不用尋找,就在那幾盆白色矢車菊之間,見到了懸著的照片。照片中是16歲的她,站在噴泉池邊,長裙裙擺飛舞,烏發在空中呈現流線型的弧度,笑靨在午後日光中,明媚著。
重點是,照片是黑白色的,在矢車菊中,慘淡得帶著一種「此人已去」的感覺。
「杜草念,過來。」她盯著照片,壓抑著怒火喚道。
「小七。」
黑影覆近。
「我讓你過來沒讓你張開手臂抱著我,還有,擱在我肩膀上的腦袋,縮回去,誰跟你那麼親昵呢?」
「這樣舒服。」
漆漆欲哭無淚,怎麼對于自己時他還是那麼賴皮?
「黑白照怎麼來的?」
「從高中同學那里買的。」
「你,你買黑白照!?」
「你其他照片都找不著了,畢業照不清晰,只剩下這張了。」
怎麼會找不著?還是有誰把她的照片全部清理了?
漆漆心下疑惑,可瞧著那照片,越想越惱火,身子擰動幾下,逼得杜草念後退幾步,她放下金毛,伸手要去拿那幾張懸在細繩的照片。
「小七,我拿來睹物思人。」
/>「呸!你蠢啊,這張在高中論壇熱門風雲人物的相冊里是封面,你白痴不會自己去另存為洗出來嗎?還要買?」
「論壇回去太多,不想登陸。」
「杜草念,那些我不管,這些我都要沒收了。」
身後男子唇角勾起︰「沒事,我的書房有超大尺寸的,這些送你。」
忍無可忍不想再忍,米小賤回過身,抓過他手臂發泄似的咬住!
「你比草七還要野蠻。」
「我就這樣。」
杜草念眉頭微挑︰「嗯,我就喜歡。」
平日清冷的語調每每說到這樣的甜言蜜語,聲音都會喑啞些許,好像有人拿著撥片,撩動她的心弦。
漆漆臉頰染了一片紅,卻倔強地不去看他︰「你喜歡不意味著我不厭煩。」
「沒事,你開心就好。」
是不是這個世界總有一人,輕易一句就能讓你濕了眼?
漆漆捏緊他的手臂,雙手卻無法控制地微微顫抖,像是不想面對自己的感情,她拿著腦袋不停撞他上身。
夜風拂動陽台上的盆栽,遠月為襯,吵鬧的男女和耍二地搖著尾巴的金毛犬為景,畫面安好。
「如果可以喊她大嫂,多好。」
杜花澈下巴墊在童夭肩頭,精致的臉龐帶著笑意,語調卻是凝著悲傷。
似是不習慣她忽而溫嫻起來,小夭子抬手,體貼地拍了拍她腦袋︰「小狗,乖。」
花澈張口,在他手指伸過來時,狠狠咬住。
「嗷——」
「小夭子,我們走。」
漆漆將試圖拉她去他懷中的杜草念撞開,沖向了玄關口,倉促地換自己的鞋子。
「漆漆?」
杜花澈慌忙跑過去,同時,目光擔憂地看向自己哥哥。發現他沒有走過來,孤漠地抱著七七,半個身子陷在陰影中。
她是知道他脾性的,若是不追上來,就是放任的意味。
「我沒有任何身份在這里夜宿。」漆漆誠懇道,忍著不去看那好像會被黑暗淹沒的身影。
「米寶,等等我。」甩著手指過來的童夭幽幽看了眼杜花澈,跟怨婦似的,「暴龍。」
「你路上好好開車,另外,不得盯著漆漆胸口看。」
米漆漆︰「……」你可以不要強調這個重點的。
出門時,她好像听見杜草念說︰「會再見的。」她恍惚想回頭時,門恰好關上。
她不語,進了電梯時,肩頭被童夭輕輕地拍︰「米寶,從男人的角度來說,他值得成為你的情人。」
「你先想好你跟花澈的愛情吧。」
「呸,我跟她就是冤家。」
「是嗎?那你一副求她品嘗的弱受樣子是怎麼回事?」
漆漆揶揄他︰「呀呀,臉紅了?」
童夭轉移話題︰「這太平公主是誰啊?」
「34C是太平?」
「跟36D比起來,是的。」
提及這個,她當即無言以對了,斂目時,睫毛禁不住地上下劃動,心底有倒刺飛出。
童夭意識到她不喜歡白天見到的那個女子,擔憂起來︰「你跟她不是情敵吧?怎麼提到她,你就變成米嚴肅了。但凌萌跟她,挺親密的。」
「才不是,他們只是普通生意關系。」
「你怎麼知道凌萌不會帶她回家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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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3045字。
愛妃的話︰昨天被拉去晚自習了,三更寫不及,抱歉T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