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凌萌合上筆記本電腦,以一種期待漆漆為所欲為的模樣凝望她。
漆漆眨眼,視線順著他的臉往下,不自覺地停留在襠部,觸感仿佛歷歷在目,她抓起枕頭,一個激動甩了過去,企鵝組長慘叫一聲,趔趄跌倒。
「哎喲——」
喊的是特寫攝像師,他抬著被踩著的腳背,痛得嘴巴開成花型。
「米漆漆,你熱身活動ok了吧?那就配合拍攝,你讓他們工傷不要緊,摔壞了機器才要命,肖絲婭那女人把這些器械當成第二個老公,有什麼損失我就滅了你。」
「你凶巴巴的,我哪里能流露出深情。」漆漆扶額。
曾冰後瞟,沖凌萌道︰「凌先生,這就是你的問題了。」她站回拍攝位置,雙手交叉放在胸前,指示攝像師準備。
前日去肖絲婭辦公室時,她無意听見對方談電話,單是「你要參加假想試婚?跟米漆漆?」、「那就對了,所愛的揉進骨子里才是真理」這兩句就能猜測出凌萌對于米漆漆的感情。
不過看目前情況,似乎是郎有情妹無意。
「米小賤,我魅力不行?」凌萌自然地坐在床邊,雙腿收攏微曲,手臂後撐,身子傾向她。見她發絲有些凌亂,他抬手,將她散落的一縷發攏在耳後。
他的自然表現讓漆漆對鏡頭的恐懼感漸漸散了一些,感激地望了她一眼。
一直沒有對誰說,她對黑乎乎的鏡頭有一種想要躲閃的懼意,那種油然而生的情緒使她壓抑。
望著兩人相視的畫面,曾冰恍惚想起高中時代時,漆漆站在陽台上大聲喊「誰也不可以將我們分開」時,杜草念樓下深情凝望她的場景。
那時她默默看著,第一次覺得他們的世界,自己插足不了。
可是此刻,她卻隱隱感覺,這回是杜草念無法涉足到他們兩個的世界了。
褲袋的手機震動時,她自然地拿出來,看完信息時,視線在發件人的「念」上停頓,她捏緊了機身,調了拍攝模式,無聲地將漆漆和凌萌說話時親密的樣子拍下來,作為彩信發送給對方。想了想,還是發送了一條信息過去——
不是要你知道失落的心情,只是願你明白,時光把我們的愛情都碾過去了,不要讓自己的舉動像可憐蟲。
發送完畢時,她跟企鵝組長示意去一下洗手間,離開休息室時,鼻子發酸。
那人要通過自己得知米漆漆是否安好,而不再是直接地體貼,而自己通過這種方式勸誡他,誰不是可憐蟲呢?
被動愛著的,都是可憐的。
◆
「冰山女,你能不能別跟著呀,現在是午飯時間。」出了尖端大廈時,漆漆確定曾冰是跟著自己了,忍不住回頭問。
「你還喜歡杜草念嗎?」
突如其來的問題驚得漆漆定在原地,須臾,她笑,澄淨的雙眼在***辣的陽光照耀下,似是流轉著華輝。
「喜歡。」
曾冰微微錯愕。
「可是——」漆漆話鋒一轉,眼神有些輕郁,「喜歡、愛和在一起已經不等同了。」
曾經多偏執,而今就有多理智。
喜歡的心思,是15歲的米漆漆的。
曾冰任她先行離去,獨自站在灼熱的日光下,任額頭的汗水劃過眼楮,帶來酸澀的滋味。
「你分得清楚了,不再瘋狂為愛了,可他呢?」
漆漆漸漸走遠,不知身後女子眸光黯然。
「鴨腿飯,鴨腿飯……」進了百貨一樓,她站在指示牌前,掃視餐飲的圖標。
確定有賣的餐廳在二樓時,她轉身打算朝著電梯走去,剛走一步,就感覺一股沖力朝她迫近,她穩住身子,下意識伸出手臂扶著撞到她腿上的小男孩。
男孩大概七歲,臉上有些髒,衣服該是穿了很久,他伸出了手,將一個文件袋遞給她。
「給我的?」
男孩點頭,眼神無辜,她接住時,他的兩只手比劃了一下,嘴巴咿咿呀呀。
啞巴?
漆漆心里憐惜,蹲下去,從錢包拿出五百塊塞到了他T恤前的小兜︰「你留著給你爸爸媽媽,讓他們給你買好吃的。」
男孩感激地望著她,揮手跑開了。
漆漆暖暖地笑,目光疑惑地落在文件袋上,指月復觸及可以大概猜出里面是類似于卡片的東西,打開時,她撐開文件袋,抖動幾下,兩張照片先滑出來。
第一張,取景45度,面無表情的少年站在垃圾堆上,右手拿著木棍翻找著東西,他身上衣服有好些補丁;第二張,取景為俯視,臉上盡是血跡的少年躺在地面,白襯衫上的血花好像欲火的蓮,他目光空洞地望著天空。
她的手忍不住顫抖,倉惶地從里面拿出其他照片。
照片的主角多少是杜草念,皆是他不同成長階段經歷過的慘痛回憶的。
她渾身顫栗。
到底是誰拍下這些?誰會那樣可惡的,從他10歲左右就開始監視他的生活並能夠輕松地從多個角度偷.拍下來?
她四下環視,如她所想地沒有見到什麼可疑的人,她唯有將手伸進
文件袋,果然,模到了一張薄薄的紙張。
——7月10日14分,里奧餐廳一號位見。
也就是後天?
她捏著紙張,忘了出來的事,將文件袋折疊得越來越小,塞進了口袋。再次回到紅騎士時候,凌萌剛好拿著文件夾回來,見她手中沒有拿著打包的午餐,面色還有些蒼白,過來便將手心探向她額頭。
「中暑了?」
漆漆搖頭︰「萌哥哥,我這幾天不想拍攝,好不好?」
他直直望著她︰「發生什麼事?」雙手捏緊她的肩膀,「隱瞞的話我就強吻你。」.
二妃的話︰四更畢,大家泡杯咖啡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