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妾當自強 第二百一十六章 美 酒 論

作者 ︰ 冰慍

夏天雖然炎熱,但景色也是很美的。延禧宮里樹木長得郁郁蔥蔥,有一大片陰涼地。周圍的花叢中,月季、茉莉、紫薇、百合、玉簪、珠蘭、鳳仙花,爭奇斗艷的開放,引來眾多的蜜蜂和蝴蝶,在花叢中飛來飛去,把花叢點綴的更加美麗。

因為胤生病,若潔常常過來醫治,這里變得熱鬧起來。那些她手下的員工來找她,是談工作,胤倒還能忍受;可是以往和胤不大來往的皇子也經常跑過來探病,就讓他忍無可忍了,常常氣的他咬牙切齒,還發作不得。

每當這時,若潔就會悶笑不已,而等沒有人的時候,胤就會忘情地「懲罰」她,一直到她嬌喘吁吁地告饒為止。

白天屋里悶熱,若潔讓工匠做了個安樂椅,放在樹蔭下,讓胤坐在上面輸液,然後邊為他沖泡對治療胃潰瘍有益的養生茶,邊給他、宜妃以及胤祺講一些關于養生、保健等方面的知識。

這樣的時光,不僅讓胤感到幸福,也讓宜妃和胤祺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溫馨,甚至連胤祺的妻妾、兒女,延禧宮里的奴才、宮女,也喜歡上了若潔。

奴才、宮女喜歡她,是因為她待人和藹可親,從不擺主子的架勢,出手還大方,時不時會賞他們一些毛巾、軟毛牙刷、牙膏,面霜一類的稀罕玩意。而胤祺的妻妾兒女,見她長得燦若春華、姣如明月,又有本事,本就傾慕,再見她對自己一片赤誠,送的禮物又對心思,兼之說話行事風趣幽默,所以都願和她結交。

特別是胤祺的嫡福晉他塔喇氏,結婚多年,也沒有孩子,急得不行,一听若潔說不孕癥可以治好,樂得就像見了菩薩,差不點給她下跪磕頭。

七八天後,胤的胃出血徹底治愈,原有的病癥也消失了,身體漸漸恢復,停了輸液,可以正常飲食了。

好的這麼快,宜妃知道,這不僅僅是藥物起的效果,其中一大部分是精神因素。兒子和若潔的情愫她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想老九以前荒唐浪蕩,政治上又無什麼作為,難得若潔這樣的好女孩,能看上他。關鍵是兒子要是有了她,從此能夠浪子回頭,得到皇上的信任,那自己還奢求什麼?所以那天留用若潔用午膳時,對若潔那個態度,完全是準老婆婆對未來兒媳的樣子,邊親自為若潔布菜,便滿臉帶笑地看著她,那眼神熱情得讓若潔「心驚膽戰、面紅耳赤。」饒是她臉皮厚,也有些手足無措。

胤一看若潔羞得連吃東西都不自在了,忙小聲對宜妃說道︰「額娘,您這麼盯著人家,還讓不讓人家用膳了?」

宜妃不好意思地一笑,「哎唷!額娘一見她,就喜歡得緊,就覺得怎麼看也看不夠。要說啊,這皇宮最不缺的就是美女,你良母妃、你表妹哪個不是美女?可和潔兒一比,額娘總覺得缺少了點什麼,所以額娘就失態了。潔兒,你可別怪額娘。」

胤一听宜妃這麼說,看著若潔的眼神越發深情。

胤祺見此情形,雖然失落,但知道若潔對他只有兄妹之情,毫無男女之意,又見她和自己的親弟弟情投意合,只好放下心結,真心為他們祝福。見宜妃在若潔面前自稱額娘,忍不住笑道︰「額娘,您什麼時候成了潔兒的額娘了?」

「哎唷!瞧我,說著說著,就把自己的心願說出來了,潔兒,你不會生我的氣吧?」宜妃故做歉意地說道,可看著若潔的眼楮充滿了渴望。

若潔心中矛盾重重。說真心話,想較德妃,她更喜歡快言快語、心機不太深的宜妃,更何況愛屋及烏,她還是自己愛著的胤的母親。可自真的叫她額娘,她會不會認定自己真的會嫁給胤?要是她跟老康吹枕邊風怎麼辦?可不叫,不僅會傷了她的心,更會傷了胤的心。罷了,先應下來,以後再解釋吧。

再說,胤見若潔在那低頭猶豫,緊張地手心冒汗。就在他和宜妃都感失望之際,就听若潔說道︰「額娘,謝謝您能喜歡潔兒!潔兒也喜歡您,早想叫您額娘的,可又怕自己沒有這個福分。您如果不嫌棄潔兒,潔兒當然願做您的孩子。」

一番話無異于福音,胤霎時淚盈于眶,宜妃則拉著她的手,一迭聲地說道︰「不嫌棄,不嫌棄,額娘有你這麼個兒……啊,孩子,高興、自豪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嫌棄?今天真是個好日子,謝謝佛祖,又給了我個孩子。也謝謝你,潔兒,你可是救了我兩個兒子。」

「額娘,哪有那麼夸張?潔兒什麼時候救了五阿哥?」若潔嬌笑道。

「你還叫我五阿哥?是不是應該把中間那個阿字去掉。胤祺責怪地看著若潔。

若潔只好開玩笑地說道︰「五哥,當了哥哥可有禮物送給妹妹?」

宜妃樂得捂住櫻桃小口嬌笑,「有,他要是不給你,額娘都饒不了他。說真的,以前你五哥對臉上那塊傷疤,要多忌諱就有多忌諱,是你那番話打開了他的心結,潔兒,你知道額娘有多感激你嗎?」

「額娘,潔兒是實話實說。說真的,第一次在揚州看見胤,潔兒就驚訝世上竟然有這樣的帥哥,那他的額娘一定是個傾國傾城的美女;等後來再見五哥,潔兒就更震驚了,胤,你完全叫五哥把你比下去了;五哥的身上,有一種你不具備的內涵,那完全是經過戰爭的洗禮,歲月的蹉跎,沉澱下來的,讓人一看見他,就能產生無限的遐想,他身上一定有著不同尋常的故事。」

若潔舌燦蓮花,說的宜妃和胤祺心花怒放,胤則像掉進了醋缸里。死丫頭!還怕五哥不喜歡你嗎?用得著這麼夸他?

「你這張嘴呀,真是抹了蜜了。額娘都是老太婆啦,那趕得上年輕的小姑娘?更別談傾國傾城了。」

宜妃說著說著,有些落寞。皇上找年輕的穆嬪、熙嬪、勤嬪等侍寢的次數越來越多,而她雖然受寵,可侍寢的次數卻越來越少了。

她落寞的神情看在若潔眼里,若潔一陣不忍。老康的女人那麼多,還有比她年輕漂亮的,她再受寵,畢竟已經是半老徐娘了,老康又有幾天能和她在一起?唉!可憐啊!想想能有什麼辦法讓她開心呢?

若潔邊尋思,邊站起來,走到了她身邊。仔細地看了看說道︰「您哪里老了?臉上一點皺紋都沒有。就算是老了,可誰沒有年老的時候?再說了,年紀大,有年紀大的好處,就像這酒,當然是釀得越久,越甘醇。額娘,其實一個人再年輕貌美,總有衰老的時候,以色侍君豈能長久?重要的是內涵。還拿這酒作比喻,酒瓶再美,裝的是劣質酒,又有誰會說它好?可您看這純樸的酒甕,它不好看,可裝上美酒,誰又能說它不好?何況您是美器裝美酒,內在和外表一樣美麗?您可千萬不要自卑,越自信的女人,才會從內而外散發出迷人的魅力哦。」

宜妃哪里听過如此生動有趣的比喻?更沒有人敢如此直白地和她說過話,連她兩個兒子都沒有過。所以若潔這一番話說完,她瞧著若潔就更加喜愛了。不但和本宮一樣快言快語,性子爽直,連看問題都和別人不一樣呢。

她一把抓住若潔的手感嘆道︰「說真的,這宮里的女人,哪個不怕年老色衰啊?色衰而愛弛啊!可听了你的話,額娘心里明白敞亮多了。好孩子,你咋這麼會開導人?」

「額娘,就算年老色衰、失去寵愛又如何?咱不會自己想辦法找樂子?難道離開那些男人的寵愛,咱們女人就活不了了?最起碼咱們還有飯吃有衣穿,比起那些饑不果月復、衣不遮體的、無家可歸的人,不是要強百倍?知足者常能長樂……」

她倆在那說著話,完全沒有注意到胤祺、胤看向若潔的眼神有多炙熱。

再說若潔從延禧宮回到鐘粹宮,一見鐘粹宮已經裝潢一新。臥室、客廳、衛生間、廚房已經改造和裝修完畢,其裝修風格和她廣州別墅的簡約風格差不多。宮廷造辦處按她所畫圖紙制作的各種家俬,雅琴也已經按照她的吩咐,讓奴才們擺放整齊,只不過臥室的顏色換成了冷色調的淡藍色,各類裝飾品、衣物也已經布置到位。她打開衣櫃一看,各種華美的旗裝、漢裝、洋裝應有盡有。梳妝台上各種護膚品擺放的整整齊齊

再一看衛生間,太陽能熱水器也已經安裝好,打開水龍頭,水熱得燙手,她不由高興地想泡個澡,于是吩咐賽雲珠放水,放浴鹽。

賽雲珠這些天跟著若潔,被各種各樣沒見過的物事,雷的七暈八素,此刻再見這管子一擰就能放水,已經看呆了,一直到若潔喚她,她才反應過來,一听叫她放水、放浴鹽,水還好,剛剛若潔怎麼放得,她看清楚了,可浴鹽?她看著架子上林林總總的瓶瓶罐罐,又傻了,看著若潔,有點尷尬的紅了臉。

若潔也沒生氣,耐心地告訴她哪個是浴鹽,哪個是精油,哪個是……然後就讓她出去了。

泡在溫溫的熱水里,若潔想著宜妃偷偷告訴自己的秘密,心里是又甜又酸又澀。

原來胤沒有騙她。這些年胤真的從沒有忘記自己,他派人到處尋找自己,一有消息,就會親自去確認,為此,不知被皇上責罵過多少次。因為皇子沒有經過皇上容許,是不準離京的。

有一次,還真被他在找到一位無論外貌、性情都和自己極為相像的女子。只是這名女子除了會彈琵琶,唱幾首小曲,其它方面是沒法和自己比的。胤失望之余,明知她不是自己,還是把她帶回來。但是胤並沒有和她圓房,只是回經常去她院子看看她,听她彈琵琶。若潔出事三周年那天,胤跑到西郊莊園,喝了個伶仃大醉,回到自己睡房,醉意朦朧中,竟然見到了身穿墨綠色洋裝的「若潔」,結果可想而之。第二天一早,他醒來一看,才發現昨夜和自己纏綿的竟然那位蘇州女子。而他視如珍寶的、若潔那件沒來得及要回的洋裝,竟然被這位女子從他枕頭下翻出來,穿在了自己的身上。胤大怒,馬上將她關了起來。而那件衣服,他親手洗了又洗,等晾干了,卻沒有了若潔身上的香味,為此他將那位女子活生生地打死了。放那名女子進他睡房的奴才、奴婢更是打的打、賣的賣,連管家秦道然、太監何玉柱都未能幸免,被打了三十板子。

若潔想到這,不由愁緒萬千,胤,我該拿你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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