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潔從浴盆里出來,穿上浴袍,走到臥室的梳妝台前,對著鏡子一照,鏡子中的自己,因為剛剛沐浴完畢,風鬟霧鬢、腮暈潮紅,羞娥凝綠,粉膩酥融嬌欲滴,猶如那出水的芙蓉。
難怪都說女人出浴是最美麗的時候,果然不假。若潔自戀地一笑,也不用賽雲珠侍候,自己將頭發吹了個半干,然後穿上一件黑色絲綢用銀色絲線繡玫瑰花的睡裙。對著穿衣鏡看了看,雖然露出頸項,半截玉臂,半截小腿和玲瓏剔透的玉足,可天氣炎熱,也顧不得了。好在是在自己的宮里,吩咐一聲不讓太監和男人進來就是了。
從鞋盒里,拿出一雙黑色花朵串珠藤編涼拖穿上,又吩咐賽雲珠找人把安樂椅抬到樹蔭下,不準太監及男子入內,若潔就愜意地躺在椅子上,邊享受著冰綠茶、各種瓜果,邊和雅琴聊著天。
昊然、傲之帶著眾侍衛練功去了。妞妞今天起已經和皇子們一起入尚書房學習,下午5.30到晚上7.00若潔必須給皇子們和公主們授課一個半小時,這是老康的旨意。
現在是下午四點,她是忙里偷閑,休息這一個半小時,可謂不容易。這些天她又為胤治病,又要隨時听候老康的召見,又要忙于新集團的運作,還要回復皇子福晉、王公大臣想邀請的她的、各府的總管、太監送來的拜帖,真是忙得腳不沾地。現在老康還要她做皇家幼兒園兼學校的老師兼保姆,是存心想累死自己啊!他咋就見不得自己消停呢?可惡的小老頭!若潔迷迷糊糊地月復黑著,竟然睡著了。
雅琴見她睡著了,悄悄吩咐了賽雲珠幾句,就去忙去了。她也是忙得很,若潔對宮里的這些人,暫時還不信任,有好多事情,都得自己親力親為,特別是飲食起居方面,誰知道什麼時候,什麼人會生出什麼懷心事?冰四府里的事,難道還不是個教訓?
賽雲珠見若潔睡著了,躡手躡腳走過去對另外一位小宮女縴兒說道︰「你看住院門口,公主吩咐了,誰都不準進來,我進去拿條毛巾被給公主蓋上。」
說完賽雲珠就朝若潔臥室走去,邊走還邊得意,跟著公主就是長見識,那毛巾可比以前的汗巾吸水多了,沒想到毛巾還能做成那麼漂亮的薄被,蓋在身上既柔軟還比棉被涼快舒服。宮里的其她姐妹,看到公主賞賜給自己的東西,可羨慕死自己了!
縴兒站在院門口,邊繡著《千手觀音》的十字繡,邊咧著嘴傻笑。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能分到公主身邊來侍候。公主既大方,對奴才又和善,賞賜豐厚不說,賞賜的物事還奇特,關鍵是天天能見到各位爺。要是哪天被那位爺看上了,那可就是麻雀變鳳凰了。
她美滋滋在那地笑著,連胤禛走到身邊都沒發現。
「你們主子呢?」清冷的聲音打斷了她的遐想,縴兒抬頭一看,嚇得連忙跪了下去︰「奴婢見過四爺,四爺吉祥!」
胤禛擺擺手,連看都沒看她一眼,轉身就往院里走去。
「四爺,不可以,賽雲珠姐姐吩咐過,誰都不能進去。」縴兒跟在胤禛身後,慌亂中竟然抬出了賽雲珠,而不是若潔。
胤禛邊走,邊生氣,臉色陰沉的嚇人。什麼時候連小宮女都無視自己了?可兩秒鐘不到,轉過身面對縴兒的卻變成了一副微笑的樣子,「小丫頭膽子不小,連爺都敢攔,叫什麼名字?」
縴兒從未見胤禛笑過,這一笑讓她是受寵若驚,慌慌張張低下頭,臉都紅了。「奴婢瓜爾佳氏*縴兒。」
等她再抬頭,胤禛已經走得沒影了。她則暈暈乎乎地望了賽雲珠的交代,患起了花痴。
胤禛走進院里,一看安樂椅上的若潔,差不點連呼吸都停止了。若潔像個庸懶的小貓,卷縮在安樂椅上。紅色的毛巾被被她掀到了一邊,一頭波浪式的頭發,披散在兩肩,黑色裙子的領口半開,露出了里面繡著金色花朵、瓖著絲邊、兩個三角形連在一起的紅色小布片,把她嬌挺的雪丘,隆托的更加高聳。雪丘之間的溝壑,天鵝一樣的頸項,修長筆直的**,細圓無節的玉臂,芊芊的素手是細潤如脂,粉光若膩。,玲瓏玉足更是美得不可名狀,珍珠一樣的趾甲,粉粉的,上面還畫著銀色的小星星和小月牙,閃著星星點點的光芒。
這丫頭怎麼就這樣睡著了?這幸好進來的是自己,要是這幅美人夏睡圖,被其他男人看了,那還得了?胤禛竟管心跳加速、口干舌焦、血液上涌,下月復一陣陣發脹,還是忍不住上前一把抱起她,想把她送進屋里。
若潔睡覺本來就輕,這是在醫院常值夜班養成的習慣。所以胤禛剛觸及她身體,她就感覺到了,一聞那熟悉的傾城之魅的香水味,她腦子里馬上閃了個激靈,再想到當初挨得他那巴掌,一巴掌就扇了過去,還裝著說夢話︰「討厭的蒼蠅!」說完,轉個身又睡了過去。
她可是有仇必報的人,不能明著回報這一巴掌,現在這個時機可是老天爺送上門來的,錯失了豈不對不起他老人家?
胤禛被她一把掌打得發懵,滿腔的**也隨之冷卻了下來,惱羞成怒,剛想發作,見她翻個身又睡著了,不由得哭笑不得。
恰好這時賽雲珠走了出來,一見他嚇得連忙跪倒行禮,胤禛一腔怒火就發到了她的身上,一腳踹了過去。「死奴才,怎麼當差的?為什麼不守在你們主子身邊?她受了風寒,你有幾條命也不夠賠!」
「四爺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賽雲珠嚇得渾身發抖。也不怪她害怕,這可是鐵面王四爺,誰不怕他呀?
若潔這時想裝也裝不了了,不能連累賽雲珠不是?她邊揉著眼楮,邊朦朦朧朧地說道︰「賽雲珠,你吵什麼?」
慵懶的聲音,慵懶的姿態,看的胤禛心神又是一蕩。「潔兒,你醒了?怎麼能睡在外面?受了風寒咋辦?」
此刻,他的神情和聲音和剛剛判若兩人,看的賽雲珠直感嘆︰一個人,變臉的速度咋能這麼快?
「胤禛,你怎麼來了?」若潔朦朧惺忪地問道,突然間想起了什麼,從安樂椅上跳了起來,拿過毛巾被裹著自己,急三火四地說道︰「你……你怎麼進來的,快點走開,走開!」邊說,邊穿上涼拖朝屋里跑去。
羞惱的樣子,看的胤禛心里又甜又酸又澀。如果是其他幾位弟弟,她會不會也這樣躲開他們?這要是她已經成了我的女人,還會這麼害羞嗎?」
害羞個頭!在現代海邊上穿泳衣比這還露的比比皆是,有什麼可害羞的?和你演戲罷了。若潔回到屋里,露出了一絲幾不可見的笑容,冰四,從現在開始,你給我接招吧,我要不讓你神魂顛倒,我就不是白若潔。
走到衣櫃前,打開櫃門,拿出一件淺紫色的改良旗袍換上,畫了個淡妝,轉身走了出來。蓮步輕移來到胤禛面前嬌羞萬分地問道︰「你沒看見什麼吧?」問完,還沒等胤禛回答,就羞惱地一跺玉足,一擰縴腰,撅起性感的紅唇,嬌嘖地說道︰「我告訴你,看到了不該看的,會長針眼的。」
胤禛一看,她穿的這件旗袍,以淺紫為底色,通身沒有繡花,僅在旗袍外面襯了一件銀色的、印著散落紫色蝴蝶蘭的紗衣,頸項下方、手腕上方露出的那一塊鏤空的地方,雪膚隱隱約約,戴的紫晶項鏈和手鏈,不時從銀紗中,閃著光芒。旗髻上紫色的珠花上,垂下的流蘇,隨著她的動作,不停地擺悠。當真是氣若幽蘭、風嬌水媚、風情萬種。
胤禛一時間忘了自己來此的任務,忘了剛剛被打的一耳光,整個人被若潔弄得心神蕩漾,難以自控。
「傻樣!」若潔低聲罵了一句,隨即腮染紅暈,低下了頭。
胤禛這才從痴痴的凝視中反應過來,掩飾性地咳嗽一聲說道︰「皇阿瑪召你覲見,是我要求過來通傳的,我想看看你還缺什麼,另外還有幾句話,總也沒得空告訴你,我現在見你一面,比見皇阿瑪都難。」
若潔這才想起,不是叮囑烏雲珠看住院們的嗎?那他是怎麼進來的?看來還得給下面的人立立規矩,不然當自己好欺負。再一看賽雲珠低聲下氣地跟在自己身後,眼楮紅紅的,好似剛哭過,疑問頓起,難道賽雲珠不讓冰四進來,被他責罵了?不由怒氣沖天。這是我的地盤、我的人,冰四你以為是在自己府中?
「對啊,我讓賽雲珠看住院們,不讓男人和太監進來,那你是怎麼進來的?賽雲珠,怎麼回事?」若潔故意問道。
賽雲珠撲通又跪在了地上,「公主,奴婢該死。奴婢讓縴兒守住院門,不要讓人進來,可不知怎麼……不知怎麼,奴婢收拾完衛生間出來,就看見四爺就站在院子里了。公主,您饒了奴婢,四爺已經教訓過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若潔柳眉倒豎,沖著胤禛冷笑一聲︰「哼!四爺,以後我宮里的奴婢就不勞您費心了,您只要管好您府里的人,不來找事,若潔就阿彌陀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