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沈一蕊與安然爭奪過程中,從最邊角一個座位站起一男人,快步走到她們二人面前,一下子就把凶殘的沈一蕊制服住,掏出一副亮錚錚的手銬,將她雙手銬住。
安然見沈一蕊被捕,才松了一口氣,頭里疼地打轉,不得不撐著桌面,微微佝著腰,咬著蒼白的唇,緩緩將手中的那支錄音筆交給那個男人,臉上露出一絲絲微笑,「謝謝白隊長。」
那個一身正氣的頭兒,朝安然點點頭,「不必。抓罪犯,是我們當警察的職責。況且,要不是你出了這主意,也沒法是找到有力的證據,可以這麼快逮捕她。」
沈一蕊又是一驚愣,再細看了這個抓她的男人,不正是上次抓捕行動中的頭兒嗎?竟然他與安然串通好了一起來擒她?
她怨毒地瞪大了雙眸,看著安然,恨不得將她整個人都戳上幾個窟窿。
安然看著她淡淡一笑,「忘了告訴你,我在德國當了三年多的律師,我經常教我當事人用這招。我早知那幾顆珍珠無法定你的罪,于是跟白隊長計劃了這個辦法,讓你放松警惕,把所有罪行親口說下來。沈一蕊,你敗就敗在過分驕傲自信了。」
茶餐廳里的人,看著這場抓捕行動,紛紛噙著贊服注目向那個一身藍白條紋病服的女人和精英隊長。
「先把她帶回去審問,問出另一個綁匪的下落,很快會找到你的孩子。」白隊長正聲說道,微黝黑的肌膚散發著凜凜英氣,就像一個英雄一般,令人瞻仰。
「安然,你做夢,別指望我會告訴你安心的下落,我要讓你這輩子也沒辦法見到仔仔。哈哈……」沈一蕊狂笑著,一聲一聲刺痛安然的耳膜。
安然強撐著,眸子里布滿了血絲,眸光格外鎮定冷靜,咬著牙,冷冷地笑,「每個人都有克星,如果我的是仔仔,那麼你的就是妞妞。仔仔有事,你不但要死,我要你的妞妞一起陪葬,你信不信,沈一蕊?」
安然的笑聲陰森惻人,一張臉慘白慘白,那幅模樣,絕對讓人相信,她會說到做到。
人就是這樣,你一狠,別人都怕你了。
最後,沈一蕊為了自己的女兒著想,終于交代出,同伙安心把仔仔綁在邱明山山頂的一棟別墅里,還買了今天正午12點的機票,具體去哪里,她也不清楚,但據她猜想,仔仔很可能已經遇害。
不信,不信,安然不信,她絕對、絕對不會相信仔仔會有事,仔仔一定還在等著她,等著她去救。
安然死死咬著唇,簡單道,「白隊長,我們立即出發吧。」
白敬輝望著眼前這個女人,她杵得微微佝僂,臉面沒有一點血色,氣質神色卻像個永遠打不倒的鐵人,讓他也微微一震,他從未見過這般聰慧又堅強的女人。
白敬輝讓沈一蕊給安心打電話,問她此刻在哪里?
安心說,還在邱明山,準備半個小時後出發去機場。
幸好,還在邱明山,幸好還趕得及。
白敬輝親自帶著一隊人準備去邱明山,還派了一隊人去A市各個機場。
一刻鐘後,邱明山山腳。
邱明山說是山,不如說是個土丘,只有約300米海拔,但延長如帶,圍繞著A市通達的海岸線。
這里的景致宜人,空氣鮮新,傍海附山,因此,開發商在山頂建了別墅區,大抵是有錢人的度假屋。
十幾輛警車一齊停在山腳,車頂上的警笛一直鳴響著,驚飛了林子里的鳥雀。
安然看著一群鳥撲飛向空,嘰喳亂叫,其中有幾只黑色的鳥,看似似烏鴉,那種**的殘叫聲,讓人心底駭怕。
「你氣色不大好,要不要在山腳休息,等我們把孩子帶下來?」白敬輝問安然。
安然輕輕一笑,斂了斂眉,朝向前方那條山路,果斷答,「我可以。」
仔仔還在等她呢,她絕不可以現在倒下。
登山路上,多虧白敬輝扶持著,安然才撐了下來。
根據沈一蕊交代的情況,他們到了安心所在的那個別墅。
警察已把別墅整個團團圍住,甚至有狙擊手,潛伏到隔壁人家的陽台上,做好萬無一失的準備。
白敬輝讓隔壁的屋主王太太去按門鈴。
沒一會,一個男人透過貓眼,對外張望,詢問是誰?
好心的王太太,說,「我們家的鹽用完了,你們家有嗎?有的話借我點,省得我跑下山買。」
「沒有。」那個男人脾氣態度極差,大吼一聲。
警方準備用強沖進屋時,情勢出現轉機,門突然開了,出來一個女人,朝那個王太太說,「王太太,對不起啊,我老公心情不好,你別介意。家里有鹽,我給你拿,你等一會。」
安然一瞧,果然是安心,而她口中的男人,是她的老公?她什麼時候有老公了?呵……背著肖遠睿搞的男人,恐怕肖遠睿早就被戴綠帽子了吧。真是可笑呢……
正等安心回身之際,守在門外兩邊的警察,以神速沖進去,拿槍對準了安心,「別動,你被捕了。」
白敬輝朝左邊的警察已招手,「你們去抓另一個。」
安心一慌,看著這麼多
的警察,整個身子如風中的狗尾巴草,直直顫抖起來。
直到手上被冰涼凍骨的物體,銬在她手上的時候,她才知道大勢已去。
突然,眸里又多了一個蒼白的面孔,正是安然。
安然一直都比她和沈一蕊聰明呢,終于找到她了呢。
「踫——」兩聲,在樓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