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啊」宗曦的嘴里說著胡話,額頭燙的可以蒸蛋,柳曉然還沒見過發高燒到這種程度的,大聲喊著獄卒,讓他們不停的幫忙送涼水,給宗曦物理降溫,當然這不是她作為郡王妃的特權,一盆水一兩銀子,一手交錢,兩手端水,要不是她分得清輕重緩急早就跟買菜的潑婦一樣討價還價了。
柳宗曦的面子果然很大,當獄卒到了郡王府門前說是王妃要請明蘇公子的時候,郡王府的家丁們依舊是消極怠工,磨蹭了半個時辰,不管獄卒怎麼說,就只有一句話,夜深了,郡王府的門關了就不能再打開,最後獄卒跺了跺腳,唉了一聲,可憐的宗曦。
家丁一听,從門縫里把獄卒喊住,然後讓一個身強體壯的家丁去內院稟告,剛到明蘇的院子,正趕上明蘇跟柴辰落你儂我儂,家丁嚇得戰戰兢兢的,還是錦榮正巧從外面路過,知道了消息。
一腳踢開門把明蘇揪了出來,明蘇也是真擔心宗曦,衣衫未整,墨發四散,橫沖直撞的就進了牢房,牢房不比王府夜燈如晝,只有一盞小小的油燈,昏慘慘的光,卻給明蘇平添了一份朦朧美。
「妖孽」柳曉然抬眼一看明蘇,暗叫一聲。
「王妃,明蘇要把宗曦帶回府去」明蘇抱起柳宗曦就要往牢外去。
「明公子,宗曦還是犯人,況且我是他的娘親,我還沒有同意,不能把他從這監牢理帶出去」柳曉然雖然心疼宗曦,但是更重視兒子的名聲,現在這病看起來凶險,若是自行帶走,恐怕傳到外人耳中,會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有可能一生都會背著逃犯的名稱,在這個社會上想要立足恐怕難上加難。
「宗曦也喊我一聲明爹爹」明蘇的眼中俱是成年男子對孩子的慈愛之情,柳曉然看了以後,有些不忍。
「宗曦更是本王的義子,他當日不過是正當自保,在這牢中羈押的日子早就夠了」柴辰落帶著顏若他們也進來了,顏若瞪了柳曉然一眼,一下子把宗曦抱在懷里,幾個人大搖大擺的從牢里出去,只留下柳曉然孤零零的一個人呆在牢房。
第二天一早,整個刑部大牢里是人來人往,不是別的,是刑部里大小官員的夫人們,都來拜訪為子贖罪的柳曉然,原本在這些人眼里,打死幾個下人,都是正常的事情,即始是標榜治家最嚴的尚書府,也出現過庶子不明不白夭折的事情,她們真是不明白這護國夫人為啥跟刑部大牢過不去,死活不出去。
這些個夫人們,夫君們的官職各有不同,但是女人喜歡的房間卻都大致相同,那就是干淨、溫馨、雅致、燻著淡淡的幽香,妝台上各種珠寶首飾琳瑯滿目,再有一張時刻可以跟夫君雲山霧雨的奢華大床,就夠味道了。
來到牢房里,看著那個窄窄的石床,薄薄的被褥,連自己家最下等的丫鬟住的屋子都不如,更讓人難以忍受的是,牢房理混合這各種腌氣味,刑部侍郎的妻子一進來就被這味道燻得嘔吐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