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馬傳呼應新月,夜闌珊,月照情意濃滿人間。
慕容伊川帶著宛若來到了邊關大營旁邊的周將軍府衙,將軍府是周大偉平日的居住地,他作為邊關的守將自然是有一座與之身份相符合的府衙了,這將軍府緊挨著聯營,周大偉奉慕容伊川之命率領二十萬大軍去征南越之後,邊關就由慕容伊川和上官天絕臨時鎮守,而慕容伊川則搬進了周將軍的府衙,周大偉名人專門兒整理出了一個東跨院作為福王的臨時行宮。
慕容伊川直接帶著宛若來到了自己現在居住的地方,周將軍也算雄偉氣派,紅色油漆的大門,門前有上馬石,下馬石,還有專門栓馬的樁訣,門口兩側各有一種重達千斤的大石獅子,而且有八級漢白玉的台階,門口坐著四個年輕力壯的看門人,天漸漸的黑下來了,整個將軍府則一片燈火。
慕容伊川牽著宛若的手邁大步走進了將軍府,周大偉將軍的夫人楚倩倩則親自率領將軍府的家丁們早已恭候多時了,他們見慕容伊川帶著一位嬌小的紅衣女子走了進來,他們就知道此人是誰了,以周夫人為首的將軍府眾人忙跪倒了一片;「參見王爺,參見王妃。」
宛若看了看跪倒在自己的面前這一張張陌生的臉孔,她並沒有多言,而是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慕容伊川,慕容伊川忙沖眾人一擺手;「大家都免禮平身吧。」說完他帶著宛若繼續朝前走,穿過了第一道院子,直接來到了第二道院子,然後穿過了一座小花園朝東邊的跨院走去。
慕容伊川和宛若來到了東跨院,然早已有奴僕在哪兒恭候了,房間里,院子里到處都點著燈火,加上幾晚上月色正好,因而雖然是黑夜然卻感覺不到夜色黑。
來到房間宛若無力的坐在了椅子上,看到滿屋子的燈光,還有坐在身旁的男人,這一刻宛若才有了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真的到了,終于不用在奔波了,不用在經受那痛苦的顛簸了。
一個十五六歲上下的小丫頭忙給福王和宛若奉上茶,然後就知趣兒的退了出去。
燈光下,福王看到的是宛若那蒼白如紙的瘦臉,雖然已經有三個月身孕了可視宛若的肚子依然一馬平川,甚至比之前更加的單薄了,這一刻房間里就剩下了他們二人,彼此都不願意在抑制心中的那份情感了,慕容伊川一把把宛若摟在了懷里,撫模著她瘦瘦的臉孔,臉上滿是心疼的表情。
「宛若;你怎麼那麼傻啊,邊關的戰事結束了我就回去了,你干嘛要來啊?你看你都成什麼樣子了?」慕容伊川心疼的責備道,他的手在宛若窄窄的臉孔上來回的游離著,才一個半月多不見,她就瘦了那麼多,那高高的顴骨和深陷的眼窩此刻看來是那麼的明顯。
情到深處何以堪,這一刻宛若的眼淚就這麼順其自然的滑落了,然流出的眼淚卻是暖的,慕容伊川不經意間觸踫到了那一滴晶瑩。
宛若的手一邊揉搓著慕容伊川的衣角,一邊柔柔的說;「伊川;什麼都不要說了,比起和你相見這一點苦算得了什麼啊,只是可憐了這孩子一路上跟著我吃了不少的苦。」宛若下意識的把手放在了自覺的小月復上,慕容伊川的一只手也不自覺的去撫模宛若那依然平坦的小月復。
「是我不好,讓你們母子受苦了,」慕容伊川的臉上掠過了一絲的愧色。
宛若伸手模了模伊川的臉孔,心疼的說;「伊川;你瘦了,而且我知道你這次吃了不少的苦,我知道我來這兒一定會給你添麻煩,可是明知道自覺是個麻煩,可我還是來了,你知道嗎當我看完你的信的那一刻我就決定要來這兒找你,為了來到這兒我和平兒,紫嫣他們做了很多的斗爭,你怪我任性也好,埋怨我無理也罷我就是來這兒和你團聚,沒有你我真的好怕,每天晚上我都會做噩夢,我再也不要和你分開了。我——」宛若說著說著就哽咽了,想起前些日子在皇宮發生的那可怕的一幕,還有著多日的相思,這一刻一切都如潮水一般崩塌了,宛若心里那最堅強的防線徹底的崩塌了,此刻她只有脆弱了,只有脆弱了。
慕容伊川下意識的把宛若抱緊,望著她眼里那噴涌而出的晶瑩和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慕容伊川覺得自己此刻又一次充滿了力量;「宛若;你不是我的麻煩,你不是,有你在我身邊我做什麼事情才安心,每天能夠看到你才是我最大的幸福,你看你怎麼又多愁善感起來了,你的眼淚可真多啊。」慕容伊川伸手充滿憐惜的為宛若把眼淚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