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瑾沒有理會平兒的喊話,依然是自顧自的朝前走,平兒就這麼的一直追趕著,兩個人始終保持著一段距離,追著追著平兒覺得這路線非常的熟悉,腳下是高低不平的山路,看道路兩旁黑壓壓的一片,前面就是山巒,她覺得自己應該走過幾回這條路,一邊追一邊想,終于想起來了,這就是去冷翠庵的陸,冷如瑾為什麼要帶自己來這里?
走著走著,平兒發現前面有一間小屋子,屋子里還有暗淡的燈光,這暗淡的燈光在黑夜里格外的顯眼,然冷如瑾就在屋子前面停下來,平兒見對方停住了腳步,她在距離對方幾尺的距離也停了下來。
「冷如瑾;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兒應該是你的住處吧。」平兒面對著冷如瑾冷冷的問,一陣風過,她的問話在風里支離破碎。
冷如瑾停頓了片刻,道;「沒錯。」
「你為什麼帶我來這兒?你為什麼要去王府?難道你還要對千歲下手不成?」平兒三個問題連珠炮似的朝冷如瑾而來。
冷如瑾把房門推開;「上官平,如果你敢不敢與我屋中一敘。」
平兒哈哈一笑;「有什麼不敢。」平兒說著就邁著大步大方的朝冷如瑾而來;到了近前冷如瑾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平兒則邁著大步走進了如瑾的房間,房間里亮著兩三盞油燈,凳子上坐著一個小女孩兒正在油燈之下做針線,然而已經困倦的不成樣子了,听到動靜她還是強打精神頭;「小姐;你回來了,這位是?」小琴忙起身和如瑾打招呼,然見如瑾帶回來一個陌生的女子,故而一臉困惑。
「小琴;把酒拿出來,我要和平姑娘痛飲一番。」如瑾吩咐道,小琴答應一聲然後就到別處把一瓶酒和兩只就被拿了過來,放在了一張八仙桌子上;「好了,這兒沒有你的事情了,下去睡吧。」小琴答應一聲,然後拿著自己的針線出門去了自己的房間。
「你居然請我喝酒,那我可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平兒落落大方的坐在了一個位置上,而冷如瑾也跟著坐了過來,兩個人相對而坐,昏黃的燈光能夠把彼此的輪廓看清楚。
冷如瑾拿起酒瓶給平兒倒上,然後給自己倒上。
「平兒;你愛過誰沒有?」冷如瑾舉著酒杯一臉悲情的看著平兒。
平兒的手上也握著酒杯,她沒有想到如瑾會如此直接的問這個問題,一時間表情居然有點僵硬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我——,我沒有愛過。」平兒第一次語塞了,她不想把自己心底里的秘密告訴對方。
冷如瑾一仰頭率先把杯中酒一飲而盡;「沒有想到平姑娘也會有吞吐的時候,真是有趣兒。」說完,如瑾就是一陣冷笑,那笑聲有些悲涼,有些淒楚。
「如瑾;你還是慢點兒喝酒吧,不然會傷身的。」平兒一臉關切的對如瑾道;「你關心我?」如瑾眼楮睜得大大的,用一陣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平兒,平兒點點頭,如瑾苦笑兩聲;「你我萍水相逢,你為什麼要關心我?再說我是死是活誰會在乎?爹爹的仇我報不了,我愛的人不愛我,我活著有什麼意義,我到希望就這麼死了的干淨。」如瑾又給自己到了滿滿的一杯酒,然後又是一飲而盡。
平兒用同情的目光看著這個悲情無限的可憐女子;「如瑾;懷揣仇恨只會讓你更痛苦,你和千歲之間的恩怨咱們先不談,就說愛情,你為一個根本不愛你的男人這麼痛苦,這麼傷害自己你值得嗎?沒有必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只要選擇去放手你才能夠遇到真正屬于自己的因緣,不要這麼的虧待自己,如瑾;我希望你痛過今晚之後就能夠想開,選擇新的人生。」
冷如瑾听完了平兒一番話,只是一個勁兒的大笑;「你沒有愛過一個人你怎麼能夠明白我現在的感受?今晚是他們大喜的日子,幾個月前這樣的夜晚也屬于我的,你知道我為他都放棄了什麼嗎?我的孩子,我的——」如瑾哽咽了,倔強的她還是忍不住的淚如雨下了。
平兒心中也涌起了一絲的苦澀,因為天知道自己也深深的愛著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只不過自己所愛的男人沒有西門永浩這樣的自私,他不曾佔有過自己什麼,不,他已經佔有了,佔有了自己全部的心和靈魂。
「你說什麼?你的孩子?」平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充滿疑問的望著如瑾一臉淚痕。
冷如瑾含著眼淚把自己和西門永浩如何成親還有自己懷孕,以及西門夫人拿著打胎藥來找自己的種種和平兒說了一遍,這是如瑾第一次對著一個和自己不相干的陌生人傾吐自己的內心,當一切說出的那一刻她覺得自己的心敞亮了幾許。
平兒听完了如瑾的一番講述,頓時是氣憤不已,一項非常理性的她這會子也理性不起來了,跨差一聲把手里滿滿酒的杯子摔在了地上;「真是豈有此理,西門家的人怎麼可以這樣對你?真沒有想到西門永浩是一個如此沒有擔當的男人。如瑾你難道還要為這樣一個男人而傷心嗎?你不要在這麼傻了。」平兒難掩那份氣氛,站在女人的角度她無法做到心平氣和,她沒有想到如瑾受到了這麼多的委屈,可是她們畢竟是對立面的,如果她不會對福王有威脅,那麼自己一定會拼盡全力來保護和幫助她,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