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是天定,分需人為。
佛說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可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若是擦肩的剎那把對方留住,則會是一段佳緣。很多時候與錯過一份真愛不是因為緣淺,而是我們沒有及時把握,任其失去。
姻緣就是一個奇妙的東西,說不清道不明,多少痴男怨女為此而糾糾纏纏。
自打從冷翠庵求得了一支姻緣簽一路上平兒的心都難以平靜,蕩漾著一朵欲開的浪花,她的眼前總是不自覺的浮現出一個男子,他的音容笑貌是那麼的清晰,使平兒不自覺的嘴角上揚,粉面含春,她把寫著緣起黃沙情那卻的簽裝在衣兜里,仿佛覺得那個位置散著一股淡淡暖意,讓己覺滿身都舒適了。
回到王府平兒卻無心在房間閑坐,帶著那支簽走出房間去,不由自主的朝秋爽齋而去。
夕陽已落下,夜幕欲至,此時不寒不暖,猶如平兒此時的心情不悲不喜。
一爐丹藥剛剛練成,沙伯略親自把丹藥一粒一粒的裝進金瓶之內,因為這是要給皇帝所服之藥,故極為講究,丹藥要裝進小巧精致瓖嵌著龍的金瓶之內,而每瓶丹藥的顆粒樹是都是有規定的,總共有四個小金瓶,而每個瓶子里面裝進九十九粒藥丸,不能多一粒,更不能少一粒,每次煉好了丹藥都是沙伯略親自往瓶子里面裝,主要是怕出錯,這九十九粒丹藥皇帝正好能食用三日,而四瓶丹藥則可食用十二日,故在丹藥剛剛練好之後就得馬不停蹄的去練下一回的,自打皇帝病重之後他對丹藥越發的依賴了,如果沙伯略他們不趕在宮廷煉藥倒是之前練成則不能完全將丹藥掉包,時間緊,任務重,每日秋爽齋里都是煙霧彌漫,爐火熊熊。
平兒來的時候沙伯略正在專注的往金瓶里面裝丹藥,怕他分心,故平兒站在一旁不聲不響,房間里很是安靜,只能听到外面風卷地面的聲音。
終于,終于沙伯略將四瓶丹藥都裝好了,而後把蓋子一一的蓋好,放進了面前一個金匣子里面,把匣子的蓋爾蓋上,他這才常常的出了口氣,一抬眼才看到不遠處那亭亭玉立的身影,此時夜幕已至,房間里面光線很是昏暗,可在暗淡的光線里沙伯略還是能把面前的女子看的清晰,即使在黑暗的眼前而對于沙伯略而言平兒都是自己眼中唯一靚麗,「平兒你何時來的?是來拿丹藥的嗎?」沙伯略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來,語氣溫和的說,帶著掩飾不住的歡喜,暗淡的光線阻隔了平兒把對方臉上的柔情看的清楚。沙伯略不敢自作多情認為平兒就是專門來看自己的,他知道自己在她心中沒那麼重要,他之間從來都是落花有意隨流水,而流水無情棄落花。
這一刻平兒的心猛然間狂跳了幾許,轉而恢復了最初的平靜,她緩緩的說,我來一會兒了,看你在裝彈藥我就沒感驚擾你,沙伯略天都黑了你怎麼不命人掌燈?她的聲譽溫柔依舊,仿佛陶醉在何須的春風里。分明是因為心中惦念才來的,可這時候卻不敢把心中的話說出口,此刻平兒才體會到了當初慕容伊川面對宛若時的那種無可奈何,那是一種想愛卻不敢愛的無奈,這其中滋味只有當局者才能體會。
沙伯略忙把幾根蠟燭點上,屋子里瞬間亮堂起來,在昏黃的燈光里平兒的臉分外的柔美,嫵媚,讓人看著有種如痴如醉的感覺,面對嬌媚動人的平兒沙伯略心潮澎湃不自已的朝對方垮了幾步,彼此的距離很是親近,燈影把沙伯略的身子拉的很長很長,看著比平日越發挺拔了,原先在平兒的眼里這世間最挺拔偉岸的男子除了自己的兄長上官天絕之外就是自己深深愛著卻與自己有緣無分的福王慕容伊川,可如今面前這個帶寫荒蠻的男人卻讓她銘刻于心,讓她情不自禁的去仰視,去欣賞,而當看到對方的那一根斷指心就會疼痛,這個男人該有多愛自己才可痛下決心砍斷一根手指。情到深處何以堪,自己怎可辜負此情,多日的相處平兒在面對沙伯略時再也不能做到風吹草動心不動,而她卻不能完全敞開心扉接納這個愛她如命的男人,只因為自己的心已被他人佔據,好似一滿了水的杯子,再無空間去容納多余的水。自思自量之間平兒捏著簽條的手不自覺的松開了,東西掉地,發出了微微聲響,在這靜默的房間听的分外清晰,還沒等平兒去撿,而沙伯略卻已搶先一步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原來是一木條,在仔細一看木條上寫著七個字,「緣起黃沙情難卻」沙伯略眼睜睜的盯著簽條默念上面的字。
「你快還給我,還給我。」平兒見自己的簽如今在沙伯略手里她慌亂起來,忙伸手去搶,「不就是一木條嘛看你當成寶貝似的,這上面怎麼還有字啊?看字跡不像是你的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沙伯略見平兒如此緊張自己手里的在他看來一文不值的木條,故心生疑惑,死活不肯放手,非要追根究底不可。
平兒怎麼能跟對方說這是自己在寺廟求的姻緣簽,「你快還給我,」
任憑平兒如何所要簽條這沙伯略死活不肯給,越是如此他對于手里這木條的好奇就在加倍,看到平兒粉面通紅,好似一朵盛開的水蓮,好不動人,而見她如此緊張這木條,沙伯略頓時感覺到了一絲不測,心說莫非這木條是她意中人送給她的?不然怎會如此緊張?
「沙伯略你快給我嘛,我知道你是個大好人,你如果不把東西還給我,我可就生氣了這輩子都不理你了。」平兒見自己不能把簽條從對方手中搶過,眉頭微咒,計上心來,她伸手拉住沙伯略的袍襟用小女兒的那種撒嬌之法來打動對方,使其把東西歸還自己。這是平兒平生第一回跟除了自己兄長之外的男人撒嬌,故羞的她滿臉通紅,不敢抬頭,而受卻始終抓著沙伯略的衣角,原本以為自己不會撒嬌,可現在才知其實是沒有一個人能讓自己撒嬌,沒有一個男人願意把自己捧在手心里寵愛著,原來能撒嬌是一種幸福的滋味。
這一招對沙伯略果然奏效,看到平日對自己淡然如水的平兒此刻卻跟自己撒起嬌來,面對她滿臉的嬌羞薩布里怎可不醉?怎可不迷?他全部的防線在這一刻土崩瓦解,哪怕是萬馬千軍也不曾讓他輕易心軟,看著眼前這嬌羞如花的女子他的心好似春雨潤物,天暖冰融,而受不自已的把她攬入懷中,而這一會平兒並未躲閃,很是順從,此刻平兒的溫潤,順從使沙伯略感覺有似夢中,多少回他在夢中把她擁有,可夢醒時分眼前卻是不見五指的黑暗,無邊無沿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