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轉眼到了第二天。
流蘇和流月還有流風在前廳里商議莊里的事情,這火龍山莊的大權是由四大護法和上官流風這個少莊主所掌控的,這外面的事情則是夏侯耀武夏侯揚威兄弟二人操持,而這莊里的事情則就是流蘇和流月姐妹來操持,這少莊主上官流風也只是幫襯,畢竟他還年少,主要還是以讀書習武為主的,他將來是要接替父親做火龍幫幫主的,這火龍幫與皇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不同一般江湖世家,故而這幫主的寶座也不是那麼好座的。
他們三人正在就最近鏢局方面的事情討論之時,突然流蘇的丫鬟彩霞走了進來,「蘇姑娘,月姑娘,少莊主,外面有個叫楚楚的姑娘說要求見二位姑娘。」彩霞來到三人面前駐足,恭恭敬敬的冰雹道。
流蘇听聞輕輕的哼了一聲,看了看身旁的弟弟和師妹,然後把目光轉回彩霞身上,道;「請她進來。」
彩霞走後,流蘇對流風道;「你和那楚楚見過之後就找個理由出去,去稟報千歲楚楚來了,讓他做到心里有數。」
流風點點頭,「我知道了,萬一這楚楚拿著南越王來說事兒姐姐你——」
流月撲哧一笑,挑了挑眉毛,「她有上句我有下言,別忘了我們家的特殊身份,你放心吧我和月兒一定會把這件事情處理好的。」
「就是,你還懷疑我和大師姐的能力不成?」流月拍了一下流風的肩膀,笑顏如花的看著他到,一雙大眼楮忽閃忽閃的,仿佛再說這情話。
流風沖流蘇和流月鼓勵的一笑,「我相信你們。」
流風的話剛說完,門簾一挑,走進來一個身穿黑衣,身段高挑,妖嬈嫵媚的女子,後面跟著的就是丫鬟彩霞。
流蘇和流月還有流風忙緩緩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面對來人。
楚楚邁著大步大大方方的走進了正廳,迎面站著三個人,左邊紅衣女子和右邊那綠衣女子她都認得,正是流蘇和流月,而中間那一翩翩美少年她卻不認得,那美少年五官如畫,雖年紀不大,然眉宇之間卻帶著那麼一股英武之氣。
「楚楚見過二位護法。」楚楚微笑著與流蘇流月打招呼,然她卻不自然的用曖昧火辣的眼神去嫖流風,楚楚是一個帶著幾點風騷的女子,看到長相俊俏的男子她就會垂涎,然今日見到俊秀且英氣逼人的流風自然也不例外了,有人這麼明目張膽的給流風拋媚眼,這自然讓流月甚不悅了,她狠狠的白了楚楚一眼,剛想開口,然被流蘇搶了先,流蘇微微笑道;「不知什麼風把楚姑娘給吹來了,」然後流蘇面帶笑容的指著香艷如花的楚楚介紹到;「風兒這位就是南越二王千歲的得力助手楚姑娘。」然後她指著流風對楚楚道;「楚姑娘,這位是我的弟弟,也是火龍幫的少幫主上官流風。」
「原來是少幫主,失敬失敬。」楚楚沖流風一抱拳,然還不時的飛一個媚眼,面對楚楚那火辣辣的眼神,流風卻無動于衷,他也忙沖楚楚一抱拳,面帶笑意道;「楚姑娘在武林大會上的精彩表現在下早已領教了,果然是巾幗不讓須眉啊。」
楚楚見自己被這麼漂亮的男人夸獎,頓時有種直上雲霄的感覺,,「哪里哪里,少幫主過獎了。」話語中含著幾許的曖昧。
仨人分賓主落座,丫鬟們忙奉上茶來,茶罷擱盞,流月見這楚楚老是那眼楮勾引流風早就氣不打一處來了,她轉臉故作嚴肅的對流風道;「莊子里還有一些事情你快去處理吧,這兒有我和師姐就成了。」
流風忙揪著流月給的台階往下走,緩緩起身,略帶歉意的對捧著茶杯的楚楚道;「不好意思楚姑娘,在下失陪了。」
楚楚面帶不舍之色,但還是非常大方的起身相送,嬌滴滴音聲道;「少幫主慢走。」
多咱看到流風已經消失在視線里了,楚楚這才收回了目光,重新歸坐,這期間流月不知瞪了她多少回。
「不知今日楚姑娘前來有何貴干?」楚楚剛坐好,流月就開了腔,然卻沒有剛來那麼的客氣了,語氣有些生硬,楚楚不以為然的一笑,道;「我是奉我家千歲之命來這兒尋一個人。」
流蘇和流月听了,相互對視一眼,然後故作吃驚狀,「尋人?不知王爺要尋什麼人?」流蘇一臉疑惑的問。
楚楚不慌不忙道;「昨兒我家千歲去絕命崖遇到了我們要尋的梧桐王妃,然她卻和一個男人在一起,本以為可以把我們的王妃帶走,可那男人來了幫手,不光我們家千歲沒有帶走我們的王妃,而且還被後來人傷了,險些丟了性命,所以我奉王爺之命來找二位護法要人。」後面的幾句話楚楚的語氣生硬了幾分,拿出了南越二王護衛的身份來,試圖用這種氣勢來壓倒對方。
流蘇和流月听後,先是做出吃驚狀來,然後就是困惑。
「楚姑娘這話何意?」流月滿臉問號。
楚楚帶出幾分復雜的笑意來,「我久聞貴幫與水流年水公子交情甚深,然江湖上也有傳聞說大護法與水公子更是情意非凡,然傷了我家千歲之人就是水流年水公子,而拐走我們王妃的男人就是水流年的兄長水劍辰,這下二位該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楚楚直接點明了流蘇與流年的關系,這使得流蘇面帶羞澀,她緩緩的低下了頭。
流月哈哈一笑,「原來是為了這件事情,第一我們雖和水公子有交情,然而他們水家的事情我們也知之甚少,至于他的兄長與你們家王妃的事情我們更是不知,所以你們想來我們這兒要人看來是來錯地方了。」流月說話之間下意識的模了模別在腰間的劍。
楚楚面對流月的解釋,頓時火冒三丈,「流月護法這話什麼意思?我們花重金讓你們火龍幫幫我們尋人,然遲遲沒有消息,如今人我們已經見到了,就在你們火龍山莊,而且那人還是與貴幫交情過秘之人帶走的,難道我們不應找貴幫來討說法嗎?」
流蘇緩緩的抬起了頭,面色冰冷,她起身走到了屏風後面,然後過了一會兒走了出來,手里拿著一個盒子,她把盒子輕輕的拍在了楚楚面前,「楚姑娘這就是你們支付給我們的定金,今日還給你們,這生意我們不做了,我是沒已說的清楚這水家的事情與我們不相干,所以你們找我們要人更是荒謬,既然你們已經把人尋到了那麼也就不需要我們了,我們按照規矩雙倍返還,」
楚楚冷冷的掃了一眼放在面前的盒子,然見流蘇姐妹的這般態度,頓時她氣的柳眉倒豎,「今日若二位護法不給我一個滿意的說話我是不會走的,要嘛你們把梧桐王妃交出來,要嘛就把水流年交出來。」
流蘇和流月見對方如此囂張,頓時也難壓怒火。流月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手指楚楚大聲道;「楚姑娘是在強人所難嗎?我們只與那水流年有交情,至于什麼水劍辰,什麼梧桐王妃我們根本不認識,所以沒法交人,而水流年已去了冷月山莊,我們也無法讓他出面給說法,還有你不要拿自己的身份來牙我們,你也許還不知道吧我們火龍幫上官家和當今皇家可是有著非同一般的關系,當今天子對我們上官家都得另眼相看,而一個下幫奴婢居然在火龍幫如此放肆,真是可惡,別說楚姑娘你,就是你的王爺端木天佑我們上官家也未必放在眼里。」流蘇越說越氣,兩根手指頭都在發抖,第一是氣與楚楚的咄咄逼人,第二就是楚楚剛才對流風的勾引。
楚楚听罷氣焰明顯被流月給壓了下去,相對于流月的不冷靜,而流蘇卻顯得非常淡定,她高傲的掃了一眼楚楚,然溫柔的一笑,不慌不忙道;「流年公子知楚姑娘今日會來,所以在臨走時給了我一句話讓我帶給姑娘。」
「什麼話?」楚楚一臉吃驚。
流蘇依然是不慌不忙,嘴角微微上翹,帶出了幾許溫暖,「梧桐王妃回到王爺身邊對楚姑娘沒有一點好處這是流年公子的原話,楚姑娘是一個聰明人,若梧桐王妃回到了你們家王爺身邊,楚姑娘或許就沒有現在這般如意了,同是女人,我到想勸勸姑娘要善待自己,至于如何善待自己我想不用我說的太明白,姑娘應該能懂才是。」
流蘇的輕描淡寫的一番話語到真正的觸及了楚楚的敏感神經,頓時她的臉色就變了。
楚楚也明白,若梧桐真的回到了端木天佑身邊,那自己,自己也許再也不能夠與他同床共枕了,跟隨天佑幾年楚楚明白對方的為人,一旦愛上今生難放手,無論梧桐對他如何,他都愛的堅定,自己只有在梧桐不在的日子才能夠做他的女人,若梧桐回歸,別說得到他的心了就算得到他的人也難了。
……
端木天佑坐在床上,手里拿著一根精致的玉簪看了又看,不曉得已經看過多少遍了,冷峻的臉上掛著幾許的哀傷,一對虎目里閃爍著復雜的表情,有愛,有思,有怨,有恨。這根玉簪是天佑從梧桐頭上拔下來的,他一直帶在身邊,思念的時候就拿出來看一看,自從在梧桐花林立遇到了梧桐,天佑的心就被徹底的上了枷鎖,除了梧桐再也容不得她人了,然從初見到如今卻都是落花有意隨流水,然流蘇無情拋落花每次去煙雨樓梧桐都對自己不冷不熱,若即若離,可是只要能夠看到她自己就知足了,曾經也想過強行要了她,可是因為愛所以不忍把她褻瀆,想把一切的美好都留在他們的洞房花燭夜,自己用手里的權利強行逼婚,逼著梧桐的母親獨孤秀娘簽下了婚書,原以為這樣就能得到自己心愛的女人了,固執的她卻逃婚而去,讓自己顏面盡失,千里迢迢來尋她,然卻知曉她已有了他人,而且為他人承歡,為他人生產,想想這些天佑就覺得痛徹心扉,為何梧桐要這樣傷自己,天知道自己多麼多麼的愛她,想想昨日自己給她的兩個巴掌,然巴掌落下的剎那自己也心疼,若自己沒有那樣做能把她帶回來嗎?看到她身邊那個俊美絕倫,氣度超凡的男人,天佑的心就被深深的刺了一刀,恨意重生,只待能再相見,自己拼勁全力也要把自己的女人奪回來,而且要好好的修理修理那個該死的男人。
房門被緩緩的推開了,楚楚邁著緩步走了進來,她看到天佑坐在床上又拿著梧桐的玉簪默默發呆,楚楚就覺得不是滋味。
「公子,」楚楚來到切近輕聲呼喚。
過了許久,天佑才緩緩的把頭抬了起來,一臉哀傷的望著面前一臉柔情的楚楚,「你回來了,事情辦的怎麼樣?」
楚楚輕輕的嘆了口氣,然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千歲你出發屬下吧,屬下沒用沒用把事情辦好。」楚楚一臉的酷愧色,直挺挺的跪在那里直待天佑的懲罰,
天佑冷眼掃了一下楚楚,從她此時的舉動就知了真相,「你平身吧,快跟本王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楚楚就把自己去火龍山莊與流蘇流月之間的談話說了一番,但是流蘇最後勸導自己的那句話她當然沒用說了,因為那份私心楚楚也就默認了火龍幫對這件事情的態度,不管他們知道不知道梧桐的下落,楚楚都不想再去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