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個四重奏
1
我們漫無目的始終都不接近主題
生命在另一個空間呈現出來的色彩令人炫目
這就是從平凡日子月兌離出來的人最本質的光輝
沒有人不被普通的日子磨滅生命本質的靈光我們在發光
在遠離寒冷的概念所涵蓋的那些日出日落的黃金分割里
我們飛行在飛行中成為一個世界的核心體構成引力
一切物質都很輕呈懸浮狀
相對于這些懸浮的物體我們是極其具有重量的旋轉
因為我們有愛來作為核心的核能燃燒體
來膨脹支撐起我們渺小卻巨能的飛翔
2
我們在詞語的踫撞的光芒中感覺到了什麼
這個我們不包括任何人這個我們就是我自己一個人
我從固有的環境中抽離出來從軀體中抽離出來我是自己
我在反復地強調著並在我們的下面畫上海浪的波浪線
我們只是我和我自己的聯盟我在抽離于這個世界
你此刻離我們很遠成為我們的永遠的對立面
你逃避我們的聯盟與誓言
你的語言很晦澀用上了象征或者還加進去了隱喻和通感
我們很清晰我們不說我同自己只是會意一笑
而北方此時正是大雪紛紛在爐火中燃燒的語言越燒越旺
3
這個我們不是你的同盟我們不是你最愛的人
我們重新走向世界的盡頭世界有沒有盡頭我們越走越遠
我們同你越走越遠被桂花香薰的濕潤南風迷醉
在歲月的遺棄之外我們與這個世界在某一個固定點上焊接
在千載難逢的際遇里感覺歷史只是輕輕翻過去的一張宣紙
每個人都只是飛白或留白一帶而過
我們感覺滄桑在城市的巔峰佛手如雲撫模過我們的傷痛
我們的心願被佛手撫模佛手被修復我們在受傷的佛手上
我們舉手許願我們撫模過歷史的災難痕跡
我們在風鈴的擊節以和中整個世紀地漂浮在城市的巔峰
4
我們在蝴蝶谷在南山不老松的蓊郁下空心地站立
我們在空心地成長我所以能夠長成幾百年的孤獨
我們在菩提樹下打坐在菩提樹下進入一個物我兩忘的境界
菩提樹在我的思維里成長為一個枝繁葉茂的佛光
這就是給世界以靈感的一棵樹嗎
我們從這些感天動地的站立中汲取了生命中的所有精華
我們和這些菩提樹結為同盟與經文中的那些機智結合起來
我只是一棵在尋找靈魂顫動的生命種子
在我與自己相逢時發芽開花結果
在最隱蔽的角落長成一棵枝繁葉茂的結滿語言果實的大樹
第四個四重奏
1
整個世界都在失眠我們在熱帶雨林的高速旋轉中
成為一個不被詞典所解釋的全新概念世界是全新的
呈現出創世紀的混沌狀態
我們在大海的起伏上千百年地飛越時空的虛幻與真實
歷史是存在過的嗎痛苦是疼痛的嗎我是我們嗎
許多疑問還是疑問嗎沙堡在夢囈中一個個融為恆河之沙
我們是一粒可以制造珍珠的沙粒嗎
誰在海洋深處在陽光照不到的黑暗中用痛苦制造光明
我們只不過是一個渺小的飄落
在世界的廣闊里在宇宙的無限里自己制造悲與歡
2
我們深諳海市蜃樓的成因與幻象
我們知道那曇花一現的絢麗終究只是一個虛幻的騙局
而不滅的愛在火光中浴火重生
我們也做一回傳說中的鳳凰在火中為愛重生
我們在不斷的飛越中尋找更為真實的痕跡
多少年後感人至深的依舊是不停的飛越在無限的高度上
我們在飛翔中
世界只是一些在不停自轉和公轉的圓球的相互吸引
太陽不是主宰任何存在的都不是主宰只有心靈是主宰
是我們在飛逝吧而地球依然千百年不變地自轉與公轉
3
這個我其實就是你的全部所有
我們飄雪我們知道在雪天飛鳥不再奔波也不再有食物可尋
鳥為食亡的諺語不用證明鳥在證明的是比翼雙飛
許多鳥在溫暖的死亡危機中做夢
我們向更遠的北方飛翔我們遠離溫暖也遠離了荔枝的意境
我們在木瓜的童話里產生了更多機智的警覺
夜來香在不斷吹來的南風里注入了一種心情和味覺的記憶
街邊的船帆型路燈的燈光很暗風從四面八方吹過來
我們喝酒但我們不冷想起遠方孩童的微笑和與母親的游戲
我們在聖誕節前猶如聖父將自己分食給眾人我們是一個人
4
我們的夢被晶瑩的雪花裝飾也被蓮花狀的紫月亮裝飾
我們的愛因此只能用梅花來表達
我們解散在立春時我們有更深的內涵來維系
收割後的人們對田野做滿了夢我們的父母在準備種子
再經過多年以後所有的飛翔過程都將寫滿一種溫馨的密碼
而大雪連綿的雪 上每一棵樹是一顆孤獨的靈魂
風景之後的內涵只有孤獨的靈魂知道
我們在唱著一個從來未有的旋律在別人的故事中打動自己
我們倍感滄桑
這個我們中的我在茫茫的人群之外向自己的靈魂內回歸
李練達看著這些意象紛繁的美妙詩句,李練達被朗逸彤這龐大的架構和紛至沓來的意象給震住了。李練達一個字一個詞一句話地咀嚼著,仿佛地在心里吟誦著,他在朗逸彤的引領下飛越千山萬水,那是靈魂在飛翔,是飛翔靈魂里所發出的呼喚。四個四重奏,四個四重奏的聯想與共鳴,是生命與生命的撞擊與火花,是靈魂與靈魂的唱和與協奏,氣勢恢弘,珠玉連綴,仿佛一種絢爛的潛流在宇宙間跌宕起伏和流光輾轉,時間與空間,哲思與夢境,現實與虛幻,眾多承載著朗逸彤心靈意義的意象,從流暢的詩句里紛至沓來,于從容和逶迤中,架構出一組靈魂與**、輕盈與厚重完美交匯的心靈四重奏。這看似是一個孤獨的旅程,卻又不是一次簡單的孤獨旅程,這是心靈唱和的旅程,這又是兩顆心踫撞協奏的旅程。李練達在詩中看到了自己,李練達認定這首詩里面一定有一個自己,靈魂上的自己在與朗逸彤同行,那是他們靈魂相互踫撞出的星光與光暈。李練達與朗逸彤一起神游北國南疆人間天界,朗逸彤的世界在無限地延伸與擴展,擴展至無窮盡,至宇宙的無極,而在那個無窮的世界里,自己的靈魂一定是朗逸彤的伴侶。他在朗逸彤靈魂的探索中看到了自己的靈魂,他仿佛看到一個孤獨的靈魂在天馬行空中,出走與返回,肉身與靈魂,這是一個人在靈魂的世界里的游走,而在朗逸彤的靈魂里有沒有自己的靈魂呢?他在後面寫到的那些田野和收獲,就是自己嗎?他的靈魂和自己的靈魂合二而一了嗎?李練達看到自己在天空里飛翔。
李練達沉浸在朗逸彤的繽紛詩句里,他反復地咀嚼著。
而朗逸彤在他的身旁已經深入甜美的夢鄉,那里有靈魂在歌唱。
李練達再一次沉入朗逸彤的詩歌里。這顯然是一次關于靈魂的旅程,而同時也是一次文字與詩意的生命之旅,最初自冰點出發的「我們」,一路在北方故土的流連,故土,那些深鐫在朗逸彤靈魂上層層疊疊的印記,如波如涌,撼人心神。之後「我們」開始了飛行,這時的語境豁然開闊,奇幻,繽紛,方向或方位,天上或人間,在語言與心靈的隨意流轉中,將人心最眩目的華彩逐一呈現,亦將詩之神蘊悄悄躍然筆端。而當李練達的目光和心靈跟隨朗逸彤的指引,于飛行中再一次投入到北方的故土,那收割了的秋天,那以火暖心的父母,那沉默的莊稼,將朗逸彤的赤子心懷輝映無盡,讀過之後,李練達心動感懷。而這似仍然在鋪墊,直到菩提樹下的追問,方將整個旅程、包括旅程中的「我們」,「我們」的心靈和生命,剝離復重合,這離合之間,關于「我」和「我們」,關于「我們」和靈魂,關于世界和愛,既是關于這一切的張望與內省,亦是對此一切的祈願與救贖,這離合之間,既是幻影的,也是自由地,確切地。我只是一棵在尋找靈魂顫動的生命種子/在我與自己相逢時發芽開花結果/在最隱蔽的角落長成一棵枝繁葉茂的結滿語言果實的大樹。
朗逸彤創作了一首偉大的詩,他在詩中探討了靈魂與孤獨。
其實所有的人生旅程,所有的靈魂孤獨,終將指向的是回返,是出發與抵達,是指向對故土的無盡回望,就仿佛世間所有離家的人們,畢生的永恆的都是那揮之不去的鄉愁。而于精神及心靈的旅程而言,我們畢生的鄉愁在哪里呢?我們這些被神界貶下凡間的靈魂最終的歸宿是哪里呢?答案無疑是在我們的靈魂里,在我們的靈魂深處,只有能夠發現自己靈魂的人才能看到靈魂的出發和往回,而在這個世間有幾個人能夠看到靈魂呢?在朗逸彤洋洋灑灑的詩句里,他以收放自如的筆力與精神力量,于詩句的結尾處,表白了如此地回望與思量。亦使這既是出發也是歸來的旅程,呈現出全新也別樣的遼闊與深遠,在朗逸彤對故土與遠方的無盡詮釋中,對生命與靈魂的反復觀照中,我們幾乎听見了一個人思索著的韻律與節奏,听見了靈魂的翅膀劃過天際時的聲音,更仿佛在午夜的星空下,有風拂過大地上的莊稼,質樸,神秘,沙沙作響,那是所有靈魂的唱和共鳴。
這是孤獨的旅程,更是生命的靈魂之旅。
李練達在朗逸彤的詩歌里看到了自己的靈魂,也看到了朗逸彤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