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苒苒醒來的下樓的時候,秦沛笙已經整理好昨晚睡的沙發,收拾好,而他的人已經不在家里。
剛準備給自己準備早餐的時候便听到門鈴響,白苒苒走過去拉開門,同事都帶著各自的家屬蜂擁了進來,手上提著各自帶著的水果或其他的東西。而在他們的身後站著的是秦沛笙,雖然說秦沛笙在外的形象很親和,但是事實上那只是在做表面功夫,而此時,看著秦沛笙站在他們的身後,那嘴角微微上揚的弧度,一向不喜歡跟陌生人涉及私人領域的他,會讓同事們過來,完全只是為了了拉近距離……
把同事迎了進來,白苒苒準備去泡茶招待,秦沛笙已經端著茶出來對白苒苒說道︰「你陪他們,其他的交給我就好。」
那體貼的模樣,又惹來同事們的羨慕,紛紛讓自己身邊的男人學著點。
一時間,氣氛很是融洽。
白苒苒本來以為秦沛笙一早出去是買菜了,沒想到跟著同事一起回來,手上什麼也沒提。
對著同事們笑笑,看著跟同事們聊的融洽的秦沛笙,不由拉了拉秦沛笙衣袖。
「得,這還說上悄悄話了。」
一同事見到白苒苒的小動作,不由的調侃著。
另個同事立刻跟著說道︰「苒苒,你這是一會兒不秀甜蜜刺激我們這群老夫老妻的女人,一刻都不消停啊。」
「哪有?」
白苒苒對同事的調侃,很是無奈。
秦沛笙只是听著,大手搭在白苒苒肩膀上,一副默認的模樣。
眾人的調笑間,白苒苒和秦沛笙走到一邊……
「你沒買菜?」
「沒。」
「秦沛笙……」
白苒苒看著秦沛笙那樣,深吸了口氣,便準備轉身。
秦沛笙一手拉住白苒苒,看著白苒苒臉上的表情說道︰「我已經安排好了,放心吧。」
看著秦沛笙那篤定的模樣,白苒苒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走回沙發邊,秦沛笙跟著走過來。
因為還有兩三個小時才到午餐時間,無聊的幾個人便打湊在一起打著麻將。
同事拉慫恿著秦沛笙打,秦沛笙看著白苒苒說道︰「讓苒苒陪你,我等會還得做飯。」
「真是好男人啊。」
眾人也未勉強,于是半調子的白苒苒被推上了牌桌。
「秦沛笙,我不會。」
「學學就會了。」
秦沛笙按著白苒苒肩膀,坐下。
「不會才好,今天可是我們三家殺一家的時候,這不吃白不吃啊。」
「苒苒,不用擔心,你們家秦部長有錢給你被我們殺。」
「就是就是,不要這麼守財奴。」
在眾人的聲音里,白苒苒不得不坐下。
在打了一個多小時後,白苒苒不知道是新手的關系還是因為秦沛笙在後面的指導,最後一家殺三家。惹得桌上的同事們嗷嗷叫著,正在這時,門鈴響起。
秦沛笙起身去開門,當眾人看到送進來的一道道菜的時候,不由都給愣住了,片刻後,眾人轟然大笑,因為秦沛笙的親和力表現的太好,眾人不禁一起調侃道︰「秦部長,這就是你說的親自下廚麼?」
「我親自下廚給你們熱。」
一句話惹來眾人笑聲,秦沛笙一個人在廚房準備熱菜,而眾人接著打。
白苒苒正好坐在對廚房的位置,目光偶爾抬起模牌的時候會看到站在廚房里忙碌的秦沛笙,雖然背對著這邊,但是那認真的模樣不禁讓白苒苒多看了幾眼。
「苒苒,少看一會兒,你們家秦部長又不會不見。」
同事見白苒苒模牌的動作頓住,不禁取笑著。
白苒苒有些尷尬的收回視線,把心神放回牌局上……
眾人看著白苒苒的模樣,不禁哈哈大笑起來,客廳的氛圍頓時顯得很是熱烈。
秦沛笙听到外面的笑聲,轉過視線看向客廳……
同時間,白苒苒也抬起視線,兩個人的目光便這樣膠在一起。白苒苒被那眼神里的深邃給吸住,一時間又愣住。驚覺自己的心口悸動,白苒苒恍然的收回視線,她剛剛差點又被他的魅力給吸引了。
想到秦沛笙做這一切的目的,白苒苒臉色微微變著。
又過了半小時,秦沛笙熱好菜,而眾人也散了,坐在拉長的餐桌上。
因為白苒苒懷孕不能喝酒,所以眾人在餐桌上,故意每次都讓白苒苒輸,而白苒苒輸,秦沛笙便喝酒。
秦沛笙本就善于在餐桌上周∣旋,
這樣的小場合對于他來說,應該很好應付。可是白苒苒坐在一邊看著秦沛笙一杯接一杯,來者不拒。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擋酒什麼的……
餐桌上的氛圍被吵的火熱……
一餐飯下來吃了四個多小時,酒一半被秦沛笙灌進肚子里了,酒量一向好的秦沛笙,雙眼也開始變得迷茫了。
眾人見秦沛笙是真的喝多了,也未多鬧,前前後後的離開了。
家里少了同事們,只剩下了靠在沙發上的秦沛笙和白苒苒……
這是白苒苒第二次看到秦沛笙喝多,躺在沙發上,整個人頓時少了平時的氣場。倒是挺像個小可憐的……
臉埋在沙發里,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白苒苒只是看了一眼,便走向滿是殘羹冷炙的餐桌。
「嘔……」
白苒苒剛轉身,便听到躺在沙發上的秦沛笙發出一聲痛苦的聲音,接著便是那種快要吐的嘔吐聲……
白苒苒的腳步一頓,轉過身便看到秦沛笙一手撐在沙發上,一手捂著嘴,那雙眼楮還閉著,臉已經從靠枕上移開,那副模樣眼見著就要吐到沙發上了……
「秦沛笙,你等等……」
白苒苒給弄驚了,立刻快速的走到樓下的浴室拿出一個盆,放在秦沛笙的面前說道︰「吐這里。」
秦沛笙似乎真罪的很厲害,听到白苒苒的話皺了皺眉頭,緊閉的雙眼微微睜開,有些迷蒙的看向白苒苒,嘴里不知道咕噥了一句什麼話,見白苒苒拿來盆放在自己面前,看了一下盆,又看了一下白苒苒,口齒不清的說道︰「苒苒,我難受,想洗澡!」
白苒苒看著那借著酒醉在耍酒瘋的男人,扣在自己手腕上的手力道不輕不重,正好控制了自己離開的步子,而又讓自己掙月兌不開。
「秦沛笙,別耍酒瘋!」
「苒苒,我難受,想洗澡。」
一邊說著,一邊扯著自己的襯衫,似乎醉的真的很厲害,手放在襯衫解了半天沒解開,眉頭鎖的更厲害,便準備用力給扯開,而手剛準備扯的時候,秦沛笙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襯衫喃喃的說道︰「這是你買的,不能扯。苒苒,解不開,你幫我!」
酒醉的秦沛笙跟個孩子一樣在耍鬧著,白苒苒看著秦沛笙那撒嬌的模樣,這不是秦沛笙第一次醉,明明上一次秦沛笙喝醉後只是躺在床∣上,嘴里含糊的昵喃了一句愛語便入睡了,根本就沒有鬧過……
今天……
眉頭微微的皺著,分不清秦沛笙究竟是在假裝還是真的醉了……
隨著秦沛笙的開口,白苒苒的視線也投在了秦沛笙的襯衫上,這是知道秦沛笙那次鬧別扭,她給偷偷買的。當時跟肖楓戀愛的時候因為小,所以也沒有給肖楓買過襯衫,爸爸的衣服都是由媽媽來打理的,她也沒有機會買過……
所以,幫秦沛笙買襯衫算是真正意義上白苒苒第一次買襯衫。
這並不是秦沛笙經常穿的牌子,秦沛笙喜歡的那個牌子,只是一件襯衫都得好幾千塊。她一個月一半的工資,當時沒舍得。所以她就到百貨公司挑了一件幾百塊的,準備算是一個心意道歉,要道的有誠意不是。
白苒苒雖然有秦沛笙的附屬卡,可是卻從來沒有用過秦沛笙的卡刷過東西,除了是家里必用的東西,比較貴的時候她便會刷秦沛笙的,一般的她都是用自己的卡來刷……
那晚兩人看完電影,白苒苒準備回家給秦沛笙一個驚喜的,沒想到卻出現了安可馨打電話那件事情,兩人不歡而散……
後來兩個人和好了,秦沛笙看到了這件襯衫,雖然不是他喜歡穿的牌子,但是明顯很是喜歡。
一大早便拿著那洗好的襯衫穿在身上……
秦沛笙明顯也沉在回憶里,他還記得看到這件襯衫時,心里的那種奇怪的感覺。這算是真正意義上女人第一次送東西給他,他以前也結交過女朋友,在跟安可馨兩個人初戀後,兩個人分開過一段時間,那段時間里,他曾經有過女朋友……
掛著秦字這個姓,在這個龐大的家族里,可以說最不缺的就是錢,從來都只有他送東西給別人,這還是第一次有一個女人送東西給他。
不是他喜歡的牌子,是他平時怎麼也不會穿的,可是在接過襯衫的時候,那種感覺很奇怪,第二天看著衣櫥里掛著的襯衫,第一眼便看到了那件,于是順手便穿上。
他還記得張立當時的表情,以及後來除了必要的換洗,幾乎是每隔一天便會穿上。成了他唯一一件穿的超過六次以上的襯衫。
他的衣服本來就多,所以,襯衫幾乎是穿上一兩次便會被換掉。只有白苒苒送的那一件,即使洗的有些起毛了,但是他還是穿的很開心……
白苒苒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發現秦沛笙正用著那雙眼楮看著自己,那雙分不清是醒了還是清醒的眼楮,心中莫名的情緒在翻涌著,想到安可馨,那會兒,多麼明顯的借口,她竟然也相信了!
安可馨這三個字,似乎就是一根刺,兩個人之間拿得出來說的事兒,幾乎都能跟安可馨這三個字扯上關系,莫名的白苒苒便一陣反惡,那扣在自己手腕上的手也讓白苒苒莫名的不適。
「一件普通的襯衫而已,安可馨可以給你買很多。撕碎了就碎了,沒關系。」
冷冷的言語,白苒苒伸手甩開了秦沛笙的手……
秦沛笙手被甩的耷拉而下,看著白苒苒轉身往樓上走去,連餐桌上的東西都沒什麼心思去收了。
眼底閃過一抹光,整個人從沙發上不穩的起身,從後面緊緊的抱住白苒苒,那灼熱的氣息便如此噴在白苒苒的頸側,熟悉的氣息帶著濃重的酒氣,秦沛笙的力道看側都依靠在白苒苒的身上,只听到秦沛笙靠在她的肩膀上,喃喃般的說道︰「苒苒,別走……」
那沙啞聲音,帶著一抹低沉,隱隱的似乎透著一抹哀求,分不清究竟是說此刻別走,還是在說不要離婚!
白苒苒的身體被秦沛笙給抱的停下腳步,他的重量幾乎一半都在自己身上,由身後抱著她,扣在她腰上的手那麼有力,緊緊的沒有絲毫松懈……
仿佛是想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一般,白苒苒並未立刻掙扎,只是微垂下眼瞼,讓人分不清她究竟在想什麼……
「苒苒!」
秦沛笙發現白苒苒沒有掙扎,不由把白苒苒轉了個身,然後捧著白苒苒的臉,目光迷蒙的看著白苒苒,薄唇帶著酒氣慢慢靠近白苒苒,用著那讓人沉醉的聲音喊著白苒苒︰「苒苒……」
一聲一聲,是會讓人沉淪的聲音。
白苒苒的臉被捧起,那垂下的視線也因此而被帶起看向秦沛笙,那似乎是想要把自己吞噬的眼神里,有著一抹炙熱的光芒,黝暗的光芒在里面閃爍著,是白苒苒再熟悉不過的光芒。
白苒苒安靜的看著,小臉上的表情太過于淡然,讓人分不清她究竟是在想什麼……
秦沛笙的眼眸微眯,氣息粗重,唇瓣在貼上白苒苒的時候輕輕的喃喃道︰「我想要你……」
那借著酒醉的索愛,慢慢的靠近的唇瓣,在貼上白苒苒的唇瓣時,輕吐出渴望。
白苒苒的眼眸並沒有沉醉的閉上,而是在秦沛笙開口之時,伸手擋住了秦沛笙那貼過來的唇瓣,秦沛笙貼上的唇瓣便因此貼到了白苒苒的手心……
秦沛笙一愣,那迷蒙的眼底一閃而過的愕然被白苒苒捕捉到……
看著秦沛笙又恢復迷蒙的眸子,白苒苒淡淡的說道︰「你不是要洗澡嗎?我扶你去。」
秦沛笙听不出白苒苒嗓音里蘊含的意思,這是默認了自己的索∣歡,還是……
沒給秦沛笙多想的時間,白苒苒已經扶著秦沛笙往浴室走去,在扶著秦沛笙走進浴室後,可以說,進了浴室,這便是最好的時刻。
秦沛笙的腳步有些凌亂,兩個人走到浴室花了一點時間。在推開浴室門後,白苒苒扶著秦沛笙坐到浴缸邊緣,然後對秦沛笙轉身便走……
「苒苒……我沒辦法自己洗!」
秦沛笙吐字有些不清的說著,拉著白苒苒不讓白苒苒走……
白苒苒看著秦沛笙,突然淡淡的笑了一下,那一笑讓秦沛笙整個心房都給放了下來,只听見白苒苒說道︰「先放水,你坐這別動,我去去就來!」
興許是那聲音太過于讓人陶醉,秦沛笙點點頭,松開了白苒苒的手。白苒苒轉身便走了出去,而秦沛笙靠在浴缸邊,閉上雙眼,中午喝的的確有些多,有些上頭,剛剛的片刻,有些暈眩的感覺。但還不至于到罪的地步……
眯著眼讓自己緩和一下,等待著白苒苒進來……
听說到腳步聲,秦沛笙那閃著光芒的眸子並未立刻睜開,直到白苒苒走到他的身邊也在裝著醉了沒有睜開雙眼。
白苒苒站定在秦沛笙的身邊,看著秦沛笙那張雕刻般的臉,未開口,只是把自己手中滿是碎冰塊的水整個往秦沛笙的頭上倒……
嘩啦……
伴隨著冰塊落地,那涼透到心底的冰水,冷的秦沛笙打了一個寒顫,已經忘記了自己裝醉的事情,打了個機靈,雙眼立刻睜開……
深邃清醒的眸子看向白苒苒那雙清麗的眸子……
「醒了嗎?」
手上拿著盆站在一邊,在倒下的時候微微的往後退,身上沒有沾上一點,而反看秦沛笙則是從頭濕到腳,因為坐著,並攏的兩腿間還有著那冰塊,整個人看起來狼狽極了。
沒等秦沛笙回答,白苒苒已經直接扔下盆淡淡的說道︰「秦沛笙,借酒裝瘋這樣的事情不適合你做。」
砰的一聲,關上的浴室門,丟下目瞪口呆的秦沛笙……
如果剛剛還有一些暈乎的話,此刻一盆冰冷直接潑下來,已經完全的清醒過來,目光看向那緊閉的浴室門,臉上的表情很是難看。
不是在生白苒苒的氣,而是在生張立的氣。
這是什麼鬼餿主意,借酒裝瘋,然後趁機佔便宜……
他竟然真的會听信張立的建議,說是用這樣的方式可以瞬間挽回女人的心,只要兩個人纏綿了,女人一般都代表原諒了……
他就沒想過這套根本就在他身上不可行,通過這次苒苒的堅決,他應該早就明白,苒苒這次是鐵了心,豈是那麼容易就哄的回來的……
「阿欠!」
正在家里摟著妻子,抱著兒子看電視的張立連打了幾個阿欠……
「立,怎麼了?感冒了?」
老婆立刻的關心問道。
「沒有,鼻子癢而已。」張立安撫老婆,只是心中卻隱隱閃過一抹壞的預兆,該不會是秦部長的喝醉計劃失敗了吧……想著計劃失敗後,秦部長後天上班可能會給的臉色,張立不由的驚悚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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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沛笙洗好澡從浴室里走出來,白苒苒並沒有上樓,碗筷都已經收拾好。
已經被識破,秦沛笙也沒有再裝下去的必要,穿著睡袍走到沙發對面坐下,看著在等待著自己的白苒苒。
「秦沛笙,離婚已經是定局,不管你再做什麼,都無法改變這個事實。正好是周末,你不是說會搬出去嗎?」
本只是權宜之計,但是現在直接被白苒苒提了出來,秦沛笙連找個台階下也沒辦法。
「我明天搬。」
「嗯。」
白苒苒也沒多話,直接丟下秦沛笙往樓上走去。砰的一聲,合上的房門,秦沛笙只能無奈的扯出一抹笑……
第二天,白苒苒很早便已經起床,然後在經過沙發的時候對睜開雙眼的秦沛笙說道︰「我去靈靈那里,下午回來,希望回來的時候這里沒有我不想看見的人。」
轉身,沒給秦沛笙回應的時間,一切已經敲定。
合上的門,秦沛笙從沙發上坐起。拿起電話,給張立打了個電話。辦事效率一直很快的張立很快便幫秦沛笙找到住處……
白苒苒回來的時候,秦沛笙已經不在家,走進房間,屬于他的東西也都拿走了。
周末晚上,白苒苒正在吃飯,門鈴突然響了。
眉頭微微輕鎖,通過貓眼看到站在門口的人時,白苒苒握著門把上的手都特別用力,拉開門,看著站在門口正準備舉手繼續按門鈴的秦沛笙,努力的壓著情緒問道︰「有事?」
「我忘了拿牙刷……」
白苒苒听著這蹩腳的借口,也沒有拆穿,只是拉開門然後對秦沛笙說道︰「去拿,還在浴室。」
「好。」
秦沛笙走進客廳,然後走進浴室,把牙刷拿在手上,看著白苒苒站在門邊,手還拉著門。腳步頓了頓,看著桌上正在冒著熱氣的一菜一湯,扯出一抹笑說道︰「我還沒吃晚飯。」
意圖很是明顯……
白苒苒的身影未動,手還是在門上,只是安靜的看著秦沛笙。那眼神讓秦沛笙想找一個台階下都找不到……
「不打擾你吃飯了,晚上記得蓋好被子。」
秦沛笙的嘴角若有似無的勾起一抹無奈的笑容,然後便轉身往外走,在擦身而過的瞬間,在白苒苒的耳邊昵喃著。
白苒苒沒有說話,看著秦沛笙走出去,然後直接準備關門……
秦沛笙在白苒苒關門的瞬間,用手推了一下門,對白苒苒說道︰「苒苒……」
「還有事?」
白苒苒有眉頭不可聞的挑了一下。
秦沛笙手上拿著一只牙刷,顯得有些可笑。而看著白苒苒的那平靜的表情,幾秒後低沉的說道︰「你懷著孕,如果有什麼事情沒有辦法做,直接給我打電話,我就住在你樓下,我會立刻過來幫你。」
「嗯!」
還是一個單音字,點頭間,門也毫不留情的合上。
秦沛笙站在門外,白苒苒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合上的門,瞬間後便轉身走回餐桌,拿起剛放下的碗筷,準備繼續吃飯。
可是剛剛明明覺得還不錯的飯菜,此時卻似乎是失了味道一般。
有些頹然的放下了碗筷,那些剛吃了一點的菜和秬直接端起倒掉,收拾好便往樓上走去!
第二天,白苒苒下班回家,也同樣是剛做好飯,門鈴又響起了。
白苒苒端著菜放在餐桌上,圍裙還未解下,邁著步子走向門邊,看著同一個人站在門口……
呼出一口氣,白苒苒拉開門看著秦沛笙,在秦沛笙還未開口之前冷聲說道︰「這次又是什麼沒有拿?秦沛笙,不要再這樣糾纏下去了,這樣的結果只是讓我連這最後的兩個月都堅持不下去。我只是不想讓你打擾我,很困難嗎?」
一個門外,一個門內,兩個人對視著。
秦沛笙剛想好的借口在一瞬間被吞進喉里,可馨這兩天出差了,本來想找可馨說清楚,可是可馨又不在。
他從苒苒提出離婚開始,已經漸漸明白,有些東西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變化。他對可馨的感覺,早已經責任多過于愛……
上次接到可馨的電話,本來就是準備去說清楚的,但還未來得及開口,便因為可馨後面的話而被抵了回去。
他欠了她的……
只是在發現已經放不下白苒苒,不願意離婚背後隱藏著什麼,他從一開始的不明白,漸漸的開始明了。
他的心里早已經被一個叫白苒苒的女子漸漸的佔據,已經到了他自己都覺得吃驚的地步!
搬出去了,空蕩蕩的,看不到白苒苒的身影,大床上沒有她的身影,只是莫名的想要看看她,哪怕是坐在她的對面安靜的看著,如此似乎都可以讓他的心情變好。
已經習慣了她的存在,在失去的時候,更是能夠感覺到那種想要擁有的感覺。
「苒苒……」
秦沛笙看著白苒苒那冷冷沒有絲毫能商量的表情,大手扣住白苒苒的手腕,微微用力,往自己的身體拉了幾許。
白苒苒剛準備掙扎,便見到不遠處電梯響了,接著便走出兩個人,是住在他們隔壁隔壁的一對新婚夫妻。白苒苒掙扎的動作頓了一下,但並沒有因此而放秦沛笙進來。那對小夫妻也沒注意以這邊,直接開門走進去……
在看到那邊門合上之時,白苒苒已經直接準備抽回手……
秦沛笙死死的扣著,一直想找個機會跟苒苒說清楚,但是因為不懂得表達,秦沛笙幾次想開口但總是說不出來,再這樣拖下去,就等于是失去……
他不願意失去白苒苒,所以只能硬頭皮把自己心里的感覺表達出來……
人都說愛是做出來的,不是說出來的。
他現在不能做,只能用言語表達……
秦沛笙扣著白苒苒的手腕,一臉的認真,白苒苒本來掙扎的手腕在看到秦沛笙那前所未有的認真表情時,掙扎的動作都因此而頓了一下。
秦沛笙見白苒苒未再掙扎,醞釀了一下,有些尷尬的說道︰「苒苒,我……」
話還未說完,那放在口袋里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像是一個惡夢一般,幾次的電話都跟安可馨有關,白苒苒在听到電話聲響之時,整個人像是受驚了一般,身體頓時變得僵硬,臉上的表情在一瞬間變得很冰冷僵硬,又似被刺了一刀一般。
她明明表現的很是獨斷堅強,卻實質如此的脆弱,常常會因為他的一點點行為表情而被牽著鼻子走。
秦沛笙看到白苒苒變了的臉色,以及那繼續開始掙扎的動作,手不由的松開,伸手拿起電話,而白苒苒也順勢便準備關門……
關門的瞬間,白苒苒听到秦沛笙的電話落地,視線便看到秦沛笙那突然變了的臉色……
白苒苒從未見過秦沛笙這個模樣,那仿佛被沉重打擊的模樣,並沒有听到他說話,只見秦沛笙在接起電話的瞬間,手中的電話砰的一聲落到地上,發出一聲聲響。
秦沛笙這次沒有阻止白苒苒關門,只是站在門口,那表情白苒苒一點也不陌生,自己在失去媽媽的時候,便是這樣的表情。
那種震驚哀傷,不敢置信混合在一起的悲傷,那種難以言喻發不出的悲傷……
「秦沛笙……」
關門的動作就這樣的緩了一下,白苒苒看著秦沛笙臉上的表情,拉開門手有些猶豫的搭上了秦沛笙的肩膀上,能夠讓他擁有這樣表情的……
心中閃過的念頭,一瞬間,白苒苒似乎也被自己大腦中閃過的想法給嚇到了……
「你怎麼了?」
那樣的表情讓白苒苒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扣在秦沛笙手臂上的手也在未發覺間收緊……
秦沛笙有些沉痛的閉上雙眼,那偉岸的身軀在一瞬間垮下了,整個人似乎失了力氣一般,整個人靠在門上,在一瞬間感覺到了他身上的滄桑……
「福嬸……心髒病發……未搶救過來……」
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字眼,秦沛笙的臉上寫滿了悲痛。
福嬸對于秦沛笙的重要性白苒苒很明白,而福嬸對她也同樣重要,她還記得福嬸那千叮嚀萬囑咐不讓秦沛笙欺負自己的模樣,還記得福嬸因為自己而訓秦沛笙的模樣。
這次離婚的事情她沒敢告訴福嬸,就是怕福嬸承受不住。雖然她跟福嬸是不常見面,從那次見面後只是偶爾通通電話,但是福嬸給她的感覺就跟媽媽一樣……
對自己那樣的好,她還記得,前些天福嬸還打電話來讓她跟秦沛笙有時間就去看看她。
她因為秦沛笙跟安可馨的事情,根本就沒有心思,沒有想到,這不見就再也見不到了……
淚水毫無預警的滾了下來,仿佛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沒有哭出聲,眼淚卻怎麼也止不住。迷蒙的雙眼,她看到秦沛笙沉痛的表情,睜開的雙眼,那里面的沉痛的表情,那伸出的雙臂,緊緊的抱住了她。
像是找到了依靠一般,兩個人緊緊的擁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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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往醫院的路上,誰也沒有說話,哭過的眼眶還是紅著的,她悲傷可以用眼淚發泄,而秦沛笙,明明已經痛到了極致,可是他的眼眶卻是干澀的,只是那布滿的紅絲以及那沉痛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此刻有多麼的疼痛……
當車停在醫院的門口,福叔已經等在了醫院門口。
那個總是笑眯眯的男人,此時一瞬間蒼老了好多歲。在看到秦沛笙和白苒苒的時候,臉上強硬的扯出一抹笑,但那抹笑容卻讓白苒苒的淚水瞬間給涌進了眼眶,在一瞬間,仿佛被刺痛了心一般,疼的窒息。
秦沛笙的大手從下車後便緊緊的握著白苒苒的手,在白苒苒耳邊用沙啞沉痛的說道︰「別哭,福叔會難受。」
白苒苒心里知道秦沛笙說的是事實,努力的壓抑著情緒,走到福叔的面前,只見秦沛笙緊緊抱了抱福叔,而白苒苒也緊緊抱了抱福叔,安慰的言語真的都是多余。
失去親人的痛苦,白苒苒承受過,所以更加能夠懂得,那是一種怎樣的疼痛,而秦沛笙更是懂得。
失去福嬸,最疼的莫過于是福叔。兩個人恩愛了這麼多年,突然間失支聞摯愛,有多痛。
「進去見福嬸最後一面吧。」
福叔拍了拍兩個人,便帶頭往醫院里走去,那背影似乎更加的蕭條了些許。
白苒苒和秦沛笙兩個人是扣著雙手走進去的,福叔站在門外沒有跟進去,對著兩個人說道︰「進去吧。」
推開的門,一眼便能看到躺在床上,用一塊白布蓋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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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傷的對手指,再憂傷的爬走,老鴇子跟男盆友看電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