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話,我一句也不想听。」
「白苒苒,別這樣意氣用事。白苒苒,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也不待見我。但是同為女人,我還是挺同情你的。我真的有些不忍心你一直活在玄幻的夢境里。」
「阿笙這一點上是真有的些過分,為了讓你乖乖生下這個孩子,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其他他做那些事,讓你覺得他心里有你。無非是想你生下孩子,不要鬧脾氣。等你生下孩子後,他立刻就會同你離婚。你剛剛也看到了爺爺他們的態度,他們都一樣。如果不是為了你月復中這個孩子,你以為你怎麼能夠在秦家有一點地位。」懶
「現在秦大哥因為你變成這樣,剛剛醫生說,他可能已經……」
「白苒苒,你覺得如果大哥真的走了,你真的還能在秦家生存嗎?你還能做秦家的人嗎?你倆最後的結局都會是離婚,阿笙心里的人一直是我,他愛的是我,想娶的也是我。如果不是我不能生孩子,這有你什麼事。」
「住口,安可馨,我不想听你說這些。你說的話我不會相信,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你現在立刻出去,听到沒有。」
白苒苒胸口劇烈的起伏著,被安可馨言語間的話語刺傷了。
秦沛笙昨晚也是那樣冷冰冰的對自己說,孩子生下來,他倆就離婚。蟲
「你不相信我你可以自己問阿笙,你問問他是不是只是要孩子。」
「住口。」
白苒苒似是被刺中了最疼的地方一樣,本來就蒼白的臉更是蒼白了幾分。
「白苒苒,你只是一個生孩子的工具,等孩子生下來後,爺爺便會立刻讓你們離婚,而娶我。你真以為爺爺是站在你那邊的嗎?你有看到爺爺剛剛那眼神嗎?爺爺有護你嗎?爺爺所做的一切都是看著你月復中孩子的份。」
「白苒苒,本來阿笙還想一直瞞著你到你把孩子生下來再說的。但是這一次的事情讓阿笙太生氣,阿笙已經不想再忍你這個朝三暮四的女人。他忍你已經忍了好久了,這一次,你把大哥害成了這樣他不會原諒你,也不會再忍你。」
「白苒苒,同為女人,我真的不想再看你傻乎乎的,你可知道,你每次在我面前義正言詞的時候,我跟阿笙都在心里笑呢。笑你真傻。你還以為阿笙心里愛著你,其實啊,阿笙等你生下孩子就會娶了我,而你生的孩子開口叫媽媽會是對著我!」
安可馨的話沖撞著白苒苒,手中的碗早已經掉了地, 啷一聲,發出一聲巨響。
白苒苒的手悄悄的撫上自己的小月復,那里孕育著的小生命,那是自己的孩子,那是與自己血肉相連的孩子。
在越來越愛這個孩子的時候,她怎麼可能會放手把這個孩子讓出去。
孩子出生只能叫自己媽媽,這是自己的孩子,她不會把這個孩子讓給任何人。
「你休想,孩子是我的,沒有任何人可以搶走孩子。」
安可馨心底笑了,看著白苒苒那扣著月復部的手,看著她慘白一片的臉,知道自己勝利了。
秦沛笙說,他只想要孩子,不要她了。
秦沛笙說,孩子生下來,兩個人就離婚。
秦沛笙說了那麼多傷害她的話,她都告訴自己,是因為大哥出事,秦沛笙的情緒不對勁才會對自己這樣。
她不願意把這些放在心里。
她想,秦沛笙對自己不會是假的,那些表現出來的不會是假的。可是此時,听著安可馨的話,那與秦沛笙如出一轍的話,白苒苒只覺得心都快被撕裂了。
她不願意相信,可是眼前卻像是對好的台詞她不得不相信。
她甚至在想,是不是她跟秦沛笙說的每一句話秦沛笙都會告訴安可馨,他們兩個人才會有商有量,安可馨才會說出跟秦沛笙一樣的話。
月復中的寶寶似乎是有感應一樣,踢著肚子,白苒苒感覺著那絲胎動。眼淚在眼眶里打轉,誰都不可以搶走她的孩子。
孩子是她的唯一,她不可能讓自己的孩子叫別人媽媽。
她可以沒有婚姻,可以沒有秦沛笙,但是她絕對不能沒有孩子。
這個孩子是她的,是她辛苦懷著的。
她不能讓秦家這樣搶走。
「白苒苒,我不會搶你的孩子。只不過,你生下來,就注定了叫我媽媽,而不是你。」
安可馨的臉上勾著一抹自信的笑,而這笑容讓白苒苒雙眼迸發出恨意,看著安可馨冷聲說道︰「休息,我的孩子只會叫我媽媽,永遠不會叫你。」
「是嗎?你以為孩子生下來了,你還有選擇嗎?你還是听阿笙的話,乖乖的養好生下孩子,拿上一筆讓你衣食無憂的錢離開才好。別激動,要是孩子有什麼事情,阿笙肯定會生氣的。」
「別踫我的孩子。」
白苒苒用力的揮開了安可馨的手。
安可馨倒也不惱,看著白苒苒體貼的說道︰「我知道你的心情,在你肚子這麼久了,肯定是有感情的。到時候我試著跟阿笙說說,讓你一年見上個一兩次。我可不能保證阿笙能夠同意……」
「滾出去。」
白苒苒隨手抓起一邊的東西,砸向安可馨。
安可馨見白苒苒情緒已經差不多了,安撫的說道︰「我走我走,你小心
孩子,別再動了胎氣。這如果孩子折騰的怎麼樣,我可不想我以後帶一個病泱泱的孩子。」
白苒苒直接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臉色難看的要命。腦中不停的沖撞著,手緊緊的按著月復部。腦中不停的沖撞著秦沛笙說過的話,加上安可馨說的話。
淚水早已經干涸,心連疼都不知道了。
這個孩子早已經與她的血肉相連在一起,她用了太多的感情,這是她的孩子,是她的。這個孩子只能叫一個人媽媽,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她。
白苒苒已經沒有辦法再細細的想,為了保護孩子,她必須快些離開。
慌亂的掀開被子,一手拔掉還在滴的點滴,也不管拔掉後血往回倒,手背上染上了一片鮮紅沾到被子上。
久未吃東西,身體有些虛弱。在匆忙起身之時,白苒苒眼前一片暈眩。
閉上雙眼,緩了緩。堅定的吸了口氣,白苒苒拉開了病房門。
當白苒苒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時,靠在轉角處的安可馨,嘴角慢慢的上揚。這是她最後的機會,也是她穩勝的機會,如果不把握,她就真是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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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還穿著病服,人來人往的,白苒苒低著頭走出住院部,別人都以為她在散步。醫院人來人往的人很多,沒有人把目光注意在白苒苒的身上。直到白苒苒走到外面,這才慌亂的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換衣服,而身無分文。
站在人流間,白苒苒腦中亂轟轟的。不敢回醫院,只想快些離開。
「上車。」
正在這時,一輛不陌生的車停在她的身邊。
白苒苒幾乎是在听到肖奈聲音時,條件反射的轉過頭,狠狠的看了一眼肖奈,不說話,繼續往前走。
「白苒苒,上車,還是你想被秦沛笙帶回去。」
你怎麼知道……
一句話咽在喉嚨,白苒苒沒有說話。看著肖奈那副了然一切的模樣,只是悄悄的握緊了雙手。肖奈已經直接下車,幫她拉開了車門。白苒苒咬了咬牙,如果被秦沛笙知道了自己此時逃跑,再被抓回去的話,她真的就再也沒有機會帶著孩子離開了。
至于肖奈為什麼在這里,她已經不想理。她現在唯一的只想離開這里,快些離開。
「送我回家。」
白苒苒坐上車後,便立刻冷聲開口。
肖奈似乎也沒有過多言語,車一轉,迅速的離開。
白苒苒匆忙的回到家,換衣服,收拾了簡單的行李,把護照等需要的東西都準備好。當目光看到結婚證的時候,白苒苒的心中劃過一絲疼,手指輕撫之上的時候,慢慢的移開。手中的戒指從無名指上拿下,上面留下的一個印子,疼了白苒苒的心。
轉身,不再有任何的猶豫。
「送我去機場。」
白苒苒此時在經過時間的思考後,已經很冷靜。
肖奈點點頭,車迅速的開了出去。
在車開到一半的時候,白苒苒突然捂住月復部,靠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發出細碎的申吟。
「怎麼了?」
肖奈一邊專注的開車,眼角余光看向白苒苒。在看到白苒苒臉上不太好的表情時,不由關心的問著。
白苒苒一開始沒有說話,只是微垂著眼瞼,額頭的汗滴也開始往下滴。肖奈立刻停下車,身體半傾的過來看著白苒苒說道︰「白苒苒,你究竟怎麼了?哪里不舒服,我立刻送你去醫院。」
「不用,我是餓的。」
白苒苒在听到進醫院時,還是咬牙,開了口。
肖奈臉上閃過一抹情緒,看著白苒苒餓的胃疼的模樣。斟酌了一下看了四周說道︰「你在這等會,我很快回來。」
推開車門,肖奈沒給白苒苒拒絕的機會,立刻下了車。在肖奈下車之時,白苒苒松開另一只在自己大腿上用力掐的手,喘息著看著肖奈往馬路對面賣吃的地方走去。白苒苒立刻推開車門,拿過後面的行李。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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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等待時間,整整一夜未睡的秦沛笙,整個人憔悴的厲害。一直守在加護病房外,臉上的表情可怕的厲害。
安可馨默默提著早餐走到秦沛笙的身邊,看著秦沛笙那直直看著加護病房的模樣,眼底閃過一抹心疼說道︰「阿笙,你先吃點東西吧。你這樣子,我看著好難過。」
秦沛笙沒有說話,目光依然看著里面。眼見二十四小時快到,里面的秦慕北卻沒有一點蘇醒的跡象,秦沛笙連呼吸都覺得疲倦。
剛剛打了電話,秦老爺子和秦宇森,薛思敏正趕過來,如果大哥真的有什麼事情……
他不願意去想白苒苒那張傷心的臉,在心里壓抑到了極點的時候,吐出來的話句句傷人。似乎是想要在自己刺痛的時候,讓對方也同樣痛也才甘心。
「阿笙。」
安可馨見秦沛笙不理自己,主動的打開剛買的粥,身體柔柔的靠了過去。
秦沛笙身體一僵,臉色一冷,大手毫不客氣的揮開安可馨手上的粥,以及用冰冷的眼神喝令安可馨的靠近。
安可馨一愣,粥從手中被揮開,臉色攸地變了。唇瓣蠕動著,想要發飆,但似乎是想到什麼似的,又默默的壓了下去。低低的說道︰「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對不起,是我自討沒趣。」
秦沛笙依然沒有說話,只是目光又重新轉向了病房。
渾身緊繃之時,口袋里的電話突然震動了起來。秦沛笙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一般,手握著電話,慢慢的拿起,在看到上面顯示的號碼時,心中一緊。幾乎是立刻按下接听鍵。
「秦部長……」
「怎麼了?」
心中的不安在慢慢的擴散,听著電話那邊阿姨緊張的聲音。
「秦部長,剛剛我準備去你家收拾,在樓下看到秦夫人一臉匆忙的提著行禮,手上拿著護照上了一個男人的車。我跟她打招呼她都沒有理我,我以為她有急事,所以也沒放心上。可是當我打開你家門的時候,看到里面一片亂,好像被翻過了一般……」
「我本來不想給你打電話,可是想到剛剛秦夫人的表情真的不對,你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了?秦夫人的樣子仿佛隨時會暈倒一樣……」
直到電話掛掉,秦沛笙的表情依然凝結的站在那里。
「阿笙,怎麼了?」
安可馨的聲音讓秦沛笙雙眼慢慢的回神,目光看著安可馨,說道︰「守著大哥,有事情給我打電話。」
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側過安可馨,快步的向電梯方向走去,一邊走著,一邊拿起手機,快速的拔著號。
一個男人……
此時雷霆正在國外談一筆合同不在國內,接到電話正在趕回來當中。而白苒苒能夠找到的男人只有一個……
她竟然要帶著他的孩子跟別的男人跑,好一個沒有關系。白苒苒……
秦沛笙的大手那麼用力的緊握著,電話慢慢合上之時,電梯里的玻璃里印出了秦沛笙那猙獰到了極點的臉。
而安可馨看著秦沛笙那冷到可以結冰的眼神,嘴角慢慢的上揚。
目光慢慢的轉向加護病房里的秦慕北,她知道那一夜之後,秦慕北對自己的內疚,不僅能夠讓他繼續疼愛她,更甚的會為未來做為奠基石。而現在顯然比她想象中的還要進展的好。秦慕北在最後一刻,吩咐阿笙的,如果秦慕北真的有事……那麼,這輩子阿笙是不可能再推得開自己了……
嘴角慢慢的上揚,那弧度帶著濃濃的滿足。
這一次,她絕對不會再輸。
美麗的眸子,鎖著秦慕北那滿身纏著的紗布,眼底閃過一抹光芒。即使有些心狠,但是,她是真的有些慶幸秦慕北的這場車禍,如果沒有這場車禍,一切不會進展的如此順利。
像是上天都在幫她一樣,當她在秦沛笙送白苒苒離開後,借著哭的傷心去洗手間,偷偷的去了白苒苒的病房,在听到了阿笙的那一翻話。就像是火焰突然燃燒起來了一般,那些話,無疑讓她可以很輕松的解決掉白苒苒……
在經歷了阿笙那番話後,只要她稍微添油加醋一點,白苒苒必然會承受不住。
她只需要慫恿著她離開,徹底的離開。只要白苒苒離開了,而且還是跟著阿笙最介意的男人離開,白苒苒這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秦家的人不會原諒一個害得秦慕北生死未卜的人,更加不會原諒帶著秦家的孩子跟男人私奔的女人……
阿笙和白苒苒會因此而徹底的分開,他們再也不可能有機會再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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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去機場,白苒苒知道秦沛笙一定第一時間會去機場,而自己一定會在機場被堵住。其實她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更加不知道自己可以依靠誰。在這一刻,她只是想快些逃離S市,只要逃離了這里,只是不想讓自己的孩子被人搶走。
手上握著一個不知名地方的火車票,白苒苒買的是最快的那班火車,離開車還有半個小時。
其實時間並不長,可是焦急想要逃的白苒苒握著火車票,卻恨不得立刻可以坐上火車。只要離開了S市,躲在一個讓秦家找不到的地方便好。
機場
肖奈在買了東西回來後,看著空蕩蕩的車,心中已經是了然。
迅速的坐進車里,開向機場。
與此同時,秦沛笙的車也迅速的開向機場。
一前一後,中間隔了不到十分鐘時間。當肖奈在機場里找了一圈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秦沛笙下車往里面走。
兩個人就這樣直接打了一個罩面,秦沛笙知道阿姨口中的男人一定是肖奈,在看到肖奈的時候,秦沛笙已經直接沖了過去,臉色陰霾的可怕,也顧不得形象問題,一手捏住肖奈的衣領,冷聲說道︰「肖奈,我老婆呢?」
「秦部長,你這真是好笑了,你自己的老婆來問我要,這說出來不是笑掉人大牙嗎?」
肖奈看著秦沛笙的陰霾的臉,白苒苒一定沒有被找到。她去了哪里?機場已經詳細的讓人查過,根本就沒有白苒苒入境的消息。而顯然,白苒苒並沒有走機場這條線。腦中快速的動轉著,看樣子,白苒苒是擺了他們一道。
知道秦沛笙一定會第一件事情來機場,難怪她下樓的時候,一定要把護照拿在手上,而沒有放進包里。這完全是為了讓那個與她擦肩而過的阿姨傳遞這個消息給秦沛笙,而爭取時間。
不走機場,那麼只能是火車了。
心中想快趕到火車站,而面上卻沒有任何的情緒。
「別跟我玩文字游戲,肖奈,你別忘記了,白苒苒是我老婆。你一次次的接近我的老婆,君心為何。我警告你,立刻把白苒苒交出來,否則……」
「否則怎樣?秦沛笙,你還能把我怎麼樣?要是說我藏了你老婆,拿出證據來。人家都說捉奸要成雙,你倒是捉個雙出來我看看。」
「你!」
秦沛笙眼底一片陰霾,不再理肖奈,大手一把揮開。對跟在身後的張立使了個眼色,接著便大踏步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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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站
「尊敬的旅客,您乘坐的XX晚點到達S市,到達時間十一點……」
當白苒苒听到播放台播放的聲音時,握著火車票的手不由的緊了幾分。晚點……
眼見時間剛快到了,現在又晚點。白苒苒臉色倉皇著,時間已經不能再拖,這個時候他們一定已經趕去了機場,一定查到了沒有自己的出入境。很快便能趕到火車站來,秦沛笙一定很快便能想到。
幾乎是有些倉皇的站起身,拖著行禮,挺著肚子,快步的向前走著。
腳步很急,在走出火車站坐上出租車的時候,白苒苒看著與自己交錯的車,肖奈……
肖奈前腳剛到,秦沛笙的車後腳便已經到了。看到肖市長和秦沛笙一起來,只見秦沛笙臉色難看的坐在辦公室里,看著里面的負責人說道︰「有沒有一個叫白苒苒的買過票。」
這里從來還沒有來過這樣級別的人物,負責人立刻雙手顫抖的查詢,還好現在都是實名制。
很快便查到了,秦沛笙在听到負責人說時間後,看了一眼時間沒听到後面的話便沖了過去。
候車站里坐滿了人,秦沛笙在走進里面時,這才發現那班晚點。一一的掃過里面坐著的人,搜尋著白苒苒的身影,張立一個個的問,最後來到秦沛笙的身邊,附耳說了些什麼。秦沛笙的臉色很難看,立刻拿起手機,迅速的吩咐著。
計程車里,電台正在播報著路況,突然插敘了一則。
「留意身穿格子孕婦裝,七個多月的孕婦……」
當相貌被描述後,白苒苒臉刷的一下白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秦沛笙會用這一招。前面的司機正在開車,剛剛見白苒苒坐進來,便迅速的開口讓他快點開車,報了一個地址。臉上寫滿了慌亂。
司機心中困惑,問她怎麼了,只道是沒事。便不再言語,見乘客不願意多說話,司機大哥也沒再說什麼,便默默的開著車。直到听到這尋人播報,看向坐在身後低著頭的女人,臉上明顯有一絲慌亂的說道︰「這位太太,這找的是你吧。」
「不是。」
白苒苒快速的打斷了司機的話,補充道︰「司機師傅,麻煩你快點,拜托。」
「不對啊,這就是你啊。你犯了什麼事情,怎麼弄的需要全市搜索了。你別害我啊,我得打電話。」
司機不想惹事,拿起手機便要打電話。
「司機,求求你,我真沒犯事兒。我……拜托你了,你繼續開,多少錢都可以。」
「這……」
司機手中按著電話,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看身後的女人也不像是個壞人,那眼神滿是哀求,手撫在月復部,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一時間,司機有些不忍心了。
「司機大哥,我真的求你了,你別打電話。我真的不能被帶回去,我不能。求求你了。我真沒犯事,你一定會沒事,我求你了。我跟我孩子一起求你了,司機師傅,你行行好,好嗎?」
白苒苒急了,淚水滑過眼眶,那本來就蒼白無血色的臉,此時看起來更加的可憐。
司機一個不忍,豁出去了,他載客這麼久,見過的人千千萬,他瞅著眼前這姑娘也不像是壞人。于是點點頭,白苒苒見司機點頭,悄悄的松了口氣。
就在白苒苒松了口氣的時候,突然耳邊傳來車的鳴叫聲。
司機師傅從後視鏡看著後面突然出現的車子,那可是軍用車。而明顯的是在追這輛車,司機臉上閃過一抹自認倒霉的情緒,看向身後的白苒苒說道︰「我說這位太太,你真是害慘我了。你還說你沒事,你看都出動軍車了,這還叫沒事啊。你可別連累了我啊,我這可是上有老下有小。」
白苒苒在听到身後車鳴的時候已經知道秦沛笙找到自己了,臉早已經慘白一片,看著司機的模樣,說道︰「司機師傅,麻煩你在前面停車。」
司機像是得到了特赦令一樣,立刻開到前面停了下來。
這里是抬高的地方,只要滑到下面的坡里,車就追不來,到時候她到那一片片的林子里,秦沛笙就追不到自己了。
顧不得拿行李了,白苒苒在計程車停下的時候,人已經往一邊的護欄跑去。
秦沛笙跟在軍車的後面,看著前面越來越靠近的車牌,眼底陰霾的可怕。遠遠的看到計程車停下,而從里面跑出來的人不是白苒苒還有誰。
本來以為白苒苒已經要放棄了,但是見白苒苒竟然挺著肚子往護欄方向跑,心中一驚。
如果她從那高高的護欄下面的斜坡下去,要是腳下不穩滾了下去……
秦沛笙幾乎不敢想象可能的後果,在車還未停穩的時候已經沖了過去。
「白苒苒,站住,你根本就走不了。」
司機早已經害怕惹事的離開了,此時,軍車停在那里,秦沛笙大踏步向白苒苒走來。白苒苒看著同床共枕七個多月的男人,滿臉陰冷的往這邊走,一邊走一邊說道︰「你是不是瘋了,你從這里下去,要是腳下沒穩,滾了下去,孩子有什麼事情,你負責是嗎?」
秦沛笙的聲音那樣冷,在說到孩子的時候,白苒苒條件反射的護住孩子,尖叫道︰「秦沛笙,你別過來。孩子是我的,孩子是我的。」
秦沛笙眉頭微皺,看著白苒苒那滿臉抗拒的模樣,身體已經靠在護欄上了。臉色更加的難看。
「白苒苒……」
話音還未落,秦沛笙放在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震動,心中一驚,視線還看著白苒苒,而一手拿起電話,接起電話……
「阿笙,大哥他……」
當電話接通之時,安可馨那盈然欲泣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了出來,秦沛笙握在手上的電話啪的落在了地上,而看向白苒苒的眼神如冰雕一般的射了過去。
白苒苒在看到秦沛笙那陡然變得冰冷的眼神時,身體像是被寒冰冰凍住了。那眼神表情說明了一切,大哥他……
幾乎是幾個大步便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秦沛笙一手扣住了白苒苒的手……
「白苒苒。」
那扣在她手腕上的力道,幾乎要捏碎了她的骨頭。
「放手。」
白苒苒開始掙扎,唇瓣都在哆嗦。
「在孩子生下來之前,你哪兒也不許去。」
秦沛笙的聲音如寒冰籠罩。
「不,孩子是我的,秦沛笙,你不能搶我的孩子,不能。放手,你放手。」
白苒苒慌了,手不停的掙扎著,身體扭動著試圖掙月兌開秦沛笙的掐制。
「白苒苒,大哥已經被你害死了,你還有什麼資格跟我說搶孩子。這是秦家的孩子,秦家的骨肉。立刻跟我回去。」
秦沛笙用力一扯,便把白苒苒扯進了懷里。
白苒苒听到害死幾個字,即使心中已經明了,但從秦沛笙的口中吐出來,還是瞬間大腦一片空白。大哥他真的……
身體一軟,白苒苒的身體早已經到了極限,強烈的沖擊,一直支撐著的意志力幾乎是在瞬間瓦解,軟軟的倒進了秦沛笙的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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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的時候,整個世界一片黑暗。
白苒苒挪動了一體,條件反射的伸手踫向自己的月復部,窗簾拉的很掩飾,不知道此時已經是什麼時候。
腦中翻涌著,她最後是昏倒在秦沛笙的懷里的。
伸手打開燈,看著房間里的擺設,這是秦家大宅,秦沛笙在秦家大宅的房間。
昏迷前,听到秦沛笙說,大哥已經……
那個字,讓白苒苒不由打了個寒顫。
悄悄的握緊了手,走到門邊,伸手拉門時,這才發現門竟然被反鎖著。心中一緊,大腦幾乎在短暫被腦中的想法給震驚了。看著房間,這才發現里面的不一樣,房間里的電話被剪斷了線,而窗……
幾乎是立刻走到窗前,當拉開窗簾看著落了鎖的窗時,白苒苒臉刷的一下變了。
轉身,快速的走向門邊,伸手拉門,手不停的敲動著門,白苒苒尖叫的說道︰「開門,秦沛笙,你開門。開門,听到沒有。你們沒有權利關著我,秦沛笙,你開門。」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明明兩個人已經很好了。為什麼突然間一切變成了這樣……
一切發生的太快,仿佛就像是做夢一樣,夢醒後,那些溫暖仿佛真的成了一場夢,而那些夢在夢醒後,便是面臨著血淋淋的真相。
白苒苒手不停的拍著門,手拍的很疼,可是白苒苒卻瘋了般的不停的拍著。
直到門上傳來聲響,直到門被微微推開,露出了管家的臉。
「二少女乃女乃,你就算敲爛了門也沒有讓你出去。老爺已經吩咐讓你好好在里面養胎,你身子骨虛,還是留點力氣,養著的好。」
管家的聲音很冰冷,看著白苒苒全然沒有了之前來秦家大宅時的模樣。白苒苒心里明白,大哥出了事,她這個算是外人的人,怎麼可能再被待見。
「我要見秦沛笙。」
「二少爺現在在醫院,沒有時間來見你。」
「雷霆回來了嗎?」
「三少爺也在醫院,我這還有事情忙。二少女乃女乃,你就行行好,省點事情,我們還有好多事情要忙。」
砰,那從外面按的安全鎖在管家說完後,砰的一聲關上。
白苒苒看著再次關上的門,頭好像陣陣的暈著。桌上放著一個保溫盒,打開,陣陣的香味撲鼻而來。
他們這是打算一直關著她,讓她生下孩子嗎?
心,有些冷。
如果說,在听到安可馨的話時是害怕孩子被奪走,此時,心真的很冷。
有些麻木的把東西吃下去,白苒苒在給自己找力氣。她必須要把自己的身體養好,才能有資本跟秦沛笙談判,不管如何,這個孩子,她不可能給任何人。孩子是她的,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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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苒苒昏倒後,便接到了秦戌霖的電話,吩咐了讓他送白苒苒先回秦家大宅,然後立刻趕回了醫院。秦戌霖已經吩咐了醫生去看過白苒苒,而他擔心秦慕北,在送白苒苒回到秦家老宅時,在醫生說白苒苒沒事後,便立刻趕回了醫院。
「爸,大哥他……」
秦沛笙趕到的時候,秦慕北已經不在加護病房,拉了一個護士才知道秦慕北剛剛被轉進了手術室,正在急救……
剛剛在電話里,明明可馨說……
「剛剛慕北血壓直降,差點……這會兒正在手術室里急救。」
秦宇森一臉擔憂,面色凝重的看著手術室。而秦沛笙看向坐在那里的秦戌霖,眼底同樣寫滿了擔憂。
秦老爺子似乎是在一瞬間蒼老了許多,坐在那里,看著手術室的方向,一向冷靜自持的臉上,此時也寫滿了悲傷。
漫長的時間後,醫生從里面走了出來。眾人立刻迎了上去,醫生面色凝重的說道︰「病人的求生意識很強,雖然已經沒有生命危險。可是……」
「可是什麼?」
早已經哭的抽泣的薛思敏,在听到沒有生命危險的時候,臉上立刻閃過一抹期待的光芒,但當听到但是的時候,臉上那剛剛燃起的希望,瞬間便被凝結成了冰。
「病人因為車禍撞到了脊椎,即使醒來可能永遠也無法行走。而且車禍的時候撞及大腦,很可能醒來後對智力會有影響。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醫生面色凝重的說完,而薛思敏听到,只覺得眼前一黑。他的慕北,竟然以後只能靠輪椅生活,而且,還可能會智力退化。
這讓她怎麼接受。
坐在那里的秦戌霖一直沒有說話,一時間,直到秦慕北被推出來。氣壓也低迷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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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
秦慕北已經轉至普通病房,雖然這樣的結果讓所有的人都難過,但是,畢竟人還在。
簡紫音兩天都沒有露臉,當那天接到電話說秦慕北可以不行的時候,趕去醫院,便听到醫院那翻話,默默的轉身離開。
門上傳來敲門聲,簡紫音拉開門,看到封天澈提著吃的走了進來。
「秦慕北已經轉進了普通病房,你不去看看他嗎?」
放下手中的東西,封天澈直接了當的把秦慕北的消息告訴簡紫音。
簡紫音坐在沙發上,看著封天澈,淡淡的說道︰「不需要我去看,他就算是醒來,想看到的人也不是我。天澈,不用再把他的消息告訴我,我不想知道。」
臉上的表情淡淡的,簡紫音表現的很是平靜。
封天澈沒再多說什麼,打開特意搜尋而來的開胃的飯菜,看著簡紫音說道︰「我今天特意買來的,你嘗嘗。我就知道你肯定懶的還沒吃。」
「謝謝。」
簡紫音接過飯,拿起筷子,其實沒有什麼胃口。但是,時間在走,地球在轉,從來不會因為某一個人的一句話和行為而有絲毫的改變。她的人生早在決定離婚的那一刻便已經決定了如何走,不會改變,也不需要改變。
剛準備吃飯,放在茶機上的手機震動了起來,而簡紫音和封天澈的目光同時的轉向那閃動著的手機,封天澈看著簡紫音,簡紫音也愣了一下,然後拿起電話︰「薛姨。」
兩個字,就已經奠定了些什麼。
薛思敏在听到簡紫音的稱呼時,愣了一下,在此之前,就算簡紫音跟秦慕北兩個人離婚了,也會直接開口叫她媽,未曾改口。而現在……
「紫音啊,叫的這麼生份。」
薛思敏這兩天情緒一直很不穩定,聲音也虛弱的很。
「我跟慕北已經離婚了,再叫媽,有些不適合。薛姨,找我有事情嗎?」
簡紫音起身,站在窗前,聲音不輕不重,能夠完全的傳進封天澈的耳里。
「慕北這兒,你什麼時候過來看看他。他剛在昏迷的時候,叫著你的名字……」
「薛姨,你看我跟秦慕北已經離婚了。而且他現在已經度過危險期了,我經常去看他也不大適合。我跟秦慕北已經結束了,那些個幫他說的話,不用再說了。我也不太想听,薛姨,我這兒還有事情得處理,有時間我去看你跟秦叔叔。先掛了,再見。」
幾乎是匆忙打斷了薛思敏的話,在說了再見後,便已經立刻掛了電話。
心口最後的一絲火焰早已經在听到秦沛笙傳達秦慕北最後留的話時,徹底的熄滅了。
至始至終,心里未曾有過你的男人,一絲留戀都是對自己的侮辱。
「你真不打算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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