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們聚集,在上帝和來賓的面前,是為了新郎龐子爵和新娘蘇暖依這對新人神聖的婚禮。
這是上帝從創世起留下的一個寶貴財富,因此,不可隨意進入,而要恭敬,嚴肅。在這個神聖的時刻這兩位可以結、和。
如果任何人知道有什麼理由使得這次婚姻不能成立,就請說出來,或永遠保持緘默!」
現場一片寂靜,沒有任何人會反對這對相愛的戀人在一起。
二人相視,眼中的柔情濃得化不開。
「我命令你們在主的面前,坦白任何阻礙你們結合的理由。要記住任何人的結合如果不符合上帝的話語,他們的婚姻是無效的。
新郎,你願意娶新娘為妻嗎?無論她將來是富有還是貧窮、或無論她將來身體健康或不適,你都願意和她永遠在一起嗎?」神父看向龐子爵,莊嚴地誦讀著。
「是的,我願意!」磁性的聲音說出最感人的幾個字,他看到了她眼角處濕潤的幸福。
看著近在咫尺的她,他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新娘,你願意嫁給新郎嗎?無論他將來是富有還是貧窮、或無論他將來身體健康或不適,你都願意和他永遠在一起嗎?」神父看向蘇暖依,莊嚴地問。
她看著龐子爵,他眼底的溫柔讓她瞬間融化,她柔軟的心被他滿滿地填上了幸福。
從今天起,再也沒有苦難,她會永遠與她愛的人相守……
「我願……」蘇暖依的話沒等說完,門外就傳來了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
急剎車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從教堂通亮的門口處,黑色布加迪威龍內慢慢走下來一個高大的男子。
近一米九的身高,一身黑色的燕尾服,黑色短發下一雙深邃的褐眸正盯著前面牽手的二人,**的薄唇緊抿,唇角向上輕輕一挑,偉岸健碩的身體如一道黑色的牆,遮住了所有的光線。
蘇暖依看清來人,腿下一軟,幸好龐子爵眼急手快,將差點栽倒的她接住,看著她花容失色的樣子,他灰色的眸子也是清冷一片。
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刻!
鎂光燈閃爍,爭相捕捉這一時刻。
冷氏集團總裁冷漠,在蘭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漠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天你不在邀請的賓客名單里吧?」冰冷地開口,龐子爵沒有一絲歡迎他的意思。
他來,根本就不會是來祝福他們的!
「呵,既然爵少不歡迎,那我走便是,希望新娘會喜歡我送的禮物!」說著,冷漠遞上一只巴掌大的紅色小盒,當著蘇暖依的面打開了下,又馬上合上。
將小盒放進上衣口袋,冷漠淡淡一笑,無害的表情只有她讀得懂,他紳士地上前牽起她的手吻了下,轉身就向外走去。
他的笑,是通往地獄的召喚。
蘇暖依在盒子合上的一瞬間看清了里面,她只覺一陣眩暈,眼前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
那是……
「依依!」龐子爵擁住她顫抖的身體,卻感受不到她的體溫。
有那麼一刻,他以為這是錯覺,他是要失去她了嗎?
「不要……別走,求你……別走……」眼淚沖出眼眶,她推著他的胳膊。
可是,無論她如何哭喊,冷漠都沒有回頭,徑自走了出去。
眾人看到的,就是新郎拉扯著新娘不讓她離開,而新娘卻一味地想跟著冷漠走。
啪!
狠狠一巴掌抽在蘇暖依的臉上,打得她滿口腥甜,也讓全場沸騰的非議瞬間平息下來。
「賤人!這一巴掌是我替我哥打的!」龐子軒一把扯下發卡,絲毫不顧及伴娘和龐家的形象。
反正龐家的臉已經丟盡了,她只不過是替龐家出口惡氣罷了。
「子軒你……」沒等說完,蘇暖依已經掙開他的懷抱,用力扯開系在腰間的婚紗長擺,呲地一聲,那美麗的長擺應聲撕開,她頭也沒回,直奔冷漠離開的方向沖去。
龐子爵呆愣在原地幾秒鐘,他真的希望這一切都是夢境。
她竟然拋下他跟著冷漠離開了……
看著拉扯著掉落在地上的紅色絨盒,里面的鑽戒掉落在他的腳邊,像極了他現在破碎的心。
眼看著她的身影在門口處消失,他卻無力起身,甚至連她的背影都看不清。
依依……
一片溫熱刺激著他的眼,他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听不見,顫抖著手指撿起那枚摔落在腳邊的戒指,緊緊地攥在掌心中,任它瓖入他的皮肉,刺入他的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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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抬手多少次,都拭不去眼里流出來的淚,淡妝被淚水沖花,只覺前路越來越模糊,蘇暖依拼命在小路上奔跑。
月兌下的高跟鞋被扔在了教堂門口,小徑路上布滿了石子和砂礪,她走過的路,都被一片鮮紅覆蓋,她卻毫不自知。
艷陽下,她看到那輛黑色的車子正停在前方,車窗打開,一只男子的手夾著煙垂在外面,精致的玫瑰尾戒發著詭異的光,那塊露在袖子外面的百達翡麗限量款手表「年輪」,正無聲地幛顯著男子的不俗身份。
「不想他有事就跟我走!」在她靠近車子的時候,听到了他富有磁性卻冰冷無比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