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得了自由的若柒柒,兔子一般的蹭到帷帳另一側,假意貓在那里,腦海里面卻電光火石一般的瞬間打上了無數個的問號。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阿彌陀佛救我,觀世音菩薩救我,土地老爺子救我,——
英孚哥哥,救我!
淚水突的涌上眼眶,差一點就泫然落下來。
一個不足雙十的姑娘,在遇到這樣一檔子的事,叫天天不應入地地無門。叫她如何是好?!
思量千遍,她知道,誰都不可能從天而降,眼下能救她虎口月兌險的,唯有她自己!
暗地里咬一咬唇,竟無意又咬中了剛才的那個傷口,血水從舊的創傷里面再次涌了出來,酸酸咸咸的剎時流了滿口。
她生生將它全部咽到肚子里面。
王爺爺的!今天,豁出去了!
她自青絲上面取下發簪,將它悄悄的藏在手掌心里面。
這是目前她身上唯一可以利用的利器。
那邊火燒火燎的大當家在催促了,「小娘子,怎麼這麼久?要不要,本寨主陪你一起尿?本寨主過來了?」
她緊握一下發簪,是絕對不可以讓這個家伙得逞的。找個機會,她一定要將它狠狠的戳進大當家的眼眶里面去,要讓他嘗一嘗,強搶民女最終會遭到一個什麼樣的惡果。
不是所有的女子都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她慢慢的走出帷帳,當她看見桌子上面擺放的一大壺酒時,忽而改變了注意。
此山寨的一寨之主,自是頗有些能耐的,和他硬拼,無非是雞蛋踫石頭。
所以,她只能智取。
看著大當家猴急又要撲過來的碩大身體,暗自略略思量一番,然後很冷靜的應付道。
「大當家的,你真的打算讓我做你的壓寨夫人?」
「當然!」
「那麼,今晚算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麼?」她又一派天真的問。
「當然!」
「可是據我所知,這洞房花燭夜,是必須要飲用交杯酒的,我可以和大當家的喝上一杯麼?」她故意一臉企盼的問。
「當然!」大當家樂呵呵的,誰說這個丫頭太青澀?莫看她外表稚女敕,其實很諳人事的一副模樣。
今日,果真艷福不淺!
于是美美的自她手中接過她已經斟滿的一大盅的美酒,咕嚕兩聲便就如數灌進月復中。
「咦?」若柒柒故意一副沒有及時擋下大當家的表情,很惋惜的說,「大當家的,交杯酒豈是你這般喝的?!」
然後她重又斟滿兩盅酒,和大當家的交叉了手臂,嫣然一笑,「大當家的,如此這般才是喝交杯酒呢!」
「哈哈哈!」大當家很樂意的又一飲而盡。
大當家強搶民女無數,從來都是速戰速決,哪里這般正式過?看著二人儼然尋常夫妻一般的儀式,感覺過癮的很,當下沒有勸說自斟自飲的又來了一盅,然後又一盅。
很快到,七八盅過後,大當家的沒有再言語一句,‘撲通’一聲便就倒在桌上。
呼呼大睡過去。
「大當家的,大當家的。」若柒柒假意呼喚兩聲,見其再無反應,抬起一腳狠狠揣在他的上,罵道,「死東西,敢欺負我七小姐,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又是狠狠的幾腳,直到將他踢滾落到地面上,方才覺得解恨。
屋外,是一大群土匪不停吆喝飲酒的劃拳聲,熱火朝天。她打開屋門,很小心的繞過熱鬧的人群,從門廊處慢慢的接近大門。
一大群賊子皆是喝的東倒西歪,誰也沒有留意到僻靜的角落里面,那一個暗地里正瘋狂逃亡著的小身影。
好不容易的,若柒柒安然走出了那個大門口,以為就此算是順利月兌身了,可是走到門口,她才發覺自己錯了。
原來,這個大門根本就不是賊窩子的出口。自己費盡周折的逃離出來的剛剛那個賊窩,只是這龐大的賊窩的一個小部分。
望著眼前黑麻麻的重重疊疊的樓閣隱約的身影,精明的若小姐完全的傻眼了。
該往哪兒走呢?她完全的找不著北了。
王爺爺的,這個小小的山寨的頭兒,原來竟是一個流油的主啊!
不管怎樣,就這樣耗下去,她求的一線生機的希望只會愈來愈渺茫,硬了硬頭皮,她胡亂的給了自己一個方位,然後就一頭沖了過去。
誰知還沒有跑上三四步的距離,就听見一聲喝叫,「什麼人?站住!」
她這一下驚的非同小可,只覺腦子一懵,呆在了原地,惶惶然的不知該進該退。
很快的,那一聲呼叫,引來了更多的賊人,一時咋咋呼呼的喝叫聲四起,「誰?站住!」
「別動,站住!」一大群的身影隱隱約約的往這邊的方向席卷而來,來勢洶涌。
倒霉的若柒柒如同熱鍋上面的螞蟻,眼看著敵人呈包圍狀涌了過來,愈來愈近,真的恨不得插上翅膀飛上天空去!
就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只覺腰間一緊,一雙悄無聲息的胳膊環住了她的腰身,她來不及尖叫,就被裹在一個溫暖的懷抱里面,隨著那個身軀的一個提氣動作,真的就如同鳥兒一樣的躍上了空中,降落在屋頂上,然後又一個躍起,飛翔在空中——
一切快的迅雷不及掩耳,直到她安全的著陸到一平坦的地面。
她才回過神來,才知道扭頭去看一眼身邊那個及時雨一般的恩人。
這個人,黑衣蒙面,看不清真容,比一身黑衣強壯的英孚哥哥更加的壯一些,整個人猶如一塊堅硬龐大的石頭一般。
「謝謝你!」若柒柒感激涕零的言一聲謝,然後一臉敬仰的問,「請問你是?」
那個石頭一般的人慢慢的拉下了面巾,對著若柒柒,傻傻的一笑。
若柒柒的嘴巴慢慢的張成了一個大大的「o」。
怎麼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