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不會,我就想成是長安君的樣子罷,論相貌無出其右了。」
「哦?長安君果真是如此嗎?」宓辛倒是听說過。
「你成日里少出門沒見過,那孩子真是生的異常貌美,別說男子中沒一個比得過他,即使是漂亮的女兒家看了他也自愧弗如啊。」
「勾得樊兒和微微整天里想入非非。」黃箏忍不住贊嘆到。
琴清見她譏笑別人忍不住說,「你也真不臉紅,難道你不曾想入非非?」
「這點我也一直覺得好奇怪,為什麼我看他就不動心呢?」黃箏很誠實的說。
「也不是所有人都會因為相貌而去喜歡呀,生得太美也不見得就是好事情。」宓辛好像想起了什麼。
「可是夫人嬌子佳婿應該是很美滿了。」
「我是別無所求了。」宓辛說著,外面跑進來一個稍微大些的男孩。宓辛為他擦了下已經髒兮兮的臉,「去你乳母那里,娘還有事情。」
稍微坐了下兩人就告辭出來,黃箏說還要去幫微微買些東西就跟琴清分開了。市集已經散了,她反而喜歡這稍顯空曠的街道,尤其是一個人閑晃。樂器店里本來平時人就不多又快到中午,除了一個伙計趴在旁邊睡覺也沒個人招呼她。買了兩根替換的弦出來瞥見一旁地攤上的陶塤。這個陶塤和她之前看過的略有些不同,不僅形狀更小而且還是黑顏色。正當她想拿起來時旁邊一個人下手更快。
「好陶,這麼薄的胎制,拿在手上輕如無物。」
黃箏無奈只得問那擺攤人,「請問這個你還有嗎?」
「沒有了,路太遠碎了很多啊。」
看她有些失望旁邊的人把東西遞到她面前,「姑娘想要,在下願意割愛。」
看他年紀輕輕一派斯文模樣又很恭謙黃箏不好意思起來「是先生先得,小女子不敢奪人所愛。」
「既然如此。」他掏出錢幣丟下,「在下就買來送給小姐吧。」
「列子曾言‘無功不受祿’,我與先生素昧平生,豈敢收下。」
他正要再說那擺攤人卻插道,「這是什麼錢幣?」
黃箏仔細看去倒也認得那錢幣,那青年說,「這是齊國錢幣。」
「不好用,不好用。有沒有別的。」
看攤主不要黃箏正要自己掏錢,卻听那青年又說,「你想要哪里的錢幣?」
「我以後都在秦國謀生,有秦國的最好。」
聞言那青年笑了起來,「真是不巧,我身上正好沒有秦國的半兩啊。韓國的可以嗎?」
「也可以。」攤主很爽快的收下了韓國的錢幣。
看他誠心奉上黃箏也不再推辭,畢竟不是什麼貴重之物。「看小姐錦衣華服,怎麼一個人獨自在市集?」
「因為離家很近,只是出來一小會兒就沒帶侍從了。」
「若不棄,可讓在下送小姐回府。」
「這太麻煩了,何況還不知道先生如何稱呼?」
「在下荀子門生浮伯丘。敢問小姐芳名?」
黃箏跟他客套幾句見他執意要送自己也沒奈何,只得慢慢往家里走去。荀卿門下學生眾多,其中不乏名門望族子弟,不過這一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穿著樸素應該只是普通士人吧?黃箏故意走慢半步從側面打量著他。
浮伯丘倒沒太在意她的舉動,「看不出小姐為何喜歡塤這個樂器。」
「塤的樂聲空曠而博大听之有馳騁天地之感。每次想到這麼小的樂器能發出那樣的聲音都會覺得很震撼。本來我也是有一只的,不過看這個色澤新奇才想買來賞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