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並非指樣貌,而是說姿態。大王放任不羈的樣子與臣妾兄長頗為相似。」放任不羈?趙偃倒是頭一次听到有人當面用這個詞形容自己。可是看她這麼說似乎並無貶義反而有些欣賞的樣子。難道她有戀兄情節,將對兄長的喜歡轉移到自己身上?想想這樣的事情前代並不是沒有發生過,文姜就是公開的與自己的哥哥**。不過黃箏兄長死的時候她也不過十二歲,那時候即使有仰慕之情也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那你在咸陽住了五年,覺得咸陽呢?」
「臣妾也只在初來乍到的時候匆匆看過一眼邯鄲,可是卻在咸陽街巷走了五年。叫臣妾如何比較?」
「寡人問你,為何那個時候你不來邯鄲卻去了咸陽?」
「臣妾是去母親的故友琴清處暫避,以為過不了多久父親就會讓臣妾回去了。」
「那個寡婦清是你母親的故友啊.」雖然他說的不是太好听,不過也是事實。誰知趙偃感嘆道,「她那樣的人也真是難得,有幾個女人死了丈夫不急著改嫁的。即便是後宮里這些不能改嫁的女人也不會安于寂寞。寡人倒是還記得秦國的趙太後,居然還給趙政生了兩個弟弟出來。」
黃箏接不上話,自己也不過是他嘴里的後宮女人之一罷了。听到趙偃嘲笑趙政她心里居然有些不舒服。因為那不是趙政的錯啊,是她母親難奈寂寞,但是對于一個三十多歲的盛年女人那是什麼樣的一種感受?連華陽太後都不免和成蟜弄些私情出來。
「若是寡人身後會如何?」趙偃突然說。
黃箏一驚,趙偃正在看著自己,她知道他在等一個回答,即使他心里並不真的相信卻還是會期盼的回答。
「臣妾畏死!可是沒有了大王,臣妾便覺了無生趣。不論大王去哪里,只要大王不嫌棄,臣妾一定會伴隨左右。」
趙偃的嘴角漾過一絲笑意。「專門挑好听的說。」他輕輕刮了下黃箏的鼻子。
「大王,李降到。」侍人提醒道。
黃箏看去覺得有些眼熟,再仔細看才想起來。居然就是自己初進宮時,站在那個老宦官身邊的人。原來他的名字叫李降。
「明日獵苑之事可都安排妥當?」
「具已布置完成請大王放心。」
「你另外選擇一匹溫順些的馬匹,夫人要同去。」
李降看了黃箏一眼忙低下頭稱是。雖然他低下了頭,可是黃箏還是能感覺到,他似乎十分想看自己,不過是在趙偃面前不敢放肆而已。黃箏不留痕跡的起身避到窗邊。他們談的無非就是明日狩獵以及一些祭祀上的問題。和秦國的狩獵不同,趙國的儀式更繁復,似乎祭祀才是主要的狩獵是次要的,但是在秦國相反,從上至下更熱衷的是狩獵的過程而不是狩獵本身的目的。他們把儀式簡化掉了不是因為不敬畏天地神明,而是將狩獵這件事情從祭祀中離出來。僅僅作為對身心的一種鍛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