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夫人,這是大王讓人今天早上送來的。」
「大王送來的?」她把給自己穿衣服的侍女趕開,「是什麼東西?」
侍女將盤子獻上,蘇姬一看並不認得,她還以為是大王下賜之物,拿起來聞了聞,居然是麝香的味道。
「大王,有沒有說什麼?」
「大王說希望夫人以後好自為之。」
「好自為之?」蘇姬不明白趙偃的意思又問,「你知道大王為何要送這個來嗎?」
「奴婢听說這是大王在黃夫人身上找到的,說是蘇夫人送的。」
蘇姬臉色瞬間通紅。她覺得血拼命往頭上涌,幾乎要撐爆她的頭。她扶著身邊的侍女才不至于跌倒在地。
她擦了下剛才額頭上冒出的細密汗珠,又拿起香囊放在鼻間下聞著。是小瑞的疏忽還是黃箏本身就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單純。是的,要想保住兒子目前的地位只能犧牲大王的利益,包括阻止他再有其他子嗣。她完全有這樣的動機。蘇姬想到這里一陣後怕,如果大王不分青紅皂白就完全信了黃箏的話,那她現在死一百次也夠了。可是退一步想他即使相信自己有這樣的舉動居然只是警告而已,並沒有懲罰自己,蘇姬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可以想見他對自己必然是失望的,早年間的那些舊情意她是不曾忘記。可是趙王呢,在面對嬌美艷麗新人的時候是否還會想起與自己有過的誓約?
蘇姬強忍了悲痛與憤怒,這件事情要和哥哥蘇威好好談談。
起得倒是很早,不過為衣裳的問題跟小瑞扯了半天。她怎麼也不能接受黃箏穿著男裝出門。但黃箏秉持不穿男裝就不出門的原則跟她死磕,所以小瑞也沒有辦法最後只得依了她。
起初並不在意直至近前趙偃才發現她竟然穿著男裝,那絲毫也不顧及周遭眼光的驕傲模樣倒讓他覺得有趣。再觀兩位使者也是目瞪。
黃箏看李降走過來為自己牽馬也沒多說什麼,李降這一次看她倒是毫不避諱。趙偃看她上馬動作干淨利落不由贊嘆。「若是夫人再生得高大些就與北方女子無異了。」
「看夫人的騎術不像我們東胡人,倒是和匈奴十分類似啊。」
「這大約是她在秦國的時期學會的吧。」趙偃也不能肯定。
狩獵正式開始前是需要熱身的,所以在場子里豎著幾只靶子。兩個東胡的使臣也不客氣先取弓來均是命中。趙偃也舉起弓,但是他一張胳膊就覺得胸口似乎被扯開了一樣痛。
「大王,昨天答應臣妾讓臣妾與兩位使臣比試一下的,為何又自己張弓?」黃箏上前從他手上取過弓箭又拿過他手里的皮質扳指。「兩位不介意我代替大王與兩位比試吧?」
「豈敢,夫人若有興趣我們定然奉陪。」
許久不曾張弓,黃箏也不敢大意先拉弓試了下力道。反正只要射中靶子就夠了,沒人會跟她計較有多精準。趙偃這張弓也未免太好,強度非常大,要拉開就費許多力氣。還好在秦國的時候沒有疏于練習,否則她還真不能肯定自己有那麼大力氣。
趙偃看她居然能拉開自己的弓也十分詫異,她四肢縴細瘦弱,哪來這麼大勁?本來只是想縱容她玩玩,順便掩飾自己的身體,沒想到她竟然還能命中。眾人一陣喝彩。
「夫人真是好箭法。」斯欽贊嘆道。「我聞說中原男子各個精通六藝,不想連夫人這樣的柔弱女子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