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衣不遮體遍體鱗傷,尤其是給自己印象深刻的那雙美足已經完全紅腫潰爛到看不到本來的面目。李降輕聲呼喚著她看她的頭微微動了下,雖然安慰畢竟很心酸。
「你?」
「夫人,受苦了。」李降想扶她起來發現她完全使不上一點點氣力。黃箏的手滑落在地上,掌心全是朱砂。她連手都抬不起來了哪里有勁去按手印?
「你,怎麼來了?」
「是大王讓郭大人來了。夫人,若是覺得冤屈還可以再審的。」
「再審?」黃箏失神的看著天花板。「我可以不認罪嗎?」
「不是夫人所做,為何要認下?」
「我沒有認罪。可是認不認只是死法不同罷了。」黃箏有點激動覺得頭暈,她不知哪里來的力氣抓住李降的手扯過自己焦掉的頭發放在他手里。「多說無益你們走吧。」
「夫人?」李降還想再勸,郭開在旁邊拍了下他的肩膀。他會意的走到外面,支開幾個獄卒。
郭開蹲子打量著黃箏,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近的距離看她。
「這次我幫你,成與不成就看你運氣了。」
黃箏疑惑的看著他並不說話。
「琴夫人的信是我送進來的。」
听他這麼說黃箏大驚,郭開歷經成王惠王也算是趙國元老又不像田單是個外來的,有他出面保自己應該不算太難。奇就奇在他為何肯為了自己的事出面。但琴清辦事情禮兼備,若不是天大的關系,想必就是花了大價錢。
「你初來時她就囑托過,不過看你一直無事我也就沒有過問你的事了。」
「你能救我嗎?」黃箏想笑卻扯不出一絲笑容。
「你只需要一個機會,一個證明你沒有背叛大王的機會。我能幫你制造機會,但是你必須站在我這邊。」
「你可以直說!」
「我要對付的人除了蘇威還有田單。」
「這還不簡單?」
「簡單?」
黃箏俯臥久了喘不上氣想挪動了身子又牽動身上的傷口不免痛得好半天緩不過來。
「你不用多慮。你不過是疑心我是否有誠意來幫你。你保我,我必然保你,別人又與我何干?」
「有你這句話便好,你只記住。我能把你撈出去自然還能把你送進來。」
黃箏看他走出去疲倦的閉上眼楮,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她已再無氣力。
趙偃焦慮的翻看簡牘卻一份也看不進去,看到郭開進來忙問道。「她可認罪?」
郭開先不言語將黃箏一縷焦發放到趙偃案上。
趙偃接過那縷焦發狠狠撰在手心里。居然無視他的命令動用大刑,她那一身的嬌貴豈有不屈打成招的道理?
「大王既然在心里已經認定了她有罪何必還要臣前去問詢?」
「胡說,寡人幾時認定了她有罪?」
「那麼大王又親自問過嗎?」
趙偃緊握拳頭,都是因為以為她背叛自己,以為她愛慕趙政才被怒氣沖昏了頭,自己都沒親自去問一問。
「這縷焦發是她請臣轉交的。她說不想讓大王看見她現在的樣子,只要大王記得她從前的美好就夠了。」
趙偃蹭的站起身,傻子也知道他的話是什麼意思。「她現在怎樣?」
「大王也看到了。」他指了指那縷焦發。「那刑,莫說一個女子。老臣見過身材碩壯的男子熬上這半月也差不多了……」不等郭開說完趙偃一摔袖子直奔大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