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恬無語，他不知道接什麼好。第一次覺得被家世所累。他再看那女子，因為離得遠也看不清楚相貌，雖然跪坐在母親身旁卻不時左右顧盼，似乎在找什麼一樣。
「這不是李亭長的兒子嗎？怎麼還不快去找姑娘一個人在這里瞎晃什麼？你今年就滿二十五，再不娶個妻可是要被罰的喲。」縣令打著趣。
「不是不想娶，還要有姑娘看得上我啊。我倒是很願意等縣令您的孫女長大呢，就是時間緊了點。」被縣令奚落的青年滿不在乎的說。
「你這混蛋小子。」縣令撿了個小石子去丟他，被他靈巧的側著身子躲開了。「好歹我也跑過西域好幾回了，你這樣的功夫怎麼可能打到我？」
「我去找你爹收拾你。」
「你別收拾我爹就好了。」
「哼！我老人家懶得跟你這個晚輩耍嘴皮子功夫。」縣令雖然罵罵咧咧走開，但似乎並不生氣還挺開心的。
「他就這樣，越罵越開心。」青年在縣令剛才坐過的位置上坐了下來。「你來了有一年多了吧。我听我爹說過你。我叫李衡。」
「我怎麼沒听說李亭長有三個兒子？」
「我是老ど，而且你來的時候我正好去西域了。」
「你去那邊是做什麼？」蒙恬好奇的看他。
「這個嘛，嘿嘿想多賺點錢娶個媳婦。」
「原來已經有了意中人，難怪一點都不著急。」
「誰說我不急了。不過她說不管我什麼時候攢夠了錢，或者就算我沒錢也會跟我的。」
「這麼好的女子不能錯過啊。」
「我也是這麼想。你呢？」
「我……不知道？」蒙恬搖頭。
「什麼叫不知道？有沒喜歡的不知道還是人家喜不喜歡你不知道啊？」
「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她。」
「你是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還是不知道她家在哪啊？」李衡听他說的奇怪。
「都知道。不過她已經嫁人了。」
「那你還想？喂，那個怎麼說的？夫為寄假，殺之無罪，是這麼說的吧？」
蒙恬最是熟悉律典听他這樣說忍不住笑了起來，「那是通奸罪了。」
「是啊，你不也在想別人的媳婦嗎？人人得而誅之！」
「她只是妾罷了，不是妻。」
「那簡單了，你去找她丈夫把她買了來不就好了。」
「她丈夫——不會賣的。」
「那你就別想了。」
「讓你不想你喜歡的姑娘可以嗎？」
「不一樣嘛！我喜歡的人還沒嫁人呢。」李衡躺仰望著天。「唉，也許是我沒出息，每次離開家到外面去的時候就會特別想她。尤其是走進茫茫戈壁的時候，常常不知道能不能活著走出來。那個時候我就在想，要是我死了她會不會傷心呢，還是很快就嫁給別人呢，這麼想有點傻吧？」
「不傻。」蒙恬搖了搖頭也用手撐在身後的地上仰望著天。
「你會在這里待多久？」
「我也不知道。」
「要是你沒有公職在身說不定也會和我一樣。不知道為什麼，雖然通往西域的路那麼艱難，我卻很喜歡。那兒和這里又完全不一樣，連人長得都很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