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和匈奴人不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那里有人的頭發是紅色的還有褐色的，尤其是女子，眼楮很大睫毛也好長。不過他們不管男女身上都有股子味道。前輩說是因為他們的主食肉太多了，他們幾乎都沒什麼蔬菜，可是瓜果很多。他們也是游牧，和匈奴人一樣不會修建城邦。」
「那你們去了怎麼知道他們在哪里？」
「有季節性的嘛，夏天他們通常都會集中在一個地方，年年如此的。」
「你還會繼續去嗎？」
「當然，雖然路上很艱苦。可是那里的人每次看見我們都很開心的樣子，對我們前呼後擁的。」
「只是販茶磚嗎？」
「怎麼可能，還有好多東西呢。上次我去有個姑娘說想跟我回來呢，就因為喜歡我們的布匹。他們跟匈奴人一樣不會紡織。」
「好想去看看。」
「說不定有機會喲，只要你一直想。」李衡閉上眼楮。
「你個臭小子怎麼可以在蒙大人身邊躺著，快給我起來。」李亭長看見兒子這麼放肆上前就擰他的耳朵。
「爹，別這樣嘛，很丟臉的。」
「沒關系的，我們聊得很投機。」蒙恬趕忙制止。
「是嗎？」李亭長很懷疑的看著ど兒。
「他雖然是長官，可畢竟還是年輕人嘛，整天對著你們這些老頭子不是很煩悶嗎。」李衡揉著被老爹揪痛的耳朵。「反正坐在這里也無聊又沒姑娘理我們，不如去打獵。」
「好啊。」蒙恬站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
「你小子沒姑娘理會怎麼知道蒙大人就沒姑娘喜歡啦，你坐在這里別人當然不好意思過來了。」李亭長一听火更大不依不饒的數落他。
「有姑娘喜歡又怎麼了，你看看周圍都是些什麼模樣的。我都瞧不上，別說是看遍咸陽美女的蒙大人啦。」李衡拉著蒙恬的胳膊一溜煙跑開，丟下他老爹在那跺腳。
李衡有一幫兄弟，雖然跟蒙恬有些距離感，不過看到李衡跟他勾肩搭背的也漸漸熟絡起來。若是論起六藝自然不如蒙恬，不過論起怎麼打架斗毆，追姑娘和追獵物有什麼異曲同工之處蒙恬只有甘拜下風的份兒。大家將打到的獵物丟到常去的那酒肆就開始吃喝吹牛起來。在這里吃酒全無講究，彼此不份尊卑禮數也不玩投壺那種斯文的游戲。不過也有即席而歌者，內容也多是些粗鄙之事。這群人里有不少都是受雇于幾個望族往返于西域之間的。大家似乎都有一種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感覺，這一點和常駐邊塞的士兵倒是很相似。
酒肆的老板有個女兒出嫁沒兩年死了丈夫，因此她又回了娘家幫著家里做事。因為跟這群小子混得熟識，大家總愛逗弄她，雖然撈不到實質的好處，打情罵俏一番也是消遣解悶了。不過真正吸引蒙恬的卻是她演奏的器樂。那是蒙恬從來沒見過的器樂，她抱在懷里用一塊金屬片輕輕撥弄，技藝高下先不說，單是那音箱里發出來的聲音就很讓人陶醉。